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土公仔也有春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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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頁

 

  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。他怕他的話不被當真,所以不提,也因此她才會誤會他討厭她,實際上他說話的對象根本不是她……細細想來,她與他之間其實什麼事也沒有,就因為當年那晚的小意外,兩人都憋了件心事——他以為她會認定他下流、好色;她以為他會氣她亂闖他房間還發現他在看色情片;於是兩人漸行漸遠……上來台北那天,又因為他那番對另一空間說的話讓她更加認定他討厭她。現在想來,這不是太可笑了?自己胡思亂想了一堆,原來真的就是胡思亂想。

  張啟瑞遲未聽見她回應,側眸看她。「覺得我在講鬼話?」

  她不信吧?他感覺有些挫敗。能看見也不是他願意,說出來怕嚇人,不說出來又怕未來會有其它的誤會,他也是考慮甚久才決定讓她知道,總不能對自己喜歡的人隱瞞這些吧?

  「不是……就覺得……」她低眸想了想,忽而笑了聲,細聲說:「有誤會沒有解開來,結果誤會更深。其實原來都只是自己在亂想,感覺就是……有些幼稚,也有些莫名其妙,好像這些年的生疏是沒有必要的。」

  她說得沒頭沒尾,可他卻明白她的意思。是,她說的沒錯,一個小小的意外因為彼此迂迴的心思,讓彼此誤會多年,當年的他們果然是幼稚啊。

  第7章(2)

  見她眉角眼梢都帶笑,甜美得令他心口怦跳,想起自己帶她來這裡,還對她說這些的目的,他咳了聲,道:「我問你,這種工作你能接受嗎?」

  突然換了話題,陳以希一愣。「啊,什麼?」

  「土公仔啊!」

  「土公仔不好嗎?」他不都做了這麼多年了?

  「我怎麼知道你覺得好還是不好?現在是我在問你話。」他心跳有些快,口氣略硬,似是想要掩飾自己太過在乎她對他的感受的心情。

  「我覺得……嗯,你做那麼多年了,我好像也習慣你做這個工作了啊,感覺也沒什麼好與不好的問題,工作就是要自己做得快樂,從中獲得成就感或是滿足感,不是這樣嗎?」她眨著烏黑瞳仁看他。

  所以意思是她不會干涉他的工作嗎?那很好,他就是要這個答案。反覆思考後,他問:「既然你知道我看過A片,我也知道你愛看A漫和色情小說,那不如我們湊一起吧?」

  「……啊?」她哪有愛看!她只是有一陣子很好奇,所以跟著同學看而已呀。

  聽不懂?她有這麼純?「我是說,我們都知道彼此的秘密,而且那些秘密是不能告訴別人的,不如我們就在一起,省得再找對象。」

  「……」她睜大了烏溜溜的眼睛,桃色在她臉蛋漫染開來。他意思是……是她想的那樣嗎?

  見她目不轉暗看著他,兩頰紅咚咚的也不回應他,他一陣不自在。「陳小胖,你是在臉紅個什麼勁!我告訴你,你今天早上可是在我床上醒過來的,要是不跟我在一起,你還能跟誰在一起?」

  他愈講愈氣,幾乎是惱羞成怒了。怎麼有人這麼遲鈍!「反正你不答應,我就去告訴大家你跟我睡過了,跟你爸你媽說,跟我媽我哥說,再跟你同事說,看將來誰要跟你在一起。」

  陳以希將他的話消化後,想著他今日起床後的所有舉止,再對照他現在說的話……她心臟鼓動,眼神一亮。他是在對她告白?他喜歡她嗎?何時開始的?但若不是喜歡,又何必對她解釋這麼多?

  她盯著他瞧,眨了眨眼後,再眨了眨眼……他脖頸青筋突起,膚澤紅潤,是在害羞?知道他這人很愛面子,要他好好告白應該很困難吧。

  她軟軟歎息,輕道:「我沒說不要跟你在一起,只是……只是你表白的方式好……奇怪……」說完,自己的臉頰也熱辣辣的。

  張啟瑞膛眸,提高語聲:「表白?誰跟你表白了?」看了下腕表,又說:「不是四點上班嗎?快三點了,早點下山,免得塞車。」扭頭就走。

  她看著他的背影。半山腰上,又是不大有民眾參拜的鍾馗廟,哪可能塞車,到底是在彆扭什麼?她都幫他開口了,他還不承認……

  「發什麼呆?」沒見她跟上,他轉頭瞪視她。陳以希走了過去,走在他身側,垂在身側的軟手馬上就被身側男人握住。剛剛那不是表白?那現在又緊握住她的手是怎麼回事?她忍住笑,偷偷覷他一眼,見他側顏線條柔軟,她心念一動,腳下故意一軟,還發出「唉唷」一聲。

  「喂,小姐,你也小心一點。」張啟瑞眼捷手快,兩手從她胳膊下穿過,將她整個人往上提,她幾乎是在他懷中了。眸一垂,就見她閃動著烏溜溜的眼妹子看他,唇畔還帶著甜軟的笑意,他一愣,不大自在地問:「笑什麼?」

  「我發現你其實很緊張我……嗯……剛剛真的不是在跟我告白?」她鼓起勇氣問,臉蛋卻紅如蜜桃。

  他膛大眼眸,不應聲,面龐隱約浮現暗紅。

  「不是告白……就算了。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這樣抱著我是因為?」陳以希笑得眼眸彎彎。

  見她如此篤定的表情,再ㄍ-ㄥ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義,他別開眼不看她,有些不甘願地掀唇道:「是啦!我就是告白啦!沒錯,我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,怎樣?」彆扭一整天,他總算是說出口了,回眸見她笑得這樣甜美得意,他哼笑一聲,又說:「不然你以為要我抱一個女人比抬屍體容易嗎?」

  他很久以前就喜歡她了嗎?陳以希愣了幾秒,又驚又喜,半晌,情緒略平復後,才不好意思地說:「其實土公仔也是可以擁有春天的嘛,不用不好意思的,不然那麼多殯葬業者,不都要單身了嗎?」

  「春天?」他戲譫地看著她。「你意思是你是我的春天?」

  她被他看得臉頰紅透,紅唇張合幾次後,才說:「是呀,不都是用春天形容的嗎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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