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春蠶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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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 頁

 

  她楞楞地點頭。「也是,雖說秦家長輩早逝,可我想這聲『爺』叫得可不只是尊敬,而是真想將他叫老了,這才顯得出當家的持重,只是若老成過了頭,心真變老了,那可是會短壽的。」她忽然間就可憐起秦藏竹來。這人也挺有度量的,一肩負起照顧兄弟的重責,這樣的人能無情到哪去?想來她會嫁給別人應該另有隱情,不是他花心所致吧……

  「小姐,還有一位……這位是二爺的夫人,秋兒想……您也瞭解一下會比較好。」秋兒怯怯地向她瞧去,像是怕她聽了會不高興。

  「不就是秦藏竹的正牌娘子不是嗎?說吧,我與秦二爺已經是過去的事了,再說我現在對他也沒什麼感情,他與別的女人之間的事,我是不會在意的。」她大方的擺手說。

  失憶後她壓根就忘了秦藏竹這個人,又怎會因他而引起什麼怨怒呢?秋兒是多慮了。

  「您聽了不生氣就好,二爺的夫人姓李,單名一個霏字,煙雨霏霏的霏,是當今王爺的嫡長女,皇上御賜封號元寧郡主,今年二十歲,是個美人。」說完這些,秋兒小心映了她一眼,瞧她的反應如何,才決定能不能繼續說下去。

  「來歷不簡單啊,居然是位郡主,可真是個富貴身份。」蘇菱聽至此倒還沒什麼太大的反應。

  瞧著沒事,秋兒才又接著道:「郡主所住的院落是由這朝東走,不遠處的朝陽樓——」

  「那像是男主人該住的地方吧?」她打斷秋兒的話問。以方位來講,建在那裡的處所該是男主人的居處才是。

  「小姐雖失憶了,可仍是聰明人,沒錯,朝陽樓正是從前二爺的住所,不過自從……反正他後來就一直住在您這勾欄院裡了。」

  「等、等等,自從什麼哎呀,那先不管,你管這裡叫勾欄院是怎麼回事?這勾欄可是青樓之意啊!」她是不是聽錯了?

  「這是小姐親自取的名,不會錯的。」

  「我叫自個兒的居處為勾欄院?我是摔了腦子嗎,這樣作踐自己?」

  秋兒聞言笑出聲。「小姐怎麼這樣說呢,您取這名時,正立志要寫一部有關青樓名妓的故事,才會將這裡取名為勾欄院,說是這麼做有助文思泉湧,並利於文學創作。」

  「就因為這樣?這樣秦二爺也由我?」她愕然。

  「您做什麼二爺都由您的。」秋兒聳肩說。

  蘇菱瞬間無言。

  「小姐,我話還沒說完呢,還繼續嗎?」秋兒問。

  「說吧說吧。」她有些無力了,壓根想不透,自己的腦袋也許真壞掉了也不一定。

  「是。郡主目前是秦府的當家主母,府裡的事都聽她的安排,這回您喬扮二爺的貼身丫頭,這身份是委屈些,但也是暫且如此,過段時間二爺會想辦法扶正您的身份。」

  「扶正?是扶回小姐的身份還是偏房的地位?」她柳眉倒豎的問。

  「這……這……」瞧又惹毛主子,秋兒連忙噤聲。

  「哼,若是做回小姐,我尚能同意,若是當偏房,我不希罕,那我還情願當個丫頭,好過沒尊嚴的當人家小妾。」

  「二爺怎可能這樣委屈小姐,將來、將來……」

  「將來的事不用說太快,誰也說不準。對了,既然成了奴婢,還有什麼要交代的,可要我去掃地還是挑水?是不是要做做樣子給人看?」她臭著臉問。

  「貼身丫頭,顧名思義就是專門伺候二爺……況且二爺也交代了,除了待在屋裡,您什麼事也不必做。」

  那意思就是,讓她待在屋裡幫他暖床就行了!她不禁咬牙切齒起來。

  「曉得了,曉得了,我會盡好本分,讓他睡地板睡得舒服些。」專司伺候他?!

  那傢伙作他的春秋大夢吧!

  秋兒見她光火,又忙解釋,「其實讓你心待在屋裡是因為這秦府很大,您又失憶了,對這裡陌生,加上四個月前郡主剛嫁過來時,府裡擴建了一些地方,您要是獨自出去迷路了,身份又是這般特別,萬一……欸?小姐,您……您怎麼了,眼睛幹麼瞪那麼大?」說到一半,忽然發現主子張眉弩眼了,她不禁一驚,這自個兒又是哪裡說錯話了?

  *****

  午膳時,某男特地趕回來與屋裡的「嬌」共膳,可這位「嬌」依舊不領情,那臉繃到不能再繃,眼看可能有崩山的趨勢,某男悄悄地將視線移往站門邊伺候的秋兒身上,希望能得到些暗示,可那秋兒只給了他一個苦笑,就低下頭不敢再多表示些什麼。

  瞧來他只能自立自強了。

  「這魚紅燒得夠味,來,你嘗嘗。」他慇勤的為她添菜。

  蘇菱筷子一挑,將他送上來的魚給挑出碗裡了,一副不吃的模樣。

  秦藏竹無奈的聳眉。「我說……」

  「你我之間沒什麼好說了!」她直截了當的要他閉嘴。

  他蹙眉。「你——」

  「你是你,我是我,以後少見面少說話,過幾天我便走人!」

  「這是——」

  「這是我的決定,就這樣!」蘇菱氣呼呼道。

  他輕輕地放下筷子,無可奈何的問:「你這又是在鬧什麼脾氣?」

  「鬧脾氣?您二爺新婚燕爾的,應該與夫人感情正甜蜜,管我鬧什麼脾氣?」她皮笑肉不笑的說。

  他雙眉一挑。「原來與她有關?」話落,他瞧向秋兒。

  秋兒臉色更苦。「小姐明明說不會生氣,可聽見這個……還是大發雷霆……」

  女人就算是失憶了,有些事還是很敏銳。

  這會他大約已猜出狀況了,轉回頭面對氣沖沖的女人。「我早娶晚娶都一樣,你何必惱這個?」

  「哪裡一樣了?!你才成親四個月,算算日子,不正是我病得生死交關之時,可你做了什麼,居然還有心情娶親?而且既然是四個月前才娶的,若對我真有感情,合該娶的也是我這個才剛恢復單身的舊情人,但你沒有,反倒娶了一個有權有勢的郡主,可見你是個多麼自私功利又狠心的男人!」她火大的說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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