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傅東離笑著喝了口茶,滿眼探究的打量她。「聽說你上次割腕時因為昏倒而不小心撞到頭,失去記憶。」
「大人消息真是靈通,連這麼隱密的事情大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」
「那麼……」他扯出一抹戲謔的笑容,「你我之間曾經擁有的那些過去,你也一併都忘了?」
她看他一眼,「你我之間有什麼過去?」
傅東離一把抓起她的手,牢牢握在自己的大掌中,表情邪惡,玩世不恭。
「公主真是貴人多忘事,你我之間,曾經有著十分親密的關係,我實在無法忘記,公主在我身下承歡時,發出的嬌喘和申吟……」
並未因為他的惡意羞辱而動怒,蘇墨柔笑道:「沒想到我南凌皇朝赫赫有名的傅大人,不但是朝廷棟樑,更是情場高手。不過大人,有句醜話本公主得說在前,自從失去記憶之後,每次看到大人,都讓本公主有種吃到蒼蠅的感覺,實在很不美妙,所以咱們以後還是少為好。」
說著,便想抽回自己的手,
傅東離卻死死抓著,見她掙扎得狠了,還出其不意的,對著她的手背親了一口。
蘇墨柔臉一紅,氣得不輕,
抬起手,不客氣的咬了他的手背一記,力道之大,像恨不能咬下一塊肉來。
傅東離吃痛,本能的鬆手。
她趁機抽手,皮笑肉不笑道:「真是抱歉大人,本公主大概是餓得頭昏眼花,不小心把你的手當成雞腿,話說回來,大人養了條瘋狗在身邊,本公主實在擔心咬了大人這一下會得什麼傳染病症,一想到這點,本公主就坐立難安,所以今天的午膳,恐泊不能陪大人享用了,告辭。。」
說罷,也不等傅東離回答,轉身,頭也不回的離開雅間。
傅東離沒有去追,只是笑咪咪看著自己手背上那一排小牙印,眼底,全是深不見底的算計。
很好她要玩,他就奉陪到底。
隔天,下朝之後,傅東離被柳貴妃請到御花園喝茶聊天。
這柳貴妃會得寵不是沒有道理,生得是嬌嫩如花,美得不可方物。
一身的綾羅綢緞、金釵頭飾更將她彰顯得華麗雍容、貴氣逼人。
兩人坐在涼亭裡,宮女將酒菜擺好,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伺候著。
柳貴妃起先還保持著貴妃之尊,對傅東離以禮相待,一兩杯酒入腹之後,便嫌一兩旁伺候的奴才礙眼,摒退他們。
傅東離並不在意,在南凌皇朝,人人都知道傅大人向來看心情行事,不把旁人的感受列入考量。
更何況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,也沒人敢將他與貴妃私會的事透露給皇上知道。
事實上,哪怕有人真的膽大包天,一狀告到皇上面前,他相信哲康帝也不敢拿他怎麼樣。
見宮人都退得差不多,柳貴妃便斂起偽裝出來的高貴,換上一臉討好的笑容,主動給傅東離斟酒夾菜,聲音軟懦懦道:「傅大人終日憂國憂民,為南凌百姓福祉而努力,這一杯,我代所有百姓,敬你。」
傅東離投給她一記令人神魂顛倒的淺笑,仰頭,便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。
被他那迷人神態勾去三魂七魄,柳貴妃一張俏臉微紅,嬌嫩的柔黃不由自主的探向傅東離的衣袖,緊緊抓住他修長漂亮的手指,身子也向他靠近
原就嬌美可人的臉上,此時更綻出幾分嬌態,她哼著嗓音撒嬌,「傅大人,有件事依依想拜託你。」
傅東離目光輕悅的睨向她抓著他手指的那隻手,笑道:「娘娘有話請說。」
「也不是什麼大事,就是關於我哥哥,自從他被任命為戶部侍郎之後,手上始終沒什麼實權,我知道大人在朝上說話極有份量,還望你平日裡,對哥哥稍加提拔。」
「噢?依娘娘之見,下官該如何提拔他?」
柳貴妃更加親暱的將身子拱近他幾分,「如何提拔,還不是大人一句話的事,我柳家的將來,可全都寄托在大人身上呢。」
「好啊,下官倒是想起邊關那裡目前還缺了幾個照料馬匹的奴才,不知娘娘覺得這差事,是否適合你哥哥?」
她臉色一變。
冷笑一聲,傅東離一把將她的手甩至一邊,皮笑肉不笑道:「柳玉依,認清自己的身份,當初我既然能讓你成為最受寵的妃子,自然也能在一夕之間讓你所擁有的東西化為泡影。有時候人得學會知足,太過貪婪,對你是沒有任何好處的。」
柳貴妃被他突如其來的發難嚇了一跳。
曾經,她只是一個九品官的女兒,萬萬不敢覬覦後宮之主的位置。
她今時今日的榮寵的確是傅東離一手促成的,是以她對他比對當今聖上更要敬畏,哪怕己經飛上枝頭,也不敢在他面前擺架子,可是她也沒想到自己的美色對他絲毫不起作用,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,或者是低估了他,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可以輕易駕馭的。
她忍不住偷瞟對方,她喜歡他,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,可她知道自己之於他,只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。
就在柳貴妃心思百轉千回時,傅東離眼一抬,對著不遠處的樹枝望去。「看了這麼久的熱鬧,你看夠了嗎?」
順著他的目光,柳貴妃看向涼亭不遠處的那棵參天大樹。
只見樹上一個身穿粉衣的姑娘,摟著一隻風箏,正一臉尷尬的看著他們這個方向。
柳貴妃心下一抖,再仔細看。那姑娘,不正是七公主嗎?
蘇墨柔覺得自己挺委屈的,她爬樹只是為了構回這只風箏,沒想到會目睹那個陰魂不散的傅東離,與後宮目前最受寵的柳貴妃姿態親暱的在涼亭裡幽會。
她怕自己貿然下去會破壞別人偷情的興致,才想著,等他們離開再悄悄閃人。
哪裡知道傅東離竟如此惡劣,明明早就發現她了,卻故意在她看得正興頭的當下才一語揭穿她的存在。
她只能揮了揮手中的風箏,小聲解釋,「我這還不是不想打擾二位的嘛,否則何苦躲在樹上不說話,放風箏可比在這裡被蟲子咬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