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被潑了冰水般,令他瞬間驚醒,抬起頭即看到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,還有一雙含怨的杏眸。
慕容徹歎了口氣,終究是不忍傷害她,將她嬌軀扶抱起,坐在他懷裡,薄唇心疼地吻上她臉上的淚水,歉疚的話同時響起:
「對不起,我氣得失去理智了。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這樣傷害你,只是聽你一再說要嫁給別人,才會讓我氣瘋了。」
想他慕容徹從小到大何曾這樣低聲下氣過,可遇上這樣一個看似溫婉好脾氣、實則是外柔內剛有副倔性子的人兒,也只能認栽了。
「你太可惡了!可惡至極!」一雙小拳頭氣得往他胸膛捶打,伴隨著她委屈的哽咽聲。「先是不聽我的解釋誤會我,還用惡毒的話傷害我,之後又不顧我的意願,將我強擄來這裡,現在又打算強佔我身子,你堂堂慕容少主,何時變得這麼蠻橫如同強盜土匪般的行徑,你太過分了!」
「對不起,瓔珞。我寧可你像現在這樣打我、罵我,和我吵架,也不要你待我像陌生人還不如。你的徹底漠視、冰冷疏離,令我心慌害怕,我怕我真的會失去你,怕你永遠也不肯原諒我。瓔珞,答應我好嗎?以後不管對我再生氣,也不要用這種冰冷疏離的態度對我,好嗎?」
慕容徹一雙大掌包覆住她的小手,薄唇吻遍她的小臉,輕吻過她顫抖的朱唇,軟聲請求。
「我才不習慣和人吵架,也沒有罵人、打人的習慣。」就是因為沒有這些習慣,卻又嚥不下這口氣,只好用視而不見來表達自己的怒氣。
「瓔珞,嫁給我好嗎?別再和我嘔氣了。」慕容徹看出她的態度軟化,薄唇誘哄地在她耳畔低喃。
「這件事急不得,我要再想想。」原本她已打算要原諒他了,可現在他又這樣對她,這口氣更難嚥下了。
「好,我給你時間慢慢想。」唇角勾起一弧狡詐的笑,吻住她的朱唇,長舌勾挑她小舌,大掌在她赤裸的身後游移,緩緩地勾挑她的情慾。
「慕容徹……你……」裴瓔珞抗議不及,神智逐漸模糊。
「叫我徹。」
隨著話落,扯下她的抹胸,將她重新壓上床榻,一場由他蓄意主導的激情狂捲了兩人。
過後,一身雪白赤裸的嬌軀趴在同樣赤裸結實的胸膛上,小臉滿是倦意,一雙大掌輕撫她一身滑嫩無瑕的雪膚,憐愛地輕吻了下她的朱唇,在她耳畔低語。
「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想,但條件是你必須在我懷裡想。」
裴瓔珞累得全身無力。這個男人擺明是吃定她了,可惡!
「等你想通了,我們就成親。」慕容徹臉上重新揚起笑容,這笑容是滿足的。
「好,當我出嫁那天,我要瑩瑩和我同一天出嫁。」杏眸睜開,眸底有絲氣惱。
含笑的黑眸對上她微慍的杏眸,臉上的笑容加深了,大掌輕撫她因歡愛而紅艷的小臉。
「你這個大嫂當得可真盡責,也難怪瑩瑩那丫頭那麼喜歡你。好,我答應你。」
結實的身軀重新壓上令他愛不釋手的柔軟嬌軀,也適時張嘴堵住她的抗議,夜還長得很呢。
這算不算是兩隻笑面狐狸對決?
「慕容兄,既然大家即將成為親家,那麼與靈鳳軒合作的事,相信慕容兄沒有理由拒絕了?」裴琥珀笑著替他斟了杯酒。
「裴兄說的是。就不知裴兄想要怎麼合作?」慕容徹接過酒杯,一飲而盡。
「好說。希望慕容兄每月提供三十件水晶飾品給珠玉閣販售,利潤六、四分帳如何?」裴琥珀笑得一臉溫和,主動替他夾菜。
「何謂六、四分帳?」慕容徹同樣笑得一臉無害,客氣地詢問。
「自是你六我四,如何?」
慕容徹笑了出來,也夾了些菜到他碗裡。「裴兄對這樁無本生意是否會覺得賺得太多了呢?」
「那慕容兄有何看法?」裴琥珀笑著反問。
「若是八、二分帳,我倒是可以考慮。」慕容徹黑眸透著精光,望著同樣一張笑臉的男人。
「唉!慕容兄,我是真的很想和你盡快成為親家,雖然爹娘不再氣你私自擄走瓔珞,又讓她懷了一個月的身孕才回來提親,也同意你們半個月後成親;但你也知道這婚事籌備可快可慢,就怕這半個月不夠啊!」裴琥珀眉頭微擰,一臉憂心。
「裴兄,我可以同意六、四分帳;不過珠玉閣的飾品,必須以同等數量擺放在靈鳳軒,一樣是六、四分帳如何?」慕容徹替他斟了杯酒,笑著提出條件。
「這……」裴琥珀笑而不答,狀似思考。
「靈山島風景秀麗,一年四季皆有不同的景觀,隨時歡迎裴兄蒞臨。」慕容徹笑著邀請,畢竟靈山島乃慕容家所有,若未獲得允許,誰也無法進入。
「成交!」裴琥珀一口答應,舉杯朝他敬酒。
兩個男人笑得各懷心思,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。
百花林內,一直觀看亭內兩人喝酒交談的曲玲瓏和裴瓔珞,在瞧見兩人舉杯敬酒後,相視一笑。
「瓔珞,你選了一個和你大哥性情十分相近,同屬狡詐狐狸等級的男人,相信以後這兩人會惺惺相惜的。」曲玲瓏話中充滿戲譫,笑著搖頭。
「大嫂說得沒錯,只不過徹不如大哥要來得正派,手段過於殘暴,常令我不敢苟同。」
裴瓔珞撫著仍平坦的腹部,裡頭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。那個狡詐的男人,在確定她懷孕後,才肯帶她回來提親。原以為他必會遭到爹娘刁難,沒想到這心機深沉的男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。
早在兩人出島前,他就命人送上一封誠懇的請罪信,還送了娘一條黃水晶項鏈,顆顆圓潤光澤;另送給爹一尊白玉觀音。這兩件請罪的禮物,深得兩老的歡心,即使有再大的氣也消了一半。
再看到兩人回來時,寶貝女兒被照顧得氣色紅潤,身子骨極佳:加上慕容徹態度誠懇,俊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笑意,不似另外兩個女婿的個性強硬,不懂得討兩老歡心,也就不再追究他擄走女兒和令女兒懷孕的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