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滕浚、龍檉桀以及許柔柔對疤面的好奇舉止一點也不以為意,他們只在意父親突然造訪的目的。
最後,龍檉桀拉開偏廳的紙門,面帶笑容地邀請大家進入。
疤面第一次走進鋪滿榻榻米的屋子,臉上顯得有些愕然。雖然在中東也是盤膝而坐,但他們都會在地上放一張大地毯,不像這兒只有幾個椅墊。
「這……」
「這兒和中東有些相似,都是盤膝而坐。」龍昊天早已看出他的面有難色,貼心的替他解釋。
聽到龍昊天的解釋,疤面才放心地坐下來。
此時,雪子正好進來泡茶,準備招待客人。 龍昊天卻跟龍檉桀使個眼色。
龍檉桀又看一下身邊的許柔柔。許柔柔明白他的意思,遂轉身向雪子道:「雪子,這兒由我招待,你去吩咐廚房做幾道菜。」
雪子心裡有數,他們是想要商議事情,不想讓外人知道,故意支開她,因此她很知趣地退下去。
許柔柔以熟練又優雅的姿態泡茶,並將泡好的茶一一端放在他們面前。
「爸爸,現在這裡沒有外人,有什麼事可以安心的說。」龍檉桀習慣性地雙手環抱在胸前,語氣懇切。
許柔柔則靜坐在龍檉桀後面,屏氣凝神地靜候龍昊天說話。
當然,一旁也圍繞著龍滕浚與疤面。
但在龍昊天說話之前,他有意無意的睨視著身旁的疤面。
只見疤面的神情痛苦又激動,兩眼直直瞅著他。
龍昊天瞭解他的情緒,試圖安撫他,眼底流露出友善與鼓勵的眼光,還不時輕拍疤面戴著手套的手。
似乎得到安慰般,疤面的臉這才隱隱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。 .
龍吳天正眼看著龍滕浚和龍檉桀,「這位疤面先生,有一件事想請我們幫忙。」
龍滕浚和龍檉桀不語,只是一臉錯愕的看著龍昊天;心裡莫不思忖,一定是非常棘手的事情,否則父親一向獨來獨往,極少需要他們的幫助。
「你們心裡一定納悶,我為什麼要幫疤面。」龍昊天一語道破他們心中的疑惑。
龍滕浚和龍檉桀不約而同地點頭,眼神仍然充滿疑惑。
龍昊天的眉宇之間明顯的有抹悒憤,讓在場人都驚愕不已。
「疤面之前是都布拉先生的貼身保鏢。」
龍滕浚聞言緊蹙眉頭,「難道是在阿拉伯聯合大公國首屈一指的富豪——都布拉先生!?」他的語氣顯得驚訝。
「就是他,他是我在阿拉伯半島上唯一的好友,當初會和境塵的母親結婚,也是他撮合的。」龍昊天的語氣似乎與這位都布拉有著相當程度的情誼。
「但是據我所知,都布拉先生早在兩個月前遭劫遇害身亡了。」龍檉桀因為擁有最大的情報網,所以全世界稍有風吹草動,他都能瞭若指掌。
「沒錯!」龍昊天語氣肯定的道。
龍滕浚和龍檉桀靜默不語,凝神靜聽龍吳天娓娓道來。
「不久前我收到情報,說都布拉在他的豪宅裡遇害;我當時大吃一驚,就急忙前往都布拉的住處。等我到都布拉的住處時,發現那裡留有明顯的打鬥痕跡,到處一片狼藉、血漬斑斑,令人觸目驚心。我曾經問過當地的政府,他們一致聲稱這是強盜打劫。」龍昊天的語氣顯得激動,似乎不贊同當地的官方說法;略略停頓了一下,他拿起桌上的茶杯,猛一灌水下肚。
「後來我在死亡名單裡,發現沒有疤面和都布拉女兒的名字,於是我四處打聽他們的下落。」說完,龍昊天乘機瞄疤面一眼。
此時,疤面的臉色極度難看與痛苦。
「最後我在一個市集裡,發現一身襤褸的疤面蹲在角落;當他看到我時,他的神情相當激動,接著我將他帶到飯店,他告訴我當時的情形後,我愣住了!原來這並不是一椿單純的搶劫。」
聽得入神的龍檉桀,面露驚愕看著父親,「不是單純的搶劫!?」
「那票土匪是何企圖?」龍滕浚追問著父親。
「因為都布拉的家裡有一個寶貝,從來不示人,那票人就是為了這寶貝而來的。」龍昊天臉色凝重地道。
「什麼寶貝能讓他們如此膽大妄為?」龍檉桀一臉的疑惑。
「一塊玉。」龍吳天語氣幽幽地深吐口氣。
「玉!?一塊就讓一家的人命喪黃泉,未免也太狠了!」龍檉桀冷冷地嗤哼。
「爸爸,我也不明白,到底是什麼價值連城的玉?」龍滕浚也一臉狐疑。
「它是一塊活的暖玉,但主要的價值不在玉本身,而是擁有這塊玉的人。因為,它能開啟一個龐大的寶庫。」龍昊天說出其中的緣由。
龍滕浚還是不解。「既然如此,都布拉為什麼自己不去取呢?」
龍檉桀也隨之附和。「對呀,他既然有此寶貝,為什麼自己不去拿呢?」
「其實當初我也曾聽都布拉說過,在他父親健在時他曾經看過這塊玉,但在他父親過世後,它竟不見了,他也不知道這塊玉到底在哪裡。」
「這麼說,這塊玉根本不在都布拉的手上嘍?」龍滕浚蹙眉地說著。
「沒錯,可是外人怎麼會得知有這塊玉,真是令人納悶。」龍昊天的臉上也寫著明顯的疑惑。
「爸爸,現在到底是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?」龍滕浚大惑不解地看著父親。
「我希望各位能幫我尋找我家的小姐。」疤面此時才開口說話,且眼神充滿懇求。
「尋找你家小姐!?」
聞言,龍滕浚和龍檉桀都不禁愣住了。
「都布拉有一個女兒叫卡蘿,但是從小她就不曾開口說過話。」龍昊天深深歎了口氣。
「這麼說,卡蘿是個啞巴?」龍檉桀好奇地問著。
疤面和龍昊天無奈地點頭。
疤面立即從身上掏出一張相片,放在他們眼前。「這位就是卡蘿小姐。」
龍滕浚和龍檉桀看著這張略沾血漬的相片。許柔柔也湊上來看,不禁怔住。
「相片裡的女孩長得好漂亮喲!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啞巴……」許柔柔察覺自己多言失禮,隨即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,一臉歉意地看著疤面。「對不起,我失言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