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要去哪兒?」他靠坐在書桌邊緣,將她拉至他雙腿間,定定的看著她柔聲問道。
「回家一趟,找個東西。」她沒想太多,便將剛才對李嫂說的話又說了一遍。
「你不打算告訴我嗎?」
「啊?」她愣了愣,還沒進入情況。
「地下錢莊的事。」
葉倚心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,終於恍然大悟的明白他怎會突然跑回家來。
之前她跑回房間接電話時,並沒有關上房門,再加上她情緒激動時講話聲音會不由自主的提高、加大,大概是被李嫂聽見她講電話時的內容了,然後再告訴他。
只是,他們會不會太有行動力、太緊張了?
「我並不打算要隱瞞你這件事,只是想再多瞭解一點之後再告訴你,因為我還要請你幫忙,靠你幫我解決這件事。」她帶著些許無奈與尷尬,還有深深的歉疚的表情看著他說:「對不起,馬上就替你添麻煩了。」
「我不在乎。」他輕搖了下頭,「現在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?」
葉倚心輕輕的歎了口氣,才將之前媽媽打電話來的事跟他說了一遍。
牧少驊聽完之後整個放鬆,只是六十萬而已,這事好解決,還錢就是。
「走吧。」他倏然起身,牽著她的手說。
「去哪兒?」她問。
「還錢,把借據拿回來。」處理這種事最好速戰速決。他帶著她往房門走去。
「我不知道我媽媽是去哪間地下錢莊借的錢。」她老實說。
「打電話問她。」
「她的手機關機了,聯絡不上。」她之前有試著和媽媽聯繫,但她已經關機了,牧少驊倏然停止開門的動作,轉頭以無言又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她。
「所以我剛剛才說我想再多瞭解一點之後再告訴你這件事。」她無奈的歎息,一頓後說:「我媽媽就是會做這種事的人,你現在知道了吧?如果你……」她欲言又止的停了下來。
「如果我什麼?」他瞇眼問道。
如果你後悔的話,現在結束還來得及。她在心裡說,卻沒把這話說出口。不知為什麼,她總覺得說出來只會惹惱他而已,動搖不了他的決定。
「如果我什麼?」他目不轉睛的瞅著她,再問一次。
「沒什麼。」她搖頭道,少說少錯,決定不說。
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接著突然言歸正傳的問:「既然你不知道是哪間地下錢莊,你剛才準備要出門去哪裡?」
「回我住的地方和我媽住的地方去看一看,也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。例如他們留下的字條,或是遇到那些上門討債的人。」她老實回答。
他聞言後,生氣地瞪她一眼,冷嘲熱諷的說:「你的膽子真大。」
「只要拿出誠意,願意還錢,對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。」她說。
他再瞪她一眼。「你怎麼知道?」
「有過經驗。」
牧少驊驚愕的看著她。
有過經驗?
意思就是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與地下錢莊或是討債公司接觸,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就對了?
她那個媽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她過去一個人又是如何解決這些由她媽媽所帶來、製造的亂七八糟的麻煩與禍事?
他光是想就覺得心疼。
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,用雙手緊緊地環抱著她,然後溫柔卻堅定的在她耳邊對她承諾道:「以後有我。」
葉倚心的心震了震,感覺眼眶有點熱,鼻頭有點酸。
她什麼也沒說,也沒問,只是倚在他懷裡輕輕地應了一聲,「嗯。」然後聽見他再次堅定的重複——
「以後有我。」
第7章(1)
三天後牧少驊便幫她解決了媽媽向地下錢莊借錢的事,連本帶利的給了對方七十幾萬,才把借款單據給贖了回來。
她無以為報,只能以身相許。
其實不是這樣啦,只是那天晚上當他拿著有著媽媽簽名蓋手印的本票給她時,她真的是既激動又感激又覺得抱歉,還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,簡而言之就是百感交集,然後一不小心就掉下眼淚哭了出來。
畢竟過去這些年來,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扛這些壓力與責任,沒有人可以替她分擔,或者是讓她依靠,直到現在,直到他出現,直到他對她說「以後有我」且用行動證明他的諾言。
當時她也沒想過自己會突然哭出來,還哭得涕泗縱橫,一發不可收拾,而他也沒有阻止她,只是溫柔地環抱著她,任她盡情的將積壓多年的淚水全數宣洩出來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他懷裡哭了多久,只知道後來他不斷地替她吻去眼角、頰上的淚水,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,然後不知不覺、自然而然的兩人就滾上了床。
那晚是她的第一次,即使他萬般溫柔,她依舊還是痛了一回。
不過除了疼痛之外,那種被他緊緊擁抱、用力衝撞的感受還是很驚人,讓她每回想起都忍不住面紅耳赤,心臟像是要從體內飛出來一樣劇烈的跳動。
好喜歡他,這輩子她第一次有光想到一個人就心跳加速的感覺。
這種感覺她不會形容,只知道如果媽媽對和她交往的叔叔也有這種感覺的話,因而沒時間顧及她這個女兒也是應該的。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身不由己、情不自禁吧?她理解了。
「倚心?倚心,葉倚心!」
突然一聲雷響般的巨吼讓葉倚心被驚嚇到回神,她轉頭看向吼她的路人丙,疑惑的問:「怎麼了?」
「我才想問你怎麼了,你在發什麼呆,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呀?」芮妙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。
葉倚心哪敢承認自己剛才在想什麼,只能作勢低頭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,然後疑惑的問:「我們的壽星怎麼到現在都還沒來?」
自從路人甲和路人丙相繼成為人妻之後,她們四姐妹真的有好一陣子沒單獨的進行女性聚會了,因為總有兩位先生離不開老婆,愛跟來插花。
今天她們好不容易利用壽星最大,不希望有男士到場為理由,將那兩位男士給擋了下來,怎麼她們的壽星卻姍姍來遲,至今不見蹤影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