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春蠶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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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頁

 

  而建席裡的其他人可就眼紅不已。這秦藏竹生病不好好待在家裡,還能出來與眾人爭寵,見皇帝朝他們夫妻笑得闔不攏嘴,這心裡真不是滋味。

  半個時辰後,秦藏竹倏然清醒,他睜開眼後,發現自身竟然出現在皇宮裡,臉色丕變,極度震驚。

  「你醒了?」見他清醒,李霏也是一驚,像是很訝異他怎麼可能這麼快醒來。

  他憤怒的怒視她,簡單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。「你讓大哥對我下藥?!」他記起在府裡喝了大哥遞來的一杯茶後,便不省人事了,而大哥敢這麼做無非是受到眼前人授意,否則他怎麼敢。

  「沒錯,是我讓秦在松對你下的藥,誰要你敢抗旨不進宮,我這也是不得已的作法。」她毫不在意的承認。

  「你好大的膽子!」他暴怒。

  他性子一向清冷,就算動怒也鮮少顯露出如此暴躁的神態,她不禁害怕起來。

  「既然來都來了,這有什麼,而且與皇上同歡能彰顯秦家的顯貴,這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,你又何必——」

  「住口,我不需要這樣的顯貴,你這愚蠢的女人,竟敢自作主張的帶我來,那女人要有個萬一,我不會放過你的!」他怒火中燒的起身。

  「那女人?你指的是誰,秋兒嗎?她會有什麼萬一?」她不解他話,中的意思。

  「你——這筆帳我日後再跟你算!」他極度怒形於色,轉身急著離宮回秦府。

  「等等,你上哪去,皇上還坐在高台上,你不能走!」她驚慌的拉住他,不讓他離去。

  「你放手!」他語氣急促,充滿焦急,似無暇再與她多說什麼。

  李霏死命挽著不讓他離去。她不能在皇上、大臣及眾親族面前丟臉,絕不能讓他甩下她。「你現在走會驚動皇上,他還等著與你論詩,你別走,求你別在這時候丟下我——」她甚至拋棄自尊,對他低聲下氣的央求。

  「你敢對我下藥,就該承擔後果,我再也不願意配合你,皇上那你自個兒看著辦!」他毫不猶豫的丟下她。

  「秦藏竹!」見他真不顧自己的臉面要離去,她驚怒的喊,甚至扯下了他一截袖子。

  這一喊一扯,反而驚動所有人轉過頭來了,不僅發現秦藏竹已醒了,而且手臂上的袖子還被扯下,那截袖子正尷尬的捏在李霏手中。

  在場眾人幸災樂禍的瞧著。兩人這是吵架了嗎?元寧郡主平日裡太驕傲,趾高氣揚的令人生厭,大伙可是很期待見她出醜的。

  李霏發現自個兒成了眾人的笑柄,難堪得幾乎要哭出來,秦藏竹見她羞慣,仍舊頭也不回的闊步離去,留下她面對眾人譏笑的目光。

  皇帝在席間因為多飲了幾杯,人已微醺,慢了眾人一會才發覺台下的紛亂,等他舉目望去時,只見到李霏手中抓著一塊撕下的衣布,神情羞怒又不知所措,而那本是昏睡的病人卻已不知去向。

  台上的皇帝眉頭一皺,霎時筵席氣氛更僵。

  第5章(1)

  秦藏竹十萬火急的由皇宮趕回秦府,那神情急切中帶著恐懼,生怕回去遲了。

  「阿菱是否已經……已經……」他瞧著上鎖的房門,顫抖的問向守在屋外的秋兒。

  秋兒懷中抱著嚎陶大哭的離歡,正驚懼的哭泣著,「二爺,您、您總算趕回來了……小姐已經……已經醒……醒……」她聲音抖得無法把話說完。

  「她……她是否將木牌取下了?」他聞言霎時臉色一白。

  秋兒雙手抱著孩子,攤開其中一隻手的掌心,掌中是那塊有著奇異圖形的陳舊木牌,這是蘇菱戴在身上的東西,而這東西竟似被燒過有些醺黑處,就連秋兒的手也有燙傷的痕跡。

  「子時一到明月正中高掛時,如預料小姐瞬間清醒了,之後便狠狠將木牌由頸子扯下,甚至要燒燬它,我由火中搶下木牌,怕小姐仍要毀去它,只好抱著小主子逃到外頭來,但又怕小姐跑出屋子,只好先將房門上鎖。」她深吸好幾口氣,才能順利開口描述狀況。

  秦藏竹自她燙傷的手中取過木牌。這木牌不能毀,幸虧秋兒救下了,否則……

  他將木牌緊緊捏在掌中,臉上是從未見過的驚惶神情。

  「你幫我好好照顧歡兒,我進去了。」他瞧了一眼哭得滿臉通紅的兒子,興許是知曉親娘有難,才哭得這般異常。

  「二爺放心將小主子交給我,小姐……她就交給您了……還有,小姐變得……變得……總之您小心點,動作也請快些,再過一刻子時就過了,那、那就糟了!」她心急的提醒他子時將過的事。

  他沉重的頷首,也明白時間不多了。他開鎖進到屋裡,裡頭全無光點,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

  「阿菱。」他輕喚。

  四周無聲。

  「阿菱,對不起,我不該離開的,不該在月圓之夜留你一人,我回來了,你別怕,出來吧,讓我瞧瞧你。」

  屋內仍是一片寂靜,靜到似乎針落地也能聽見。

  「阿菱。」秦藏竹邊喚,他的心一寸寸縮緊,極為害怕將會看到什麼樣的她。

  「阿——」

  倏地,一道人影由床邊竄出,那女人披頭散髮,如火球般的雙睛正充滿恨意的瞪著他,令人感到悚然心驚。

  「我根本不想再見到你,你不該帶我回來的!」蘇菱怒說。

  看她這樣,他的心一陣絞痛。「是我負你,是我的錯,可……可我好不容易才將你帶回來,你別傷害自己,求你別傷害自己。」他哽咽的懇求。

  她瞄見他手中捏著的木牌,淒冷地笑。「你既想封印我的記憶,就不該在月圓之夜教我有機會取下木牌,既取下它,我就不會再戴上了,你死心吧!」在他帶她去見鬼婆婆時,她尚未失憶,見過這塊木牌,也知道它的功能,所以才會一清醒就想立刻將之毀棄。

  聞言他臉色一片蒼白,歎聲道:「這塊牌子不只是讓你遺忘過去而己,最重要的是,它能保住你的魂,就算不為了我,也請你想想歡兒,他需要娘啊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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