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東洋僵愣在原地,回神後見大廳只剩自己一個人,他氣急敗壞的嚷:「茅芸香,誰有什麼閒工夫和你聊天?我是要和你談正經事……」
可惡!要不是茅芸香是掃帚星太會克人,當初大哥一死,他早就把她吃了,人財兩得,啥麻煩事都沒有,哪會讓她現在趾高氣揚的跟他槓上。
不過……這個茅芸香肯定還是處子之身,當初他大哥那破病身子別說行房了,整日癱臥在床上,早就連坐都坐不起身,還不是他代替大哥拜堂迎娶的,既然她想睡覺,那不如就一起睡……
傅東洋腦裡起了邪念,但腳步才踏出,忙不迭又收回來。
不不不,萬一因一時衝動被她剋死,那可就太不值得了。
他沒耐性在大廳踱步枯等,附近酒樓他的老相好多得是,他不妨出去找找樂子,晚點再回來和她們談也不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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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公子,傅二少又登門借錢了,這回借是不借?」錢管家來到書房請示。
正在揮毫的楚天闊頭也不抬,淡然道:「借。」
「公子,那個傅二少成日不務正業,不回他家去老窩在九陽城享樂,你為何一直借他錢?他已經來借五次了。」磨墨的蓮兒氣得嘟嘴道。
主子對傅家人實在好得太過,幫了傅家大房那麼多,現在連傅家二房也把楚家當取錢窩,三天兩頭就上門借款。
雖然她對傅大少奶奶沒好感,但至少人家借了錢不是亂花,還老老實實地做起梅枝餅生意。那個傅二少就不同了,拿著主子的錢淨往酒樓歌妓身上灑,哼,沒錢還想裝大爺呢!
楚天闊輕笑,「出外人,總是有不方便之處。」
「他才沒什麼不方便,他——」
「錢管家,給傅二少送錢去,別讓他久等了。」不想聽蓮兒多說,他直接下令。
「是,公子。」錢管家雖知這是主子一貫「放長線釣大魚」的計謀,但他不懂的是,傅二少揮霍過度,在外地的財產只剩下一間壓根不值錢的小屋,主子鎖定他有何益處?
見主子已下令,懂分寸的蓮兒眉一皺,倒也不再多言。
「蓮兒,有客人來,我沒心思招呼,你替我招呼去。」
蓮兒愣了下,旋即意會過來。主子即使願意借錢,大概也看不慣傅二少的游手好閒,訓人這等事,心地太善良的主子做不來,但她蓮兒可就不同。
她可是主子的心腹丫鬟,主子想做卻做不了的事,自然由她這個丫鬟出馬。
「是,公子,我馬上去『招呼』客人!」
見蓮兒慷慨激昂地離去,楚天闊勾唇一笑。在收網前讓蓮兒出口氣,算是他這主子給她的一點福利,畢竟她是個盡忠的丫鬟,為他擋了不少事,過陣子他也會替她找個好人家嫁了,不過得等他先處理好傅家的事再說。
傅家……他一定會讓那個女人從傅大少奶奶變回茅芸香的,這事他沒忘,成日心心唸唸著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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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大娘,爹和大哥都不在了,現在我是傅家唯一的男人,這幾天我左思右想,傅家祖宅交給你們這對寡婦婆媳實在不妥——」
「咳咳!咳咳……」
趁著溫碧蘿去市集做生意,傅東洋跑來和在家休息的傅老夫人「說理」,話才說了一半,染上風寒的老夫人咳聲連連。
「瞧瞧,你身體這麼不好,萬一哪天去了……大娘,我不是在咒你,人嘛,總是逃不過生老病死,凡事我們得先想好,萬一你真走了,我那個大嫂她能守得住傅家大宅嗎?若她跟別的男人有了私情,說不準哪天心一橫,傅家大宅就拱手送給別人了……
「大娘,我看你還是把傅家祖宅的地契交給我保管吧,再怎麼說,我是傅家唯一的男丁,傅家祖宅理當由我來繼承。」
「咳咳……」
傅老夫人不斷咳著,低頭不語,倒是廳外響起一道「附和」之聲——
「娘,既然二叔想要祖宅地契,那就給他吧。」提早收攤回來的溫碧蘿見傅東洋又來煩婆婆,忍住心中怒火,佯裝相顏悅色地和他打交道。
這個敗家子來九陽城已超過二十日,日日夜夜都窩在酒樓裡,三不五時就來家裡討祖產,即使她早吩咐染了風寒在家休息的婆婆別給他開門,可婆婆心軟,認定他是傅家人,不忍他在門外徘徊,終是讓人進門。
「唷,大嫂,你想通了?早該如此的,我們畢竟都是一家人嘛,何苦每回相見都怒目相對?」傅東洋陪著笑臉說。
近幾日他上楚家借錢,錢管家卻說他家主子已不方便再借他錢,他深知是自己去了太多回,只好口頭保證說會差家僕送錢來還,孰料蓮兒那個臭丫鬟一點情面都不留,當場戳破他已幾近傾家蕩產的窘況。
既然被點破,他面子也不顧了,死皮賴臉地非見上楚天闊一面不可,幸好最後有順利見到面。
那時他一開口就說要賣傅家祖宅,楚天闊爽快點頭,可他欣喜之際,楚天闊卻又涼涼回他一句——
「除非傅大少奶奶不再是傅大少奶奶,否則賣祖宅與否,應當輪不到傅二少你來決定吧?」
這話令他心一跳,他當然知道「傅大少奶奶」的存在是自己想賣祖宅最大的絆腳石,畢竟老的好解決,只要將地契騙過手他愛賣就賣,老的可管不了他。但這少的……以前他只消吼一聲,她就縮到牆角嚇得像烏龜縮殼,現在可不同了,一副精明幹練模樣,絕不可能將地契交給他。
這幾日他想破了頭,想逼她退下「傅大少奶奶」的位子,偏偏她這個掃帚星人人畏懼,根本沒男人敢接近她,偷男人的罪名扣不到她頭上,他又想不出其他法子,只好繼續找大娘拐騙,心想說不定大娘病糊塗了,會傻傻將地契交給他。怎知這茅芸香像有預知能力似的,他才剛來沒多久,她馬上就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