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、我不跟你說了。」
她微嗔的表情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,簡直要將他的三魂七魄給勾去,女人給了這種表情,男人還不懂下手,那還是男人嗎?
他迫不及待的拉著她就往寢室去,還不忘叫人守在院外,指示誰也不見。
恩愛中,禁止打擾。
第8章(1)
所謂夫妻同心,其利斷金。
錢少倫、霍敏兒這對俊男美女偕同小帥哥錢牧廷,一連幾次出席城中各式宴席,換上一套又一套的精美華服,引來多人模仿,錢家生意一整個大興旺,客人主動掏錢,儘管有些布料較昂貴,但一分錢一分貨,絕不哄抬價位。
因此,錢家繡坊天天轉啊轉的,銀票一迭迭的像座小山的收,過去冷清的店舖門口,如今可是車水馬龍。
除此之外,下游裁縫店也受惠,日常穿著、外套、披風、暖帽、涼帽、皮靴、內衣衫褲,接錢家的訂單都接到手軟,不過,這些訂單可不是平白得來,霍敏兒還收個金等等,算盤打得真的精,轉手問就替錢家大賺一筆,令人刮目相看。
「錢少倫真是娶得好!」
「是啊,娶到霍敏兒,霉運都遠離了,還日進斗金!」
「就是,錢莊的女掌櫃嫁到,果真是不讓鬚眉。」
「不只,就連其他布莊布行的老闆也不得不舉起大拇指,讚她是商界奇葩!」
「是啊,連錢少倫那敗家子也被收服了,錢家真的苦盡甘來,要走好運了。」
京城裡的人,每個人說到霍敏兒,莫不連連稱讚,而這些話傳來傳去的,街頭巷尾都在談論,好像沒說上一段不行。
只是,好的話有人說,自然也有嫉妒,說的話就難聽了——
「錢少倫像個男人嗎?不就是個跑龍套的,全靠妻子撐起立門天。」
「沒錯,聽說乖了一陣子,現在又不織繡了,也對,妻子賺那麼多了,他蹺著二郎腿兒,等著收錢上青樓快活就好了。」
這些酸溜溜的流言當然也傳進錢少倫的耳裡。
他覺得好吵,尤其是這段日子店舖門庭若市,生意火紅,人多就聒噪,想聽的、不想聽的,總有人刻意要說給他聽。
他這樣是真的很沒用嗎?
不對,好歹他也是完成了好幾匹仙之彩布,才能過得這麼悠閒的。
再加上那匹加了情報的彩布已經輾轉交出去,獨善聯盟應該已經拿到情報,這幾日,應該會有動作,才能找到他們要的東西。
所以,他哪是吃軟飯的男人?他笑了起來,看著正忙著跟常府二夫人做生意的賢妻。
她那一雙靈動眼眸矯情發光,口條清楚,「我們絕對是量身訂作,對,你看這布料多精美,款式也很豐富……」
「你別擔心,錢家的織布絕對考究,我們是百年老店,不隨意糊弄的。」
他露齒一笑,走近她身邊,笑看常夫人,「二夫人,你別想太多了,昨兒,大夫人一來可訂製了十套衣服。」
「什麼?!那個女人真敢花錢!」三夫人一臉生氣。
「女為悅己者容,二夫人,你是聰明人,守著一堆金銀珠寶,卻不花心思打扮自己,讓常爺無花可看,老往花樓去一擲千金,值得嗎?」
「是啊!好,我要訂二十套,絕不讓大夫人專美於前。」她忿忿不平,隨即下了大訂單後,乘著馬車離去。
霍敏兒送走這名難纏的貴客,卻搖頭瞪著錢少倫,「我不喜歡你用圓滑巧舌、挑撥離間的方式來做生意。」
「常家二夫人是特例,她天生小氣,你要做她一筆生意,不這麼做,談了一百天也沒有訂單,何況……」
「何況?」
見她笑了,他明白她瞭解了,笑咪咪的挽著她的手往裡頭的院落走去,「我是為她好,明明長得比一些花樓女子美,可惜捨不得打扮,常爺才老往外尋花。」
「那你呢?」她笑著反問。
「我?家有河東獅,豈敢往外尋花?」
「好啊,敢糗我!」
店舖裡的夥計看著兩個主子說說笑笑的往後走去,莫不相視一笑。這對夫婦如今像是倒吃甘蔗般,感情愈來愈甜蜜,恩恩愛愛的,真好。
店舖外,熙來攘往的人潮中,一名長相平凡的中年男子,在看到錢少倫與霍敏兒從視線中消失後,他轉身走到一輛停在街角的馬車內。
「走。」
馬車隨韁而行,來到幾條街外的裴德府第。
男子一路暢行無阻的來到裴德所居的豪華寢居,在將錢家店舖所看到的一切一一向裴德報告後,即退了下去。
「聽見了吧!」裴德的目光移到紗幃後方。
驀地,層層紗幃拉開,唐穎走了出來,美麗的臉上不見柔弱,反而有股奸佞與陰險,「聽見了。不可思議,一個生性放浪不羈的人,竟在家當起賢夫,陪著妻子外出做生意已超過三個月了。」
他抿緊了唇,「他送給你的仙之彩布真的沒有查出半點古怪?」
她在椅子坐下,「沒有,我找了許多學有專精的繡工、織女及裁縫師,但不管怎麼拆解,都找不到半點訊息,那織繡法太特殊,可能需要更多的仙之彩布才能找出我們要的情報。」
「更多?」他不悅的撇撇嘴角,「我處心積慮的將你安排到他身邊,沒想到,全白忙一場,他的新婚妻比你更吸引他。」
她冷笑一聲,「男人喜新厭舊,但還有一種是因為胃口吊太久,以為吃不到便心灰意冷而沒了興致!」她隱身在風塵場所多年,看到的還不夠多嗎?
那一日,錢少倫婉拒了她,的確讓她驚訝。
但她絕對相信,那是他喝太多,沒有看清楚她有獻身之意才拒絕,截至目前,還沒有一個男人抗拒得了她的魅力,更甭提那天生的風流種錢少倫!
裴德笑了起來,「所以你打算把自己給他了?」
她優雅聳肩,「不然呢?再不出手,他的心萬一也給了霍敏兒,到時候,我們前面布的線可是一點價值也無。」
他挑起濃眉,嗤笑道:「我怎麼覺得是你先把心給了他,願意把自己送出去,並不只是怕前功盡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