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姑娘辣翻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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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怎麼,知道怕了?」燕紅嘲諷。

  伍藍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,只有吳遴一臉糾結,他想勸和,但心裡也清楚自己斤兩不夠,讓人塞牙縫都不夠。

  燕紅這麼一激,老莫頓時道:「我倒要領教了!」

  話畢,他抽出繫在腰間的大刀砍了過去,樊沐雲擋下他的攻勢,吳遴驚道:「刀劍無眼,莫要傷了和氣!」

  「你還是閉嘴吧。」燕紅將想上前的吳遴拉到一旁。

  大鬍子遲疑了下,最終也沒上前阻止,他也想見識一下青衣男子有幾兩重,是有真功夫或是繡花枕頭?

  練武之人交手,若非存心隱瞞,幾招便能探得虛實。老莫闖蕩大江南北,武功自是不弱,反應也機敏,可過了幾招發現對方始終沒拔劍,只以劍鞘擋住他的攻勢,心頭不由一驚,頓時收起輕慢之心。

  「你是何人?」老莫皺下眉。

  「樊沐雲。」他報上姓名。

  大鬍子臉色一變。「你是……洛南城捕頭?」

  「正是。」樊沐雲面色無懼地頷首。

  伍藍恍然大悟。就說嘛,這人一臉正氣,見不平事就要管,還挺符合他的職銜,一路行來,她也聽聞不少樊沐雲的事跡,都說他武功高強、行俠仗義,自他上任後,洛南城的流氓宵小都得縮著脖子做人,武林中人也甚少在城裡鬧事。

  「原來是樊捕頭,失敬失敬。」大鬍子忙上前緩頰。「我兄弟性子急躁,冒犯了捕頭……」

  「唉喲,你們的臉變得可比這天氣還快。」燕紅嘲笑道。「方纔的氣勢哪兒去了?」

  「你這婆娘——」老莫作勢要給她一刀。

  「老莫!」大鬍子飛快拉住他,大聲斥喝。「雨轉小了,該上路了。」夏日的驟雨來得快去得快,方纔還雷聲大作,傾盆而下,如今已然轉小。

  「還沒請教兩位名號。」樊沐雲犀利地掃了兩人一眼。

  「沒必要告訴你。」老莫回嗆。

  「莫不是怕了吧?」燕紅出言相譏。

  「你這臭娘兒們——」

  「好了。」大鬍子再次打斷他。「告辭。」

  他也不再囉嗦,拉著老莫就走。

  「捕頭又怎樣,不須怕他……」老莫雖被拉著上了馬,可嘴上仍是念個不停。

  燕紅笑著趨向樊沐雲。「樊捕頭就這樣放過他們?方纔他可是說過殺了好多人呢。」

  樊沐雲不緩不急地說道:「無憑無據如何定罪?他大可改口自己是說笑誇大的。」再說了,江湖人哪個手上沒有血腥,只要他們不動到平民百姓頭上,或者濫殺無辜,他並不會插手。

  「差爺說的有理。」吳遴附和。「姑娘日後還是不要逞口舌之快的好。」

  「你還有什麼資格說我,五十步笑百步,你才要少管閒事的好。」燕紅說得他臉上又是一陣紅一陣白,她也不理,逕自纏著樊沐雲問東問西。

  伍藍沒與他們摻和,眼珠子骨溜骨溜地轉,待樊沐雲朝她看來時,她立即露出和善的笑容。

  見她從頭至尾不慌不忙,自顧吃著烤鴨,就連方才大鬍子要分一杯羹,她也泰然自若地拒絕,想來也是真人不露相。

  她不曉得他在想什麼,可也沒上前攀談的興致。再怎麼說她也是個殺手,而他是官差,兩人不在同一條道上。

  待雨勢又小了些,樊沐雲對眾人一拱手,先行離開。他一走,燕紅、吳遴陸續離去,伍藍吃飽喝足了,才騎著馬悠哉地進了城。

  洛南城雖比不得京師繁華,也是北方重鎮之一,而只要是大城重鎮便有絕影門的據點,不過伍藍並未打算前往。

  她已有任務在身,並不需要到分堂報到。

  她悠哉地牽著馬在市坊閒逛,買些吃食小點心。這回她運氣挺好,不需風塵僕僕地趕去殺人,只要到先進「厲家莊」做眼線就行。人說風水輪流轉果然不假,只待完成這次所托,以後她就能自選任務……想到這兒,她眼都瞇了。

  見幾個乞兒坐在牆邊乞討,她丟了一個銅錢過去,詢問厲家莊的位置。上頭給了指令,讓她先進去當護衛,保護厲家小姐,至於之後該做什麼,卻是不知,只讓她二十日後再去分堂等待下一步指示。

  她討厭這種曖昧不明、不說清楚的任務,可絕影門對他們自小灌輸的觀念便是聽命行事,不要多問,所以即便心裡不悅也不能如何。

  「厲家莊在西城門附近,我帶您過去。」一個七、八歲的機伶少年說道。

  「帶路。」她頷首,丟了兩個銅錢過去,少年頓露喜色,歡喜地走在前頭。

  伍藍七歲前都在街上乞討,養成見機行事、善觀臉色、見利忘義、貪小便宜的習性,進了絕影門後,雖力圖上進,可習性已成,積習已深,難以教化,入門派後,為練就一身功夫可謂吃盡苦頭,尤其她又有血暈之症,更是難上加難。

  好幾次她都想放棄,重新回街上乞討,只是想到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,心中惶惶不安,在門裡練武雖然辛苦,可三餐溫飽,不用再忍受飢寒交迫之苦。

  到底是要留在門派吃苦、還是要回街上乞討,各有優劣,令她難以抉擇。沒想師父得知她的小算計後,狠狠踹了她一腳,冷笑地說:「沒出息的東西,要滾現在滾。」

  那一腳讓她臟腑受損,吐了好一大口血,在床上躺了半個月,若不是師父說門裡不養廢人,打算將她丟到山腳下自生自滅,她還想繼續休養。

  自那之後她也想通了,在街上乞討並非長久之計,就算最後被逐出師門,起碼可以學點防身功夫自保。

  以前乞討也沒少挨揍,師父的一腳激起她壓在心底的憤恨與不服輸,自此之後她下了苦功練武,沒想過五關斬六將,闖過門派考核,最終留了下來。

  偶爾回想小時候在街上挨凍受餓、受盡屈辱、遭人拳打腳踢的日子,不免唏噓感慨,正因有那樣的經歷,她每每見到乞兒總會多所觸動,有股莫名的親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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