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啊,你跟光哥討論得很高興嘛,前幾天我想跟你討論,你怎麼說的?你說你要寫稿!」他語氣酸溜溜。
「我前幾天真的寫稿寫到很悶,沒心情和你聊嘛。」
「反正跟我聊沒心情,跟光哥聊就很有心情。」哼,他超不爽!
又在吃醋了,她偷笑,看他板著臉,將她的腳踏車收進後車廂,然後坐上駕駛座,她軟聲道:「牧東……我愛你。」
只見臭著臉的男人表情瞬間化柔,可是還不甘就這麼算了,硬撐著僵硬口氣。「這樣一句話就夠了嗎?」
「對不起嘛。」她拉著他的手。「你聽我說,我在想交稿之後,給自己幾天假期,也許我們可以去哪邊玩。如果你很忙也沒關係,總之我空下那幾天,只陪你一個,好不好?」
當然好!他心花怒放,立刻忘了剛才被冷落的不爽。「你把日期告訴我,我把那幾天的預約排開。你想去哪裡?」
「我想去東部,可是路線、住宿,我都不懂……」
「交給我,我來搞定。」
「那我要做什麼?」
「你只要人來,讓我伺候就好。」
她聽了,彎唇,笑意在唇上蕩漾,他看得心動,忍不住偷香。
當她這樣溫柔地看著他,他彷彿融化了,變成一汪暖洋洋的水,想環抱她,想呵護她,想傾盡所有,令她快樂,沒有比與她眼神交會時,更快樂的時光。
兩人旅行嗎?他好期待啊……
尾聲
最近,湛母逢人就炫耀,她的女兒有男友了,不久就要結婚了。
左鄰右舍都瞧在眼裡,湛家奼女的男朋友很體面,英俊又和氣,他每天來帶女友出門吃飯,又把她送回家,猶如伺候公主,據說還因為女友寫稿太辛苦,肩膀酸痛,他特地去學按摩,又去學做女友愛吃的小圓麵包,羨煞一干未婚女性,連已婚的太太媽媽們都拿他和自家老公比較,暗自羨慕。
劉阿姨可跩了,大肆宣傳這對男女是她牽的線,上門找她安排相親的人增加不少。
不過,說結婚,當事人湛心倫卻毫無意願。兩人才交往多久啊,要結婚太快了,當務之急是享受戀愛的樂趣。她好期待預約的旅行,遊覽景色秀麗的東部,她看過立霧溪的白色溪巖,念念不忘哪!
她每天認真寫稿,一邊幻想東部的美景,直到終於交稿,她打包好行李,準備出發,沒想到在出發前的最後一刻,計劃生變——管牧東都到湛家接女友了,她卻突然說要晚一天出發,他很火大。「是你說交稿後要陪我出去玩,不是嗎?」
「是啊,只是晚一點出發,不是不去嘛。」湛心倫無奈解釋。「我有自己的寫作計劃,這本是臨時代打、擠出時間寫的,所以現在要回到我自己的檔期。我剛剛查時間表才發現下一本稿子早該開始了,進度已經落後很多了……」她不曾這麼迷糊的,唉。
「你說要陪我的!」他無計可施,只能用力強調。
「只寫一天就好,讓我讀點數據,弄好基本設定——」
「那些東西帶著筆電不能做嗎?」
「怎麼做?在車上用筆電,我會暈車,而且你不是不知道,我工作時需要很專心。再說,出門帶著工作,玩得也不盡興。」
「全部行程也才三天,晚一天出發,還要算開車的時間……」還玩什麼啊?「我路線都規劃好了,房間都訂了,那邊房間都住滿了,沒辦法換……」
「不然晚半天就好?」
「是勉強可以,但是車要開快點,還得犧牲中橫的景色。你先答應我的……」他很失望,能怎麼辦?這就是工作的無奈。「算了,就延遲一天,你寫吧。」
她沉默了下,歎口氣。「對,是我先答應你,不該變卦,沒注意檔期是我自己的問題,我們還是照計劃出門去玩吧!」
「那稿子怎麼辦?」
「丟著不管啊!」她笑咪咪。噯,偶爾這麼任性一次,感覺還不錯!
「你不是說真的吧?」她語氣太輕快,好像怪怪的……
「真的啊!回來之後拚一點就好了,不會太嚴重啦!」她在他緊皺的眉心輕吻一記。「好,給我十分鐘,我打電話跟編輯講一聲。」
管牧東看著她轉身去打電話。能順利出門,他是很高興,可是想到她回來之後更辛苦,他又高興不起來,她才不可能只拚「一點」,她拚起來都「很大點」,她卡稿卡到神色憔悴、心情低落的模樣,他記憶猶新,不想再看到她那樣……
那邊,湛心倫已經和編輯聯絡上,正在問下一本稿子的最遲交稿日期。
「你以前都提早交喔,這次怎麼會想延遲?」
「因為有點累了,想休息。可不可以乾脆把檔期抽掉啊?」她寫稿這麼久,第一次想要偷懶,感覺還滿特別的。
「檔期都是提早排好的,雖然還有一段時間,但是我抽掉你的,就要再找人補。你真的不行嗎?」
「其實,應該可以吧,我是安排了三天旅遊……」
「哇,你要出門玩三天喔,真好!」編輯好羨慕。「那就沒關係啦,你利用這三天好好玩、好好充電,回來寫稿一定更順啊!」
「所以不能換嗎……」一道人影忽然閃到身邊,湛心倫訝異抬頭,看見管牧東皺眉,向她伸手。
「電話給我,我跟她講。」
「咦?你要跟她講什麼?你又不認識我的編輯——」
他堅持。「讓我跟她講。」
編輯問:「心倫,那是誰啊?」
湛心倫還在猶豫,管牧東乾脆按下電話的擴音鍵。「你好,我是心倫的男朋友……」電話裡突然一陣喧嘩,淹沒了他的聲音。
「你說你是誰?!」編輯的聲音突然高八度,顯然非常亢奮,還有其它聲音,似乎電話邊突然擠了很多人。
「呃,我是心倫的男朋友。我想跟你談一下心倫的事……」
他要說什麼啊?湛心倫莫名其妙,又好奇,等著看他跟編輯有何話講?「我要說的這些話不太得體,而且這是心倫的工作,我不該干涉,但我還是想說。我猜她不會把這種事告訴你們,只會要求自己,多辛苦都要自己忍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