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大將軍叛國,緊接著邊關發生大暴動,天災一場一場的襲向北嶽,好多百姓因此流離失所,苦不堪言。
為此,皇帝一籌莫展,便請來國師商量對策。
結果國師言明,北嶽會有今日的災難,全是被皇后所累。
這時,又有人暗中透露,當年給布爾曼族族長托夢的天神,其實就是那個被封印在太廟的巫師,他恐怕施了咒術,想借皇后和皇子們之手繼續為惡
北嶽皇帝得知這個消息後,親手將皇后殺死。
而那三個皇子,也被北嶽皇帝認為是不祥的化身,從此棄之不理。
書上對那三位皇子的記載並不是很詳細,只說,他們的身上都有蔓夕花紋的胎記,其中一個叫東方赫的,是北嶽國的二皇子。
十歲時,因為在祭天大典中不小心打破了聖水瓶,被北嶽皇帝關進天牢等待處斬。
行刑當日,二皇子赴刑場的途中,風雲變色,電閃雷鳴,一陣怪風刮過,再看囚車上的二皇子竟離奇失蹤。
至此,有關東方赫的消息,就完全斷了。
看到這裡,蘇墨柔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傅東離背上的蔓夕花胎記。
那麼……
傅東離就是北嶽國的二皇子——東方赫?!
這日早朝剛過,傅東離慢悠悠的從議政殿走出。
自從上次自以為是的送了個絕色美女討好不成,最近柳青城那個傢伙倒是安分不少。
在他眼裡,柳青城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,仗著宮裡有貴妃妹妹撐腰,便總想著在一夕之間飛黃騰達。
他是不介意提拔那些主動討好他的臣子,不過,像柳青城這種成事不足、敗事有餘的傢伙,就算提拔了,那也是來扯他的後腳。
如果柳家兄妹會做人,他自然不會多加刁難,可一旦他們想要的東西超越他能給予的範圍,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,不講情面。
柳玉依的確是他親自送進宮裡的,哲康帝之所以能讓她成為後宮之首,也完全都是在他的授意之下。
皇帝的身邊,總該放一兩個值得利用的眼線。
至於柳玉依在哲康帝大勢己去之後,還能否在後宮之中佔有一席之地,那就全憑她今後的表現了。
他剛踏出議政殿大門,身後便傳來一道軟綿綿的嗓音,「傅大人,可否留下一敘?」
傅東離轉身,就看到身穿太子袍的蘇靳軒,正眨巴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他。
自從他點頭答應讓太子入朝聽政之後,這道小小的身影便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議政殿內。
雖然他貴為太子,可朝中大臣,並沒有幾個人將他放在眼裡。
將一個國家的命運寄托在只有七歲的孩子身上,這真是一則天大的笑話。
當初之所以同意讓這個小傢伙入朝聽政,不過是滿足蘇墨柔的願望。
他不想拒絕她的請求,更不想讓她傷心,既然她覺得太子入朝聽政可以扭轉眼下的局勢,他就成全她的天真想法。
這世上,總有那麼一個人會成為他的軟肋,即使他驕傲的想否認,仍舊騙不過自己的內心。
甚至在想到那個人時,內心深處,還會產生淡淡的幸福。
看著太子和蘇墨柔有五分相似的面孔,他微微一笑,「殿下有何吩咐?」
蘇靳軒仰著頭,猶豫半晌,輕聲道:「我可不可以,拜傅大人為太傅?」
傅東離忍不住挑高眉頭,對小太子的提議感到萬分好笑。
他走到對方面前,彎下腰,與之平視。「是下官聽錯了嗎?你剛剛說,想拜我為太傅?」
蘇靳軒認真的點頭,「是的,傅大人,我想讓你做我的太傅。」
為何?
「因為我知道傅大人聰明睿智、治國有方,更能夠帶領我南凌皇朝進入鼎盛時期。雖然我知道自己這個提議很可能讓傅大人覺得可笑,但我是真心,拜傅大人為師,讓你教授我治國良策
傅東離聞言,露出一抹汾冷的笑容。
他傲慢的勾起太子的下巴,有些輕視的打量著對方沉靜的小臉。「你何德何能讓我親自教你東西?」
蘇靳軒雙眸微閃,半晌後,一本正經道:「因為我想做一個好皇帝,更想將我南凌發展成渙渙大國。」
「那麼在你心目中,好皇帝的標準是什麼?」
「真正懂得治國之道的人,必能成為百姓心目中的好皇帝。」
「何謂治國之道?」
「凡治國之道,必先富民,民富則易治也,民貧則難治也。所以想帶領一個國家壯大,民生是首要問題。」
傅東離皺起眉頭,覺得這個孩子年紀雖小,說出來的話卻頭頭是道。
他不認為當初自己指派給太子的太傅,會傳授他這樣的知識。
「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?」
蘇靳軒想了想,很誠實的回答,「這些話是書上寫的,而真正教我懂得這些道理的人,卻是我皇姊。」
「其他公主都嫁出去了,你口中的皇姊自然是指蘇墨柔唆?七公主?」
他點點頭。
過了一會,又從衣服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遞了過去。「皇姊不僅告訴我許多治國的道理,還給我講解了不少用兵之策,這是皇姊不久之前,親自整理出來的東西。她說,傅大人看了這個之後,就會收我做你的學生。」
傅東離聞言,翻開冊子一看,臉色不由得大變。
裡面記載了很多軍事方面的知識,他不知道蘇墨柔是怎麼懂得這些,但她卻用最簡單最易懂的方式,將她的想法清清楚楚的訴諸於文字。
近年來,南凌在戰爭上並未耗費太多的人力物力,但難保不會有一天,南凌將面臨被敵國侵犯的局面。
蘇墨柔將南凌的地勢研究得透徹,並從不同角度來分析,一旦有敵國來犯,南凌該用何種方式來抵禦示。
水陸兩方都寫著詳細計劃,還提出練兵之策,有效的壯大南凌的軍力。
冊子最後一頁,畫了一個可愛的笑臉,笑臉旁寫著一傅大人既然傅學多才、手握乾坤,又何必懼怕收太子為徒?
看完這幾個字,傅東離不禁露出一抹難掩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