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對不起,讓你這麼尷尬,我保證你不會再看到她了。」他走近素素,將她攬進懷中,保證地說道。
素素感覺一陣怦然心動卻又滿懷酸楚。
如果他知道了真相,還會選擇她嗎?他最愛的還會是她嗎?
剛剛他趕走的女人才是他的最愛,才是應該原本跟他廝守一生的女人啊……
她困難地嚥了口口水。「如果……她真的是被你母親趕走的呢?」
「不可能有那種事。」他托起她的下巴,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道:「你的眼神好不安,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她的話嗎?」
素素默然不語,心裡又酸酸的了。
她明白他不會相信鄧郁紋說的話,但她知道真相,所以才份外酸楚,因為一旦真相揭穿,他就可能另做選擇,教她怎能不心酸?
「就算她真的是迫於無奈才和我母親交易的,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了。」他定定地看著她。「因為我已經有了你,我現在愛的人是你,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也只有你,在任何情況下都一樣。所以,不許你再胡思亂想,一切都交給我,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夠了。」
她欲言又止,慢吞吞的問:「如果她根本沒有背叛你,她跟那個男人只是演了一場戲給你看,讓你誤以為他們一起過夜……」
安仰鋒搖了搖頭。「你的假設都是不存在的,所以不需要再想了。」
她怔了怔。
他怎麼可以這麼武斷?
「不是說月事來晚了嗎?」他的大手輕輕扣住了她的腰。「晚上我陪你去婦產科。現在我關心的只有你,其他女人都不在我眼裡。」
「已經來了。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他說謊,可如果在這種紊亂的情況下一起去了婦產科,也檢查出她真的懷孕,那本來就被他母親弄得六神無主的她,會更方寸大亂。
她到底有沒有懷孕?
現在這變成一個很大的問題,看來她真要自己找時間去婦產科檢查一下了。
「對不起,您撥的號碼無人接聽,請您稍候再撥。」
安仰鋒蹙起眉心,瞪著手機再撥一次,得到的回應仍是無人接聽。
這陣子素素很反常,下班時間一到就準時回家,而且不是回他的公寓去等他,是回她自己的家。
她說家人要她婚前不要再在他家過夜,這樣等結婚時才有新婚的感覺,他同意。況且是她家人的意思,他當然要尊重。
然而,除了一下班就走和不去他家過夜之外,他還經常在她下班後找不到她的人,就如同此刻。
今天是週末,他們說好他先回家看祖父,再回他的公寓跟她一起吃晚餐,而她會做好晚餐等他。他還點了她很拿手的辣炒松阪豬肉和三杯絲瓜,她也都答應會做。
誰知道,他一回來卻不見她的人影,家裡空蕩蕩的,廚房裡也乾乾淨淨,沒有煮過菜的痕跡,證明了她根本沒來過。
他打了不下數十通的電話給她,她都沒有接。打去她家,言言說她還沒回家,還說很久沒見到他了,要他找時間過去玩。
他頓時覺得有蹊蹺。
就在三個星期前,她傳達了她外公的意思,說他在婚前最好不要再去她家裡走動,這樣對他們兩個的「氣」會比較好。
他不疑有他,反正既是老人家說的,他當然唯命是從。
然而,今天言言卻要他找時間過去家裡玩……這表示外公沒說過他不要去她家比較好那種話嗎?
第9章(2)
快十點時,他又打了她的手機,這次她總算接了。
「你在哪裡?」他一肚子火,加上擔心失聯的她,情緒已到了臨界點。
「我剛剛看完電影……哦,就是快要下片、你一直沒時間陪我看的『愛情沖沖沖』。」
她那漫不經心的語氣讓他更火,心想自己的口氣一定糟透了,他深呼吸了一下。「你一個人去看電影?」他不應該對她生氣的,是他沒空陪她看電影在先,這陣子要忙追鋒又要忙新公司的事,他確實分身乏術。
「我和鈺文學長一起看的,他還請我吃了晚餐。」手機的那一頭,素素聲音輕快地說。
「你是說賀鈺文嗎?」他的背脊挺直了,臉色一沉。「你們怎麼會在一起?」
他始終很介意她曾暗戀賀鈺文,也很介意賀鈺文說過「要定她了」的那句話。
「不巧碰到的,他一個人,我也是一個人,就一起吃飯看電影了。」
「所以,你把跟我約好在家裡煮晚飯給我吃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?」安仰鋒說,感覺自己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。
「樓下不是有便利商店嗎?」她奇怪的反問:「為什麼一定要我煮?你可以去買個便當吃,也可以在路上隨便吃一吃啊。」
「你到底在說什麼?」他咬著牙問:「你在哪裡?我過去找你。」
「不必了。」她拒絕得超快。「鈺文學長會送我回家,所以你也早點休息。」
她掛電話了,他立即又打過去,怎知她居然又不接了?!
安仰鋒簡直快被她氣炸了。「該死!」
在這種情況下,他若會聽她的早點休息,他就不叫安仰鋒了!
他抓起車鑰匙,飛快衝了出去。
我在你家門口,要是你不出來,我只好按鈴了!
素素歎了一口氣,心裡惶恐不安,光從簡訊的威脅就知道他氣炸了。
他是那麼敏銳的人啊,自己真的可以過關嗎?她有辦法在他面前隱藏起感情,演完全場嗎?
要面對他真的很不容易,儘管為了這一天的到來,她已在鏡子前演練不下數百次了,但此時她還是沒把握。
再不離開,她就是害了他,因為他母親派人送了一份資料給她,文件裡密密麻麻詳列了大房計劃要如何的打壓他,要她快點離開他。
最最關鍵的是,當他知道鄧郁紋的背叛全是他母親一手主導,到時他必定陷入兩難,一個是被迫離開的舊愛,一個是她,重情義如他,要如何選擇?
即便他不在意安家的財產,但怎麼可能不在意曾經深愛過的女人。知道那個女人是被自己母親逼迫離開的,他又怎會對對方沒有愧疚憐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