段絕垣故意站在遲怒的左邊,殷堊則站在遲怒的右邊,兩人非常有默契地將他夾在中間,各伸出一隻手臂勾住遲怒的肩膀。
「從實招來吧!」兩人臉上都有著相同的詭譎笑容。
遲怒堅不吐實,裝傻地看著兩人,「招什麼?」
「還裝蒜,那個女孩是誰?」殷堊忍不住追問。
「對,那幸福人兒到底是哪家女孩?」段絕垣也好奇地看著遲怒。
遲怒自知事情絕對是紙包不住火,他撥開兩人的手臂,逕自坐在椅子上,優閒地蹺起二郎腿,「這個女孩的名字我一定會說,不過在說之前,我想先問你們一件事。」
殷堊和段絕垣皆因遲怒的神情而微怔,各自找位子坐下。「什麼事?」
遲怒不知該從何說起,面有難色地撫著下顎,「我想問你們,……」他抬眼瞅著臉上皆有茫然之色的殷堊和段絕垣,「你們以前是否做過怪夢?」
「怪夢?什麼樣的怪夢?」殷堊和段絕垣異口同聲地問。
遲怒揣不出他們臉上的驚訝是什麼意思,只得回道:「因為我曾經做過一個令人納悶的夢,看見夢中的自己一掌拍碎一個琉璃娃娃。」
殷堊驚呼:「我也夢過,但我是看見自己戳著一個瓷娃娃的胸口!」
「天啊!我是夢見自己緊握著一個執風箏的娃娃。」段絕垣不自覺地睜著驚愕的大眼。
遲怒只覺得不可思議,「我們都做過雷同的夢,莫非我們……」
「都是因為夢而留在人間?!殷堊和段絕垣驚訝地相視。
「我想應該是。」遲怒神情嚴肅地說,「以絕垣來說,你說在夢中緊握著執風箏的娃娃,飛鳶偏偏最喜歡風箏。」隨後目光移向殷堊,「而你說在夢中戳著瓷娃娃的胸口,你不覺得柔慈還真是個有口無心的女孩嗎?再說她的名字,柔慈……是不是正意味著瓷娃娃?」
「你的分析聽起來好似頗有道理。」殷堊認同遲怒的說法。
「你說的不無道理,那你呢?既然你會開口問我們,莫非你做的夢也有蹊蹺?」段絕垣一語道破遲怒的用意。
遲怒不再隱瞞,深吸口氣後道:「沒錯,我在夢中一掌拍碎一個琉璃娃娃,而最近我結識了一個罹患『玻璃娃娃』病症的女孩;最令我驚訝的是,她的名字倒過來念正是——玻璃。」
「玻璃?倒著念……不就是璃玻。」段絕垣不解地望著遲怒。
「璃……黎……」殷堊剎那間頓悟,瞅著遲怒問:「是黎夫人?」
遲怒又氣又惱地吼道:「我怎麼可能會看上那個輕浮無知的女人?再說她身體好得很,哪像是一尊玻璃娃娃!」
「那會是誰?」殷堊追問。
「她叫黎玻,黎夫人是她的繼母。」遲怒沒好氣的解釋。
「你說她罹患了玻璃娃娃的病症,到底什麼叫玻璃娃娃?」殷堊一臉的不解。
遲怒思起黎玻身受疼痛的折磨時扭曲的嬌容,心不由得一陣椎痛。「是骨質嚴重疏鬆的一種,惟一的救治方法就是找到與她本身不會產生排斥的基因,捐出骨髓給她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段絕垣明白地輕點著頭。
「今天黎玻因為雙腿癱軟無力被送進醫院,醫生說她必須強制休息,所以……」遲怒瞅著段絕垣,「我記得你在北投有間別墅,我想……」
段絕垣忍不住一笑,「你想跟我借別墅?甭說是借,要我送你都成!」
「謝了。」遲怒感激地微笑。
「遲怒,你真的打算放棄江洛雷的案子?」殷4仍覺得奇怪。
「不,我答應黎玻,要幫她找出事情的真相。」
遲怒回道。
殷堊聽得一頭露水,「江洛雷不是她的未婚夫嗎?她會不知道真相?」 「我們都被黎夫人騙了,黎玻根本不知道有江洛雷這個人;我直覺認為江洛雷與黎夫人之間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。」遲怒突然爆出驚人之語。
「秘密?!」
殷堊和段絕垣先是一怔,段絕垣隨即露出詭譎的笑容,「太棒了,我最喜歡探討秘密。」
殷堊亦鬼祟地冷笑,「是啊,秘密這兩個字能夠振奮我的心。」
遲怒見狀忍不住搖頭笑道:「既然兩位如此興致勃勃,不如我就將此事交給你們,如何?」
殷堊和段絕垣同時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,「好,事情就交給我們,你安心的去陪你的美嬌娘!」
第六章
段絕垣不僅慷慨地將別墅借給遲怒,還借他一部紅色跑車,讓他無交通之憂。
遲怒駕著紅色跑車來到黎玻家門日,瀟灑地輕拍筆挺的西裝,手捧一大束玫瑰花;他不知道黎玻是否能瞭解他的用意,但他還是樂意為她這麼做。
他在管家的引領下來到黎玻的房門前,正舉起手要敲門,門卻自動緩緩地打開,他隨即看見黎玻迷人的笑容。「嗨!」他亦笑著將手中花束送至她的面前。
黎玻乍見一大束玫瑰花,情緒激動地紅了眼眶。她只手捧住玫瑰花,聲音略為哽咽:「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……」
「喜歡嗎?」遲怒欣喜她臉上感動的神情。
「喜歡。」黎玻真誠地道。
「行李準備好了嗎?」遲怒突然問,令黎玻怔愕地望著他。
「為什麼要準備行李?」
「醫生說你需要絕對的休息,所以我準備陪你度假。」他說得理所當然。
「可是我並沒有打算要休息。」黎玻堅持己見。
「不行!現在就去收拾一下。」他強硬地下令。
「我真的走不開。」黎玻十分為難地瞅著遲怒。
「就算天塌了、公司垮了,你都得休息!」她的偏執幾乎令他抓狂。
「你怎麼這麼蠻橫無理,我真的不能丟下所有的工作!」
遲怒不想再與她爭執下去,決定使出強硬的手段將她強行帶走;心下這麼一想,趁其不備,他立即將她往肩上一扛,「從今天開始你得聽我的!」
黎玻被他的舉動嚇呆了,長這麼大,她還是第一次如此難堪地被男人扛在肩上;回神後,她滿臉通紅地哀求他:「放我下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