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她看到崔旗磊連看都不看辣妹一眼,辣妹撇了撇嘴走開了。
這一幕,令言言鬆了口氣,同時心裡在唱歌。
他不是個隨便的男人,自己眼光真不錯!
不過,他是不是有什麼心煩的事,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?
她很想過去關心他,可是他一定會覺得很奇怪,在他眼中,她只是個廚房老三,眾多廚房助理中的一個。
儘管她都暗戀他半年了,但她敢說,他肯定連一丁點感覺都沒有。
一開始,她是被他無懈可擊的廚藝給折服,一直在詠歎他的完美,而自己卻怎麼努力也達不到。
漸漸的,折服變為愛慕,他的身影牢牢的在她心中佔據了一個位置。
每一個上班的日子都是幸福的,因為可以跟他一起在廚房裡忙工作。店裡是輪流排休,她甚至自告奮勇代別人的班,完全不想休假,因為休假就看不到他了。
現在怎麼辦?
好不容易在廚房外的地方遇到他,而他又是自己一個人在喝酒,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好機會不是嗎?如果就這樣走開,她真不能原諒自己!
就去跟他打聲招呼吧!打聲招呼又不會怎麼樣,是社交禮貌,他不會覺得她奇怪,裝沒看見反而才奇怪吧?
沒錯,就去吧!
就在她好不容易才決定要去跟他打聲招呼時,一個非常美艷但有點年紀的女人早她一步靠過去,在崔旗磊身邊的空位坐下。
她吃驚的看著那個女人,看那臉上的細紋,大概與她母親同年紀,只是臉上的妝比較濃,服裝打扮比較艷麗罷了,基本上,還是一個阿姨級的女人。
這個女人怎麼會跟年紀足以當自己孩子的男人搭訕啊?他應該不會理那個女人才對……
然而,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,對辣妹不假辭色的他,竟然跟那個阿姨級的女人交談了起來,還用正眼直瞅著對方。
男人是視覺的動物,難道他喜歡這一型的?莫非他有……戀母情結?
不,他一定是喝醉了,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光看他露出難得的笑容就知道,他已經醉了。
如果一定要被女人帶走,她情願他跟剛才那位辣妹,至少她會好過一點……
要命,她在想什麼!她才不想他被任何女人帶走,但他究竟喝得多醉?
如果他醉到不省人事的被那阿姨帶走,還帶去奇怪的地方,做奇怪的事怎麼辦?萬一那個阿姨就這樣懷孕了,該不會還要他負責吧?
想到這裡,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,她無法坐視不管!
她匆匆走過去,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崔旗磊肩上,直視著那女人。「請問你有什麼事嗎?」
邵曼綺微感訝異,看著她搭在崔旗磊肩上的手。「你認識他?」
言言清了清喉嚨,很大聲的說:「我是他老婆!」
她看到吧檯後正在擦玻璃杯的酒保露出驚訝的表情,她頓時有些心虛,他不會正好跟崔旗磊很熟吧?
第1章(2)
「你是他老婆?」邵曼綺好笑地反問:「你確定?」
「難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是誰嗎?」言言板起臉來,努力擺出認真嚴肅的表情問:「倒是你,女士,你找我老公有什麼事嗎?」
「女士?」邵曼綺失笑。「小姐,你跟你老公是怎麼認識的?」
這問題很唐突,但為了讓她死心,言言還是選擇回答,「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工作。」
「原來如此啊。」邵曼綺揚著眉,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她。
崔旗磊頭痛的支著額頭,突然蹙眉插話,「不要聽她胡說,她不是我老婆。」
邵曼綺對言言挑起眉毛。「他說你不是他老婆。」
言言突然想到某一部她大姊素素很愛看的偶像劇台詞,福至心靈的說:「我們吵架了,所以他才會這麼說。」
「是嗎?」邵曼綺一臉好笑地看著她,好像完全不相信她的話。
言言被她看得很不安,只想快點離開,她強自鎮定地扶起崔旗磊,但聲音因緊張,幾乎沒有起伏。「走吧,老公,你醉了,我們回家吧!」
「我不是你老公。」崔旗磊揮開她。
言言硬是使勁扶著他。「老公,回家再說吧!」
*****
「怎麼辦?」
言言手足無措的看著床上的崔旗磊,不知道接下來要拿他怎麼辦才好。
一上計程車,他就睡著了,她又不能帶他回家,也不知道他住哪,只好跟計程車司機說,她要找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,沒想到司機就把他們載到這間名為「哈思妮」的汽車旅館來,還再三保證這是附近最頂級最安全的摩鐵,要她放心。
她……她要放什麼心啊?
不過,那位司機大哥人倒好,還幫她把醉到不省人事的崔旗磊扶上二樓,大概經常在夜店門口把男女載到這種地方吧,所以經驗老到。
仔細想想,她一個單身女子帶著醉醺醺的他去飯店實在很引人注目,在櫃檯填資料時不知道又會遇到什麼,萬一被認識的人看到就糟了,只有來汽車旅館最安全,既隱密又不會被盤問。
「主廚……」她坐在床邊,輕輕地搖著他,柔聲問:「我幫你連絡你家人來接你好嗎?」
這麼近的凝視他年輕帥氣的面孔,讓她的心狂跳,他那兩道英挺的濃眉、挺直的鼻樑和薄唇,比偶像劇的男主角還要帥氣好幾倍。
「吵死了。」崔旗磊闔著眼緊蹙眉心,口氣惡劣的低吼,「什麼家人?我沒有家人!」
言言不由得的微笑了。
都醉成這樣,半夢半醒的脾氣還是這麼差啊!
跋扈、暴躁、易怒,他在廚房裡可是出了名的「魔鬼主廚」,每一個流程都要求完美,如果達不到他的要求,他一點也不會手下留情,不論男女、不管年資多久都一樣,他照K不誤。
「主廚,你家電話幾號?我請你家人來接你。」言言不厭其煩的問。
崔旗磊的眉頭緊鎖著,終於不耐煩的張開眼睛來,彷彿睜開眼睛很困難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