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木焰的眸更沈了,墨深如海,就在他把心一橫,將唇湊上風淨前的那一秒,一股猛烈的撞擊力道突如其來的把他給撞開-
是風淨。她死命把他給撞開,感覺身子骨都要因此而粉碎,痛得淚都快要感出來。「你想幹什麼?說啊!該死的變態!我有答應要給你吻嗎?你愛的不是女人嗎?幹麼來招惹我啊?很好玩嗎?我就算是處……男,要抱的也是女人,不是男人,你滾開啦!討厭!」
好討厭。他明明把她當男的,還想吻她是怎樣?擺明著耍弄她玩來著!
她風淨的初吻才不可以這樣莫名其妙的送給一個把她當男人的男人!絕對不可以!
噢,該死,好痛!她的肩膀像是快斷掉似的,都是他害的!
面對她氣急敗壞的控訴,黑木焰只是很淡的挑挑眉。
這小子竟說他是變態呢!
好吧,他承認他好像真的有一點點那種傾向,不過,那還不是這小子害的!如果不是他的出現,二十六年來他何時懷疑過自己竟會喜歡男人?他比他更嘔好嗎?雖然這小子也很無辜……
可,要不是這小子生得這樣白淨可人,又常常哭哭啼啼來挑動他的心,一切都不會發生。「我什麼時候要吻你了?」黑木焰雲淡風輕的一口否認。
嘎?風淨愣愣的瞪著他。
「你這小子是不是有點自戀?我黑木焰像是這麼飢不擇食的人嗎?」他又冷冷地補了一句。「我看你是因為沒抱過女人才會有這樣的被抱妄想症。」
「才不是!你明明剛剛就……你明明就……」
「怎樣?」黑木焰的眸更冷了,打死不認就不認。
第3章(2)
風淨咬牙再咬牙,瞪著他的那雙眼,有氣有怨也有一抹化不開的失落。
他把她當男人卻還想吻她,這樣比較好?還是他把她當女人,卻一點渴望都沒有比較好?
該死的!她快要被自己搞瘋了。
他想吻她她生氣,他說他根本沒打算要動她她也氣,總而言之,言而總之,這個男人就是壞了她大好心情的罪魁禍首!這輩子當男人也當得很自在快樂了,卻因為他的出現,害她一下子想當女人,一下子又想繼續當男人……躲開就好!她不想再理他了!
想著,風淨轉身就要走開,一隻手卻從後頭抓住了她!
「跟我去個地方吧。」
他的手好大好溫暖,不像他的人,有時會有點陰森森地。
「我不要!」她想甩掉他的手甩不掉,回眸瞪他,他卻對她笑得迷人又溫柔。
「不要?那我打個電話給風老頭……」
「卑鄙無恥的傢伙!」風淨氣得直跳腳。「你黑木焰就是用這種威嚇的方式來達成目的的嗎?真是見鬼了!那我能從你身上學到什麼見鬼的接班人智慧啊?」
「你可以離開。」黑木焰一笑。「不離開的話就只能聽我的。」
就說了,他是敵人,她風淨這輩子最大的天敵!
注定就是要來克她的……她的任性、她的霸道、她的無理取鬧,在他眼下全行不通。他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副瞧不起她的模樣,卻又在特別的時刻,對她有著特別不同的溫柔。她被這男人搞混了,也搞昏了,面對他,她似乎總是神智不清,在當男人還是女人之間游移徘徊……
可笑又可悲呵。
風淨幽幽地啾著他,像是要對他傾訴什麼,佈滿著淡淡的惆悵與迷惘。
「你這樣看著我,會讓我想吻你。」黑木焰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看著風淨,語出驚人。
這一回,她沒被嚇著,只是心一跳,再跳,因為渴望而略微癡迷地望住他。
真是夠了……
「我直真的會。」黑木焰向她靠近一步。
風淨仰起臉。
多想,就讓他吻上她的唇,就算他把她當男人也無妨,真的真的很想這樣。女人她都敢追敢抱了,面對這個男人,她為何要感到卻步?
「怕了嗎?」
「如果我說不怕,你真的會吻我?」
黑木焰的喉頭滾了滾,瞪著風淨的眼神,像是想掐死她。
這小子是在誘惑他嗎?
剛剛還一副正義凜然,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,還罵他變態,現在,卻用那種很想讓人欺負的眼神看著他……
他的心在蠢蠢欲動,他清楚得很!
只要把這小子一把拉進懷裡親下去,很快就可以結束了,一點都不難,不是嗎?
「我會。如果你敢說的話。」
她不敢說。
要她說,得他把她當女人時她才要說。
「你究竟愛女人還是男人?」上回,她可是親眼目睹那場火熱的床戲,想也知道這男人是愛抱女人的,可男人呢?他也愛嗎?
天底下敢問他這種話的人,大概只有風淨吧?黑木焰輕勾著唇,笑了笑,坦白道:「不管我愛男人還是愛女人,我都不愛你。我想吻你,純粹是你剛剛的樣子很讓我心動,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;而那些,都扯不上愛這個字的邊。」
風淨笑了,垂下眼的當下卻暗暗掉下一滴淚珠。
這個角落有點暗,那一滴眼淚,她相信他不會看見。
可,黑木焰看見了,因為他自始至終,眸子都落在她臉上,從沒有移開過,再加上打小訓練的好眼力和好聽力,他甚至可以聽到風淨輕輕吸了一下鼻子的聲音。
他哭了,為什麼?
因為他說不愛他,所以哭了嗎?
黑木焰瞇起眼,一個衝動,長手一伸把風淨給勾入懷!
「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?」
她愛上他,是事實。
就算在躲著他的這些天裡,她一再地告訴自己,她對他的那些念頭全不是愛情,只是因為沒看過這麼俊美誘人的胴體,才會每次一想到就臉紅心跳;但,當他再次穿著衣服俊美無儔的出現在她面前,當他的手碰觸到她的肩膀,當他的呼息和話語在耳畔響起,她的心就會不住悸動。
她是思念黑木焰的。他不在台灣的那幾天,她都會跑到他的房裡,抱著他的棉被想他,他回來台灣之後的每一天,她雖躲著他卻又偷偷瞧著他,這樣的心情前所未有,就算她再笨也知道自己得的是一種相思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