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娘對自己身子的情況心裡有數,再活也沒多少時日,你若不嫁上官鳳馳,娘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!」
為了娘親這番話,翌日,牧頌晴便倉卒地披上嫁衣出嫁,由於決定得匆促,婚宴僅邀請了幾名鄰居和上官鳳馳的數名心腹參加。
洞房夜,上官鳳馳走進喜房,屏退了蘭兒,走向床榻,看見牧頌晴已自行揭去蓋頭,坐在榻前出神地看著自個兒的雙手。
低垂著的目光瞥見一雙黑靴在她面前站定,牧頌晴頭也沒抬地出聲問:「你為什麼肯答應我娘親娶我?」
她只是一個兵敗被誅的皇子之女,娶她對他沒什麼好處,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娶她。
他低低一笑,「夫人為了保你一命,不顧身份懇求我娶你,我怎麼忍心拒絕她。」
她抬起眼,嘲諷,「你也會有不忍心的時候?」
「縱使是鐵石心腸的人,偶爾也會動惻隱之心。昨日我那百年難得一見的惻隱之心不知打哪鑽了出來,這才答應了你娘。」他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,將其中一杯遞給她。
明白這便是人家說的合巹酒,她遲疑著沒有立刻接下。
他清冽的嗓音淡淡揚起,低垂的眼睫掩住了他瞳眸裡的思緒,「喝了這酒咱們才算成了親,你若不喝,我也不會勉強你,頂多這婚事不算數。」
娘親的話迴盪在耳畔,她輕咬著唇接過酒杯,與他一起飲下合巹酒。
喝完酒,上官鳳馳沒再搭理她,逕自坐到桌前吃起酒菜,見他埋頭大吃也沒招呼她一聲,她黛眉一擰,也不客氣地走到桌前坐下,填飽自個兒的肚子。
見她拚命夾菜往嘴裡塞,他哼笑。「沒人跟你搶,你不需要吃得這麼急。」
她睞他一眼。「你試試一整日沒進食看看。」她只在早上喝了些粥,之後滴水未進。
「行軍打仗時,一、兩日沒得吃是常有的事。」他輕描淡寫地道。
她被他的話給堵得一時啞口無言。
他凜銳的黑瞳注視著她,忽問:「你這兩年可有想我?」
「你不在我耳根清靜多了,想你做什麼?」她說了反話,不想承認他離開的這兩年中,她確實時常想起他,昨日見到他,更是一抹驚喜油然而生。
他抬起她的下顎,眼神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火光,下一瞬猛然覆上她的唇。
被他猝不及防的強吻,牧頌晴驚愕膛大眼,等回神後想推開他,唇瓣卻驀地被他用力一咬,痛得她皺起眉,他卻滿不在乎的一把橫抱起她。
牧頌晴嚇得拍打著他的胸膛,「你要做什麼?!」
「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,你說我要做什麼?.」他刻意一臉輕佻邪佞的表情。
她被他丟到床榻上,驚駭中看見他開始脫下身上的喜袍,她急忙叫道:「等一下!」
他抬目瞅向她。
「我們來擲骰子,三戰兩勝,若是你贏了,我就乖乖跟你圓房,但若是我贏了……」看見他投來的目光透著絲陰冷,她有些結巴地說完接下去的話,「你、你就不能勉強我。」
「我們已成親,圓房是天經地義的事,我為何要跟你擲骰子?」他雙臂橫在胸前,冷冷睇著她。
她仰起下巴迎視他的眼神,隨口說了個理由,「因為……你是英雄好漢,不該做出強人所難的事。」
「哼。」他冷笑一聲,「好,我就如你所願,但規則由我來做主。」
聽見他答應,她神色一喜,「好。」
第2章(2)
「點數少的人贏,一戰決勝負。」
她有些吃驚地張了張嘴。
「你不答應?」
她咬牙點頭,只要有機會她就不能放過,「我答應。」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顆骰子。
見她早有準備,上官鳳馳眼神掠過一絲陰黯。她就這麼不想嫁給他嗎?
「你先還是我先?」牧頌晴問。
「妳先。」
「好。」拿起骰子,她吹了一口氣,在心裡祈求一定要開小,然後鄭重地朝床榻擲下,結果開出三點。呵,點數不大,除非他能擲出一點或是兩點,否則就是她贏了,她欣喜地將骰子交給他。
瞟她一眼,他隨手將骰子一拋。
她緊張地看著旋轉的骰子,等骰子停下後,看見上頭竟是兩個紅點,她愕然地瞪大了眼。
他們比的是誰點數少……她輸了!
「你還有什麼話說?」他的嗓音響起。
「我、我……」
「願賭服輸,把衣裳脫了吧。」他語氣有些冷。
她咬著唇,雙手按著衣襟,遲遲沒有動手脫下身上衣物。雖然明白成了親,跟他圓房是必然的,可也不知為何她就是害怕,想起他曾嘲笑她身子瘦巴巴沒啥好看的事,她下意識地把衣襟按得更緊。
雙眸隱隱罩著寒霜,他索性親自動手。
她不肯就範,對他又推又打。
「方纔可是你說要賭的,你想言而無信嗎?」他墨瞳微現怒色。
「我、我又沒說不服輸。」她咬著唇,慢吞吞地解著衣扣。
見她磨磨蹭蹭,他嘲諷,「春宵苦短,娘子莫非打算一顆衣扣解到天明?還是我來幫娘子吧。」他才剛一伸出手,她便像受到驚嚇的獸兒,低頭朝他手腕用力一咬。
但新郎官也不是好惹的,當即扯開了她。
新娘子惱怒地使盡全力朝新郎官又踢又打。
新郎官絲毫不懂憐香惜玉,粗魯地壓制她。
原該風光旖旎的洞房夜,新郎新娘卻在喜房裡上演一場搏鬥。
拉扯間,兩人的衣物不知不覺中被扯開,觸碰到她柔嫩白皙的肌膚,新郎原本有些粗暴的力道不知不覺間放輕了許多。
在他異常灼熱的注視下,新娘才驚覺到身上的衣衫不知在何時已半褪,羞窘地輕咬著唇瓣,不再有反抗的動作。
他俯下頭吮吻住她的粉唇,一股曖昧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。
長夜漫漫,帷幔裡隱隱傳來令人遐思的申吟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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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牧頌晴全身酸痛的醒來。
揉著發酸的腰,她迷茫地想著昨夜做了什麼,怎麼全身的骨頭宛如被拆了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