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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 頁

 

  他用扇頭指了指她的俏臉,不疾不徐道:「滿臉怨懟,眉心緊鎖,齜牙咧嘴,目光不正,只要長眼睛的人都不難看出,你詭計多端、一肚子壞水……」

  「喂!」她惱火的揮開他伸過來的扇子,「誰詭計多端?誰一肚子壞水?不瞭解事情真相就不要胡亂做評斷,還有,你這人外表一副正派模樣,實際上卻是個是非不分的偽君子。」

  見她氣得小臉煞白,激動得渾身發抖,他覺得她這副樣子看起來十分好笑,便想再逗逗她,「你倒是說說,我怎麼就成了個是非不分的偽君子了?」

  「你幫了金富貴那個大壞蛋,不是偽君子是什麼?」

  「金富貴?那是誰?」

  「不就是喜客來飯館的那個死胖子老闆。」

  李玄臻沉思半晌,最後終於回想起來,他笑了笑,「就因為你沒有成功騙到他去買棺材,所以才指責我是個是非不分的偽君子?」

  「他買不買棺材倒是其次,不過他搶了冬杏家的傳家寶青玉描金碗,害冬杏嫁不出去,這罪過可就大了,而你竟破壞了我的計劃,你也同樣有罪。」

  「是嗎?這是怎麼一回事?你倒是說來聽聽。」他一邊慢悠悠的向前走著,一邊聽段茉兒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
  原來她有個手帕交名叫冬杏,那冬杏出生沒多久就與人訂了親,當初雙方長輩講好了,在冬杏成親之日,那傳家寶青玉描金碗將會成為嫁妝,與冬杏一起嫁進夫家。

  可惜十幾年前,也就是冬杏才兩三歲時,家裡遭到土匪搶劫,那青玉描金碗也一併被歹人給搶走了。

  金富貴與那群歹人私下有所來往,所以在冬杏家被劫之後沒多久,那只青玉描金碗就落到他手中。

  後來冬杏的娘無意中看到自家寶貝被供在金富貴的飯館裡,就想上前索要,卻被他反咬一口,買通關係,讓冬杏的娘在官府吃了板子,一氣之下就命喪黃泉了。

  過了沒幾年,冬杏的爹也因病去世,留下年紀輕輕的她孤身一人,便想求夫家早些將她娶過門去。

  可她未來的婆婆卻說,若她想嫁,就必須帶著那只傳家寶,如果沒碗做陪嫁,他們是不會承認她這個媳婦的。

  冬杏一個十六、七歲的小姑娘,無親無靠,平時只有被人欺負的份,怎可能有本事向金富貴索回那只碗。

  身為冬杏的好姐妹,她便打抱不平假扮成算命老道,準備用計拐騙金富貴主動將青玉描金碗交出來。

  結果事情快要成功時,卻因他從旁阻撓,害得差點就可以嫁人的冬杏再一次希望破滅。

  聽完她的敘述後,李玄臻也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幫錯人了。

  段茉兒見他有點愧疚,便非常不客氣的冷哼道:「怎麼樣?我說你是非不分並沒有冤枉你吧。」

  「或許當初我的確是打擾了你幫朋友的計劃,但是,你用那種方法騙人也是不對。」

  「方法不論好壞,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好方法。」

  「好吧,畢竟你也算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,但隨便綁住別人的馬尾巴,這種小人行徑就說不過去了吧。」

  「哼!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,明明是你先壞了我的好事卻死都不肯承認,我捉弄你又怎麼了?我只是有仇報仇罷了!」

  她氣沖沖地朝他吐吐小舌,不客氣的轉身繼續向前走。

  李玄臻楞了好一會兒,被她氣惱發火的樣子給逗笑。這丫頭還真是根直腸子,想什麼便說什麼,喜怒哀樂也全都掛在臉上,實在有趣得緊。

  向前走了幾步的段茉兒突然又折回他身邊,很認真的上下打量他,「我聽說你是京城來的,這次來我們盛陽是為了你爹的壽辰,想買幾塊值錢的玉石回去給老人家當壽禮是嗎?」

  「你這丫頭打聽得倒是詳細。」

  「嘿,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。」

  「什麼時候起,我居然被你當成敵人看待了?」

  「就從你搶了我的香囊開始。」段茉兒氣哼哼說完,又開口說:「你會住在我家是因為我爹也是賣玉的?」

  「聽說你爹手裡有一些上好玉石,我想看看那些玉石究竟能不能入得了我的眼。」

  「究竟什麼樣的玉石才能入得了你的眼?咱們盛陽有嗎?」

  第3章(2)

  李玄臻撫著扇柄沉思了片刻,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答道:「真正的好東西無須評價審視,只要一出現在眼前就能讓人無法移開視線,至於盛陽有沒有這樣的東西我是不清楚,但至少目前我還沒發現。」

  「也就是說,你來盛陽這些日子,還沒買到真正想要的東西?」

  「次品難登大雅之堂,買了也只會降低身價,徒讓人看笑話而已。」

  段茉兒突然嘻嘻一笑,「如果我能帶你買到上等玉石,你要怎麼感謝我?」

  「你?」

  「瞧不起我嗎?」

  「如果你真能讓我買到稀有的寶貝,條件隨你開就是了。」

  「你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?」

  「要想獅子大開口,也要有那個條件才行。」

  「哼!你這人說話真不好聽。」她撇撇嘴,又揮了揮小手,「這樣吧,如果在我的引介下你真的能買到好東西,你不用給我什麼好處,只要把那個香囊還我就行了。」

  被她那爽朗率真的模樣所吸引,雖然他並未期待真的能借此買到好玉石,但他願意相信她一回。

  李玄臻笑了笑,忍不住抬手捏了她那軟軟的臉頰一把,「成交。」

  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,段茉兒滿腦子都是他剛剛那個親暱的小動作。

 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,再說她和他又不是很熟,之所以想要幫他找玉石,也只是想討回自己的香囊罷了。

  可他居然對她又摸又捏,擺明把她當小孩子一樣玩弄,這讓她不太高興。

  偏偏那男人捏完摸完後,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轉身走了,害她這股氣無處發洩,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他屁股後面暗自咕噥著。

  李玄臻本以為這丫頭會將自己帶到某間玉器行,可當他隨她走了一陣子後才發現,不知不覺中,兩人竟已出了城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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