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記得什麼?」
「您……您自殺了啊。」
白菲菲憶起對方剛剛的哭訴。嗯,剛才似乎有聽到關於自殺的字眼,但……
「我為什麼要自殺?」
這下子,小丫頭更加驚恐,忍不住倒退幾步,身體微微發抖,「公主,您可別嚇我!」
白菲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來歷。如果告訴對方她家七公主己經被別人的靈魂給附體,不知道這個哭得兩眼紅腫的小丫頭會不會立刻嚇昏過去
她舉著包縈著紗布的左手,試探的問:「我割腕自殺了?」
小丫頭呆呆的點頭。
「為何要割腕?」
「為了傅大人。」
她擰眉,「傅大人?那是誰?」
小丫頭不講話了,眼中的驚恐之意越來越盛。
白菲菲知道對方肯定被這情況嚇得不輕,便解釋道:「我想,我割腕自殺的時候,很有可能暈倒而不小心撞到頭,所以……」
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,又說:「我暫時失去記憶,也許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的情況,不過沒關係,我想我們彼此重新適應一下對方就好,現在告訴我,你叫什麼名字?」
小丫頭吞了吞口水,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消化接收的訊息才小聲回道:「奴婢是從小在公主身邊伺候的侍女,名叫寧兒。」
「今年多大?」
「十六。」
這麼一問一答,白菲菲總算從這個名叫寧兒的丫頭嘴裡得知一些情況。
原來,這個身體的原主人,是一個她沒有在歷史上讀過的朝代南凌皇朝的七公主蘇墨柔,今年芳齡一十八。
話說,這蘇墨柔雖然貴為公主之尊,可她在皇宮之中的處境,似乎並沒有那麼尊貴。
據聞當今聖上哲康帝膝下共有七女二子,其中皇長子剛出生沒多久便夭折了。
按年齡來算,蘇墨柔排行第七,上面還有幾位姊姊,不過在幾年前都己嫁人,下面還有一個年幼的太子弟弟。
唯一還待宇閨中的蘇墨柔,生母麗妃因與其他妃子爭寵而被哲康帝處死,此事間接導致蘇墨柔失寵,在後宮中處境堪憂。
就在白菲菲問及蘇墨柔為何會自殺時,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報聲。
「七公主,洛梅姑娘來了……」
話音剛落,就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。
白菲菲還未回話,就見寧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似乎那位洛梅小姐是什麼可怕的人物。
片刻工夫,一個穿著一襲碧綠紗衣的貌美姑娘登堂入室。
神情倨傲,氣勢懾人,雖然衣著打扮並不華貴,可她一出場,就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姿態。
推門而入之後,她並沒有按宮規行跪拜大禮,精明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坐在床畔的蘇墨柔身上,唇邊扯出一抹淺淺的嘲笑。
「聽說殿下自殺了,怎麼?閻王爺也不接見你嗎?」
白菲菲因為對方不客氣的口吻而擰起眉頭。這個叫洛梅的女人是什麼意思?為何膽敢對堂堂一個公主之身如此無禮?
寧兒瑟縮的上前,小聲解釋,「洛姑娘,公主身子目前十分虛弱,有什麼事能不能……」
寧兒的話還沒說完,一記清脆的耳光便甩到她的臉上。
挨了打,小丫頭嚇得臉色更加慘白。
可憐兮兮的捂著臉,卻是大氣也不敢出。
「你這奴才算個什麼東西?這裡有你說話的分嗎?」
白菲菲微瞇起眼,心裡對這個名叫洛梅的女人產生了反彈。
她是不知道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什麼脾氣,但她白菲菲,絕對是個精明而強悍的女人。
她老爸白大海是有名的武術教練,自幼在老爸的悉心教導下,她跆拳道、散打等功夫皆練得只差沒出國比賽拿金牌。
讀書時,她是學校裡的大姊大。
上班後,她是客戶眼中的女煞星。
就連頂頭上司都會因為她強悍的工作能力而對她禮遇三分。
在社會上打滾那麼久,商場上的老狐狸她見得多了,上流社會那些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她也沒少接觸。
俗話說:打狗也要看主人。
這個洛梅當著她的面責打寧兒,根本就是在給她下馬威。
白菲菲哼笑一聲,問:「寧兒,告訴本公主,這位一出場就賞了你一巴掌的女人究竟是哪位?」
看了看洛梅,寧兒小聲在她耳邊道:「她就是傅大人的貼身侍女。」
「噢?那倒是奇怪了,區區一個奴才,見了本公主竟敢站著不跪?」她冷眼睨向對方,「洛姑娘,難道還要本公主特意提醒你的奴才身份,重新教你這宮中的規矩,警告你何謂尊卑上下,見了主子就該磕頭請安嗎?」
似乎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,洛梅一時之間竟有些愣住。
見她仍舊站著不跪,白菲菲表情一狠,重重拍了床畔一記,「你聾了嗎?聽不到本公主在和你講話?」
這下,別說是洛梅,就連寧兒也嚇得不知所措。
這是七公主嗎?
這是那個連宮裡一個奴才都不敢得罪的七公主嗎?
被她散發出來的氣勢嚇到,洛梅雙膝一軟,就這直挺挺的跪了下去。
同時,她仔細打量著對方。
沒錯,的確是那個膽小怕事的七公主,容貌絲毫未變,可為何從前只要她一瞪眼,就躲到貼身侍女背後的七公主,會突然變得如此厲害?
那眉宇之間的威嚴是偽裝不出來的,眼底的冷光也讓她心生畏懼。
雖然頂著大病初癒的虛弱面孔,可整個人的氣質彷彿脫胎換骨一般。
白菲菲則像是故意刁難對方似的,接過貼身侍女倒來的溫茶,慢吞吞的喝著,直到洛梅因為跪得膝蓋發痛而擰眉時,她才故作漫不經心的說:「你求見,有何要事?」
見她終於肯開口說話,洛梅便想起身答話。
沒想到對方卻是冷哼一聲,「本公主讓你起了嗎?」
洛梅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怨恨,欲直起的膝蓋不得不又彎了下去。
「傅大人讓奴才給七公主帶個話……」
白菲菲眉頭一挑。醒來後,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聽人提起「傅大人」這三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