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也沒有啊!」她下意識地叫道。她風淨長這麼大,也是只抱過女人沒抱過男人啊!
聞言,黑木焰將眸子冷冷的掃上她的臉。「你確定?」
「確定得不得了!」她瞪他。該死的!他那什麼眼神啊?好像她風淨合該抱過男人似的!他不會看出什麼了吧?還是……「天啊!你不會以為我風淨是那個……那個……天啊!真是太誇張了!」
風淨坐在地上,屁股痛得不想動,淚花不時在眼眶裡滾啊滾地,她不想跟他說話了,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她風淨,當不成一般女人就罷了,當男人還得被歸為同志之流?他是這樣看她的?一個很娘的男人,是吧?
太過分了……
人家那些酒店的大姊姊們每個都嘛說她可愛秀氣,卻沒一個人把她當同志,就只有他這個自以為是的大男人!
黑木焰蹲了下來,迎視她氣呼呼的眼神,看著看著,突然笑出聲來。
「你笑什麼?牙齒白啊!」她伸手抹淚,繼續瞪他。
「腿伸過來。」
「幹什麼?」她下意識地把腿縮回來一點。
他瞇起眼,伸手抓過她一隻腳,風淨想把他的手給踢開,可惜那些動作對他而言根本就是繡花腿,連看都不中看。
他開始動手捲起她的褲管,風淨嚇得臉色發白,伸手去抓他的手;明知自己的力氣沒人家大,可還是死命要阻止他看她的腿!
「你到底想幹什麼啦?男女授受不親——」
黑木焰挑眉冷笑。「你是女的嗎?」
「我……當然不是!可是,我也沒有斷袖之癖。」她抓他的手抓得更緊了,連指尖都泛了白。
他瞇眼瞅她,好像覺得她有點不知好歹,久久才吐出幾個字。「我也沒有。可以放開你的手了嗎?」
風淨死命搖頭。當然不行放!
「那你幹什麼要看我的腿啊?」
黑木焰瞪她,很想扭斷她的脖子,或者說,他該扭斷的是自己多管閒事的手?
之前在監控室看見風淨把褲管撩起一直在看膝蓋,然後就莫名其妙哭了起來,他想,事出必有因,在監控屏幕上看不清楚是怎麼回事,現在人就在眼前,他非得瞧清楚不可。
就這樣簡單的一個原因,這人卻像是要把命豁出去的阻止是怎樣?這傢伙的腿丑到不能看嗎?還是上面刺青了?越想越可疑。
「說說我不能看你腿的理由?」
「什麼?」腿是她的耶,不讓他看還得找理由給他喔?風淨呆呆的看著他。
「說不出理由就讓我看一眼。」
她瞪他。「你到底想看什麼?」
「我只是想看看你傷得有多重。」他隨口說說。
嗄?風淨真的呆掉了。「你怎麼知道……」
所以說,這小傢伙果真受傷了?
黑木焰眸一閃,動作更是迅如閃電,就在她恍神之際,已伸手撩起她的褲管,看見風淨膝上的一大片紅,還有那簡直比女人還好看的纖細小腿……
第2章(1)
「怎麼弄的?」他將注意力放在她膝上的一大片紅。
風淨縮了縮腿,他卻不放,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「就因為跑太多圈腿軟,一個不小心跪到地上就變這樣了,這沒什麼啦,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,隨便輕輕碰一下就瘀青,跌倒就像出什麼大車禍似的,大家都見怪不怪了……你不要那種臉好不好?這不關你的事,你真的不必內疚——」
「誰跟你說我內疚了?」黑木焰冷冷地瞪著她。
「沒嗎?」風淨又看了他一眼,見他冷眼再次掃來,眼神趕快飄到別處去。
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!
「沒有最好,我最受不了有人看見我的傷就大驚小怪的樣子了,我只不過是皮比較薄、肉比較細……我的意思是說,男人也有比較細皮嫩肉的,沒人規定當男人就一定要孔武有力、身強體壯、高頭大馬的吧?像我這樣也很可愛啊……那個……你那又是什麼眼神?」
真是說不下去了。
黑木焰這樣死盯著她瞧是怎樣?因為她腿又細又嫩,所以開始懷疑她其實是個女生了嗎?
會嗎?如果他問了,她要點頭承認嗎?還是打死不認?
究竟,在這個男人面前,她當男的比較吃香還是當女的?到現在她也還摸不清,如果摸清了,她也好決定在他面前要扮演的性別啊,唉,免得老找苦吃。
如果當男人要每天被他操二十圈,乾脆叫她死了比較快。
「你到底——」
「我是男人,不要再問了。」
黑木焰看著她,她也看著他。「我知道在你眼裡我很不像男人,很丟男人的臉,但天生我才必有用不是嗎?就算我不夠高不夠男人味,跑得沒你快,拳打腳踢樣樣不行,可是我還是有我的優點,至少我很聰明,女人緣也很好,大人小孩女人都喜歡我,看到我就會心情歡喜,光這一點,就比你黑木焰來得強吧?」
風淨說著,兀自笑開來,小小的酒窩就藏在她甜美不設防的笑容裡,瞬間漾花了黑木焰的眼。
他再次皺起眉,完全無法理解今天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,竟三番兩次被一個男孩子的神情給打亂了心思!
他哭,他掛意;他笑,他也閃神,不是見鬼了,就是被下蠱了。
黑木焰放下風淨的褲管,逕自起身,仰頭,深呼吸了一口山中微涼的空氣,這才低眸不屑的睨了依然坐在地上不起來的傢伙一眼。
「一個自稱聰明的傢伙,區區一個台灣的大學也足以讓你念個五年才畢業嗎?」而且還是低空飛過,成績簡直慘不忍睹。可,為了把遺棄這個家十年的黑木淮欠那老頭的恩情一筆勾銷,他不得不接下這看來有點可笑又艱巨的任務。
風淨嘴巴微開,有點詫異這男人對她的功績如此清楚明白。「連這個你也知道?我老爸有沒有把我小時候尿尿的照片順便拿給你瞧過啊?」
她不想提,關於大學念了五年都差點畢不了業的真正原因,其實是因為她根本不想畢業;她家老頭望子成龍呵,從來就沒望女成鳳過,所以,她真的沒什麼好被那老頭期待的,也不希罕那老頭的期待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