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?」只要看著她……是什麼意思呢?
胡星語一抬眼,對上他的黑眸,似乎閃著笑意,她低頭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……
他的手好暖燙,掌心貼住她的時候,感覺很厚實。
而且,這次握得特別久……胡星語的臉頰莫名烘熱了。
「幹麼啦你!」她低聲嚷著。
潘席安瞅著她,嗓音帶笑。「我才吃那麼兩片烤肉就要我去休息,想餓死我啊?」
原來……是因為烤肉?
「那、那我繼續烤給你吃,你坐著等吃就好。」她定了定神,又急著想逗他笑。「今天聽到一個新的笑話,很冷喔,我講給你聽……」
「你的笑話哪個不冷。」而且是很奇怪的冷。
「今天這個比較冷啦,真的!」
「最好可以冷到不用開冷氣……」
兩人正邊吃邊聊得愉快,門鈴忽然響了。
潘席安看了門邊的視訊屏幕,按下大門開關。
「席安……」進門的是他的哥哥潘天柏,同住在這棟大樓,但不同樓層。
同樣是高大的身形,眉目相似,不過潘天柏的神情陰鬱許多。
他看見餐桌旁那位穿著一襲深色套裝的女人,頓了頓,開口問。
「這是……新任女友?」
潘席安沒有否認,看著哥哥許久,才點頭。「胡星語,我的女人。」然後對她介紹。「我哥,潘天柏,潘家第一號接班人。」
我的女人?怎麼會……胡星語愕然,暗暗倒抽一口氣。
第6章(2)
潘天柏皺了眉。「爸媽知道了嗎?老爺呢?」
什麼時候弟弟也有了認真的對象?而他這個按理與他關係密切的哥哥,竟然一無所知?
「我會帶她回去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打算自己處理?」想拒絕潘家長輩欽點的結婚人選?是日子過得太好,想找點苦頭吃嗎?
「嗯,自找的,就得自己想辦法。」他知道哥哥不會閒暇無故過來聊天,於是又問:「有事?」
「沒。在樓下看到你燈亮著,本來是想過來和你聊聊。不過現在……」潘天柏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,似笑非笑地說:「我還是先走吧。」
潘席安也沒有挽留。
走了幾步,潘天柏回頭又說:「對了,明晚和『升耀』的林小姐吃飯的事,爸要我提醒你別忘記。」
「嗯。」
看著他送走了潘天柏,胡星語睜著圓眸,不可思議地問:「我是你的女人?你……你怎可以這麼跟你哥說?」
是時候該說明白了。潘席安雙手環胸,望著她。「為什麼不是?我們密切往來這麼久了,你還不瞭解我的用意?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,如果不是把你當成我的女人,何必每天晚上講電話,三天兩頭還要硬騰出時間約你見面?連我住的公寓也讓你自由進出……」
「是你要我自己拿門卡進來的,還不是為了省麻煩!」胡星語的黑眸漾著難以置信。「喜歡我?我們不是朋友嗎?不是說好只是朋友?怎麼……怎麼可以破壞約定?」
他伸手想拉住她。「誰跟你說好『只是』朋友?」
她甩開他,衝去沙發拿起自己的背包,轉身就想走,潘席安長手往前攔,硬是擋下她。
「又想走?為什麼不可以?問問你自己!」他從背後抱住她,也激動起來。「你老實說……和我,真的只想當朋友嗎?」
「我……我只是個小秘書,高攀不上貴公子。」淚水滑下,胡星語掩著臉,語氣很悲涼。「像你這種財團太子爺,我只能當成朋友,只能是最普通的那種朋友……」
潘席安壓抑不住怒火,結實的臂膀輕易將她扳過來面對自己,厲聲質問。
「誰都可以說我是太子爺,就只有你不行!我把自己全掀開給你看了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是個只有空殼子、只會耍花槍的太子爺!」
胡星語的淚落得更急。「我知道你不是!」
就因為不是,才更讓人為難而不知所措。
他的好與壞,明明一切都看在眼裡,不該這麼說他的……她有些不忍,於是伸手抱住潘席安,埋在他的胸前哭了起來。
她終於知道這些日子以來,深藏在自己心底的不安、猶豫和心跳,究竟為何而來。
可是,她不能,也要不起。
「對不起,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……所以,我以為只要不說出來,我們可以就像現在這樣,一直是朋友,至少還是朋友……」
「什麼叫做不可能?你這個笨蛋!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朋友!而是愛人,我愛的人!」抬起她的小臉,潘席安狠狠吻住她的唇。
不過是一個吻。這回,胡星語沒有推開他,以為理智會阻止所有的衝動,化成一個不過是幾秒鐘的吻。
可她錯了。
她先是被動地任由他探尋,誰知唇舌的熱度讓她的心跳簡直要蹦出胸口,不但霸住她的小舌,要得更急切,吮吻得更深,鼻息間全是他好聞的氣味,貼緊的身體越來越熱。
她完全無法招架,只能隨他恣意侵略,攻得她節節敗退。
為什麼……就是無法拒絕呢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直到兩人都累了,才鬆開彼此,潘席安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前。
「就這樣,別拒絕,做我的女人,和我在一起吧!」
告白的話語直直撞入她的心坎,力道強烈得讓她頭暈目眩。
這會是真的嗎?胡星語抬起頭,淚眼中的他,影像模糊,提醒她現實裡兩人之間太過遙遠的距離。
「不行。」她堅定地拒絕,拾回理智,聲音沙啞。「即使你是認真的,但你的家族也不會同意。別忘了,剛剛你哥哥還來提醒你,要記得和『升耀集團』的千金吃飯。」
「我是我,和家族裡的安排無關……所以你還是不相信我?」
「不是不相信你,是不相信我自己。」她頓了頓,決定說出口。「我在英國唸書時,認識了『啟光集團』的接班人,我們交往後,還私下交換戒指訂婚,可是當他帶我回到台灣見他家人時,卻被極力反對到底,最後……那個幼稚可笑的婚約被迫取消,他也另外娶了別的女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