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月影成雙撇小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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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頁

 

  眾人這才發現,真正凶悍的,其實是談岳穎。

  *****

  那一個亂烘烘的元宵夜,就在楚母不斷的為女兒求情、楚瑩又哭又鬧、督察主任、楊副座等兩位上司都親自蒞臨,而眾警察弟兄都不耐煩到極點的荒謬氣氛之中,落幕了。

  其實也不算落幕,只是談岳穎和文馥芃先離開了。因為還要調查、收尾,所以兩位警官依然是暫時停職。這也不算太壞的事,他們終於可以一起放假了!

  走出分局大門,已經凌晨了,夜市開始收攤,人潮也已漸漸散去。

  文馥芃走著走著,突然停步,四下張望著。

  「怎麼了?」談岳穎立刻注意到,也跟著停下來。

  大眼睛轉啊轉的,好像在搜尋什麼。她盯著前方,手卻往旁邊一撈,主動拉住他的大掌。「應該是這邊,走。」

  被這樣一拉就心花怒放,男人真是賤骨頭。談岳穎微笑著跟著她走,卻是走過去又走過來,她還沒找到要找的。

  「不見了?!」文馥芃無比震驚,「以前隨便走就碰到,現在要認真找卻找不到?哪有這種事。」

  「你到底找什麼?」

  「上次那個老伯……」講完都自覺荒謬,文馥芃放棄了,「算了,沒事。我要回家了。」

  「我送你。」他抓緊她的手,突然提議:「反正我們明天都不用上班,我帶你去一個地方,好不好?」

  「什麼地方?」小姐警覺地瞪著他。

  談岳穎笑了,「不用怕,我只是想帶你去我的老家看一看。本來就想帶你去了,只是一直排不到假。」

  「哦!你也有鄉下老家?」文馥芃恍然,又側眼打量他一下,「那我倒是挺有興趣的。」

  「文警官對我有興趣?在下真是受寵若驚。」

  兩人上了車,一路在車輛稀少的大馬路上往近郊山上開去。開著開著,文馥芃望著窗外,突然說:「喂,這裡我來過!」

  「你來過?為什麼?」

  「上次副座夫人幫我介紹相親,就是約在這個山腰——」說到這裡,她突然覺得車內氣溫降低了兩三度,連他看過來的視線都比平日銳利了三分。

  「好,我們就來說說這個人。」談岳穎語氣越發溫和,卻隱約有些可怖,「你不是說跟他完全談不來,之後就沒聯絡了嗎?」完全像個吃醋的老公在質問。

  「是啊!」文馥芃還沒體會到,她想到那次烏龍相親,還忿忿不平,「害我被夫人罵了好久,到現在還在罵。」

  「既然如此,那麼請文警官解釋一下,為什麼後來還相約去喝咖啡?」

  這算什麼,先聲奪人嗎?

  「你為什麼會知道?」文馥芃瞇起眼,反問。

  「我有我的情報網。」他給她一個「最好乖乖招供」的眼神,「你背著我,跟別的男人去喝咖啡?」

  「還敢說我,那你呢?跟少女私下幽會,還從她家出來?」文警官可不是簡單人物,立刻凶悍反駁:「不要否認!我親眼看見的,絕不會錯!你們還手拉著手,管理員也說你是她的男朋友!」

  「她不是少女了。」他耐心地再度糾正。「那你有沒有問管理員,楚小姐的男朋友有多少個?」

  「你又轉移話題了。」每次都用這招,好爛!文馥芃瞪起大眼,「你最好交代清楚,為什麼在筆錄時說都是她纏你、每次都有請派出所處理?那昨天還前天被我抓到的私下會面,有處理嗎?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
  談岳穎沉默了,英俊的側臉流露凝重神情。該不該說實話呢?

  他唯一一次的破例,是因為楚瑩用文馥芃當作籌碼威脅,在電話裡哭著說:「我只是想見你……如果你陪我的話,我……我會請我母親撤回對文姐姐的申訴。我真的有苦衷,而且……我是太愛你……」

  所以他去了。溫和但堅定地告訴她,她這是玩火,終會自焚。但無論如何,不准她再打擾文馥芃。

  楚瑩發現談岳穎一心只擔保護文馥芃之後,完全瘋狂了,當著他的面打電話給母親,哭訴遭到談岳穎的玩弄;她母親也氣得立刻向相關單位提出投訴,控告談岳穎——

  聽他輕描淡寫的說完這一段,文馥芃只覺得心驚肉跳,太可怕了。

  「那為什麼當時……你沒有接我的電話?」她回想起眼睜睜看著他按掉手機時,心裡彷彿被插上一把利刃的痛苦感受。

  「因為我不想對你說謊,而當時也不適合解釋。」談岳穎淡淡說,「我們督察組的手機是有被監控的,你不知道嗎?」

  「有、有這種事?!」文馥芃失聲尖叫,「那你還一天到晚傳肉麻簡訊給我!」

  談岳穎笑了,笑容充滿魅力。

  「這就是為什麼整個督察組,從我上司到所有同事,沒人相信我對楚瑩有任何曖昧的原因。挺方便的。」

  第9章(1)

  車子停妥,兩人手牽手走向黑暗中被高大松樹遮掩的日式平房。山風繚繞,加上霧氣濃重,文馥芃覺得有點冷。

  而談岳穎也立刻察覺到了,他伸臂摟住了她,絕不會忽略她的一點點異狀。

  看著他熟門熟路帶她走進去,找出鑰匙打開門,文馥芃詫異地說:「這真的是你老家?你家人呢?」

  「咦,我沒有告訴過你嗎?」談岳穎也有些驚訝,「你身邊也沒人跟你八卦?」

  文馥芃搖了搖頭。她想起晚上派出所老鳥警察對她說的話,神情有些落寞。

  「我是不是真的很凶,所以害得沒人想跟我多說?」她幽幽地問。

  他帶她進去,關上門,在一室黑暗中,抱緊她。

  「你的立意是好的,大家都知道。但有時候,說話可以稍稍調整一下,才不會讓人有距離感。」他溫和地勸說。

  「那樣好像……很做作、很彆扭?」

  「怎麼會呢?同一個意思用不同的話說出來,你看看有多麼不同?」他思考了片刻,舉例說明:「比如說,我可以說:文警官,你這麼固執又魯莽,我就知道有一天你會吃癟。看吧,真的就被一個楚瑩搞得灰頭土臉,活該。以後再不小心一點,一定又會遇到相同的事情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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