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是怕別人笑話你。」他捏了捏她的鼻子。「這種舞技也敢拿出來獻醜。」
見他竟敢取笑她,她橫他一眼,「那你以前還爬到樹上看。」
「那時閒著也是閒著,就勉為其難的看了。」
「你既然這麼魁強,以後我不跳給你看了!」她佯怒地推開他轉身要走。
他掛住她,將她再拉回懷裡,薄唇逸出笑意,抬起衣袖為她拭去臉上的薄汗。
「你跳舞的時候像個仙子,方纔我真擔心你跳著跳著就飛上天了。」
她聽了登時笑靨如花,「若我真飛上天,你要怎麼辦?」
「拿條繩索把你套下來,或是抓著你一塊飛上去。」
一旁伺候著的蘭兒和琴兒見兩人說完肉麻話後又四唇相貼,便識趣地迴避,嘴角都漾著抹笑。
這幾個月來見上官鳳馳和牧頌晴如膠似漆,蘭兒很開心,相信老夫人在天之靈應該也會感到欣慰,她沒有為女兒選錯丈夫。
一吻結束,上官鳳馳憐惜地輕撫著她泛紅的俏臉,「累了嗎?我們回去吧。另外,蠻軍近日似乎又有動作,我得去看看,這兩日可能沒辦法回府。」
牧頌晴有些納悶,「蠻軍怎麼老是不安分?」
「蠻族所在之地去年大雪,凍死了不少牲畜,所以想搶些糧食回去。」
「聽起來他們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。」
上官鳳馳不贊同地搖頭,「他們不值得同情,為了掠奪糧食輕啟戰端,那些被掠奪死亡的人又何其無辜?若是蠻族首領夠聰明,就該尋思如何避免寒災,事先屯糧,甚至規劃農作以改善族人的生活,而不是發動戰爭掠奪我們。」
牧頌晴想了想,覺得他說得有理,「也許他們的首領沒想到這些,你何不把這些話轉告他們首領,如此一來,他們或許就不會再來尋釁,相信常年爭戰對他們也不利。」
上官鳳馳略一沉吟,頷首,「此法倒可一試。」連年征戰他也倦了,不再想再打這種無謂的戰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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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元帥想與蠻族首領會談,立意甚好,但……」風水連遲疑著沒再說下去。
知他有所顧慮,上官鳳馳示意,「直說無妨。」
「飛鳥盡,良弓藏,狡兔死,走狗烹。若他們在聽了元帥的話後明白關竅果真不再來犯,陛下便不用再仰賴元帥鎮守青州,元帥的利用價值全無,屆時手握重兵的元帥,對陛下而言恐怕是……」
聽出其中的利害關係,秦笛連聲附和,「沒錯,來犯的蠻軍只有元帥能鎮住他們,陛下才不敢動搖元帥的權力,若是他們不再來犯,去除了這個心腹大患,陛下哪還容得下元帥,所以此計千萬不可行。」
林廣飛也急忙表示,「對,元帥,你可千萬別去找那蠻族首領會談,萬一他們不再來犯,有麻煩的反倒成了咱們。」
王祖浩皺起眉,「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?」他希望不要再打仗,可又不希望讓陛下有理由開始對付他們。
秦笛冷哼了聲,「兩全其美?你別想了,聽說陛下現在變得暴虐多疑,朝中有不少大臣因為一點小事便被陛下下令處斬,你想若是蠻軍不再來犯,他還有必要留下咱們嗎?」
「見過嚴副將。」
聽見大帳外傳來士兵的聲音,帳中的數人登時不再提方纔的話題,話鋒一轉,談起敵方軍情。
「這次蠻族各部凍死不少牲畜,只怕隨時會揮軍犯境,元師,咱們得有所提防,以免措手不及。」
在風水連說這話時,嚴盛穿著一身鎧甲走進帳營裡。他個頭不高,嘴上蓄著兩撇鬍子,臉型略胖,咧嘴笑著,看起來一臉和氣。「聽說元帥與幾位將軍在這討論蠻軍的事,末將不才,也想來聽聽諸位將軍和元帥的高見。」
上官鳳馳示意,「你坐吧,我也正打算派人找你過來,聽聽你的看法。」
「謝元帥賜坐。」嚴盛走到一旁的椅子落坐。
嚴盛是奉陛下之命前來暗中監視上官鳳馳,同時還要偷偷學習他調兵遣將之法。這段時日,他自認已學到不少,聽了好一陣上官鳳馳等人的討論後,主動請縷,「元帥,這次蠻軍若進犯,請由末將率軍出擊。」
「你可有把握?」上官鳳馳濃眉微皺了下。
「末將有把握能退敵。」他信心滿滿說。只要能打贏這場仗,便能向陛下證明,他已有足夠的能力能取代上官鳳馳,便能獲得權力。
微一沉吟,上官鳳馳頷首,「好,既然你有此把握,那麼這次蠻軍若來犯,就由你領兵退敵。」與蠻族首領會談之事,他決定延後,等適當時機再議。
一旁的秦笛冷笑搖頭,林廣飛和王祖浩也不看好,憑嚴盛那點能耐,只怕一上戰場便成了箭靶,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風水連則面露微笑。這嚴盛性子浮躁又急功近利,絕對成不了事,不過這剛好可以讓陛下看看,他派來的人是何等草包,上官元帥是無人可以取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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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出秦笛等人預料,這一戰嚴盛慘敗,一條手臂被活生生遭敵軍砍下,還是上官鳳馳及時出手,才保住一命。
嚴盛不服軍令,執意率軍繼續追擊蠻軍,以致中伏,連累數千士兵傷亡,尚祈陛下嚴懲,以告慰傷亡弟兄。
心知嚴盛是牧隆瑞的人馬,自己動他不得,因此上官鳳馳擬了道奏折上報,待這場持續數月的戰爭完全結束,嚴盛傷癒後,命人將其押解回都城。
見到奏報,牧隆瑞臉色陰鷙,下令將嚴盛處死。
嚴盛驚駭地跪地求饒,「陛下,是上官鳳馳陷害末將,才害得末將損兵折將,求陛下明察!」
牧隆瑞臉色陰冷的斥責,「若非你貪功,一意孤行,豈會誤中陷阱!來人,將他推下去斬了。」這嚴盛跟在上官鳳馳身邊這麼久,非但沒抓到他的把柄,還落了個違背軍令、損兵折將的口實,這種廢物留下有何用。
「陛下,饒命啊——」嚴盛一路哀求著被拖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