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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頁

 

  她緩緩扭腰擺臀,及腰長髮不住搖曳,平躺在身下的男人卻無絲毫動作,死死躺臥,如任人宰割的俎上肉。

  是……是玄翼嗎?

  是嗎?是他嗎?

  紫鳶想看清,匍匐往前,但心揪緊難受,又不忍去看。

  「鳶兒,害怕什麼?來啊,快來,過來這兒,我教你怎麼玩。」

  她不聽那召喚,不能聽、不能去聽。

  她不能聞那勾魂香氣,不可以的……

  紫鳶再一次蜷縮起來,把自己縮得小小的,臉埋在膝間。

  淚靜靜流,她沒察覺到,鼻尖抵著自個兒的膚,渴望在自己身上尋到一點點燕影的氣味,她要記住他,記在心裡……

  紅榻那一端,女子嬌聲笑得更響,而後又是淫吟不斷。

  伴隨吟叫,肌與肌相互拍擊的聲音越來越大,亦越來越急。

  「鳶兒……鳶兒……別怕呀,我總要教會你的,你想逃,怎麼可以呢?嗯、嗯……好舒服的,就我和你,我會讓你很舒服的……鳶兒……啊、啊啊——」

  垂紗紅幕後的女人,終於在男體上得到至高的滿足。

  紫鳶聽到她最後所宣告的,身子再次畏寒般輕顫。

  她抱住自己,緊緊圈抱,想著那個讓她很心軟心痛又心憐的男人,在這個絕處,他是她為自己栽下的一朵花。

  第8章(1)

  待一切停止,寂靜再次籠罩,紫鳶終於將臉抬起。

  或者是盡興了,羽姬早已離開,紫鳶猜想,也許她正在香池那裡浴洗,也許召了某位門人共浴,也許又在那座小池裡交合,也許……

  四周仍留著那股詭香,不過淡了許多,她甩甩頭,試著讓神識再清醒些。

  啊!垂紗紅幕後的那個男人……

  她急急撐起身子,半滾半爬地靠過去,掀開整大面的垂紗,去到那人身邊——

  不……不是……

  不是玄翼。

  那是個比玄翼年輕許多的男人……不,還不算是男人,十五、六歲模樣,僅是個少年罷了。

  少年長睫掩下,面容生得相當俊秀,散著發,與她一樣赤身裸體。

  紫鳶輕探他鼻下,尚還留有氣息,但似乎被香魂迷得非常之深,她再察看他頸後,果然找到被發針剌進的微小傷痕。

  所以玄翼當真不在了吧?

  是羽姬故意那樣說,誘她分心,逮她在手。

  今日紅榻上的人不是玄翼,紫鳶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,是慶幸、是失落、是微微心痛和濃濃悵惘,至於眼前沉睡的少年,也是可憐之人……

  她再次寧穩心志,用力扯了扯紅紗,扯動幾次才把一幕紗子撕落。

  無衣物裹身,只好先將就著,用紅紗披過肩頭,再在腰間交纏,然後垂下作裙,幸得紅紗相當長,讓她纏纏裹裹的,竟也弄得頗有模樣。

  下了紅榻,裸足一陣涼,北冥雖已春臨,但十六峰的霜雪未消,建在峰上的「白泉飛瀑」依舊冷寒。

  紅閣內靜悄悄,她腳步有些踉蹌地躲至窗邊,揭開一道縫窺探外頭。

  竟是無人守閣!

  她又移到另一邊的窗子再覷,連續察看四個方位,確實無人在外。

  羽姬以為她無力再逃,所以鬆懈看守了嗎?

  她內心一喜,氣息略促,挨到門邊一直等到蓄足力氣,才試著推了推門。

  門未上鎖,一推便開了。

  雖隱約覺察古怪,但時機在前,她未多想,立即閃出門外。

  不能往峰下走,羽姬所收的門人在峰腰處各有住處,亦設有不少守衛點。

  在這個地方,她住過十五個年頭,沒交往過一個朋友,成天四處探索,這讓她尋出這座峰上幾條天然秘徑,那些小徑能讓她直通峰頂的飛瀑,她不怕再跳一次,當年大難不死是玄翼捨身護她,這一次,就賭了。

  跑,咬牙奔跑,然後撥開好厚好厚的一層烏拉草,她躲進一個小時候常窩在裡邊的草穴,穴洞還在,但她長成大姑娘了,得縮著身子才能完全躲入,雙足好冷,她呵氣在手,替自己搓揉,而頭暈目眩得很,得穩下來再次調息。

  忽而,她以為真是眼花才看錯,從她躲藏的方位瞧去,一雙精瘦見骨的大腳出現在草穴外,就停在那邊不動。

  誰?

  紫鳶將頭小心翼翼探出,透過草縫由下往上窺看,竟是紅榻上那名少年!

  不知道他是怎麼跟出來的,而且就裸著身,不像她還扯來紅紗亂裹一氣。

  怎可能置之不理?

  已顧不得太多,她爬出草穴,拉著他冰涼涼的手,拖著就跑。

  少年完全沒有抗拒,不曉得是所中迷毒太深,神智不清,抑或天生如此,若非情況太緊繃,紫鳶肯定又要對自己苦笑,因為這讓她記起那一年帶范家小少主奔逃時,那孩子與這個少年頗有雷同之處。

  她都弄不清究竟憑哪股子勁力,竟一路拖著少年,硬爬至頂峰。

  像那一年,玄翼拉著她逃,來到白泉飛瀑上。

  風大,。水聲隆隆。天雲似離得好近。

  「到了,飛瀑就在前方,就快到了——」少年腳步沉重,愈來愈沉,她力氣亦要用盡,快拉不動他。

  他眼皮突然一閉,整個人往前栽。

  紫鳶受到牽連,也跟著跌倒,但她很快坐起,將少年發寒的上身抱進懷裡。

  「醒醒,醒過來啊!」心一橫,她重重掃了他兩記耳光,打得他嘴角都破了。「給我張開眼,看著我!你看著我——」她語氣狠厲,心臟劇顫,眸中忽而湧出淚珠,淚未落下,就含在眼眶裡。

  少年掀睫,渙散眼瞳終於凝神,定定看她。

  「你要睡在這裡,我也不管了,我會把你扔在這兒,一個人逃!」

  雖撂下狠話,但紫鳶並未動作,直到少年似理解了她的意思,很努力地重新爬起,她才扶著他,帶他往前。

  「飛瀑底下水寒沁骨,無論如何你都必須保持清醒,我會拉住你的手,你別放——呃!」叮嚀的話陡斷,一條細鏈從身後撲來,紫鳶覺時已晚,細鏈如蛇纏頸、鎖喉,將她往後拖扯。

  她倒地,表情痛苦,雙手使勁想扯松頸上鏈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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