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如果想活命,就乖乖聽我的話!"
那人痛苦地點頭。塔娜押著他進升降梯說:"你應該知道通行密碼吧?快點輸入!"
"我……"那人意圖拖延。
"快點!"
信道那邊忽而傳來一群人吆喝的雜聲,正往塔娜他們的方向而去,人數似乎不少。塔娜緊張起來,打開保險,威脅說:"你再不快點輸入密碼!我一槍轟掉你的腦袋──"
那人在塔娜脅迫下,只得輸入密碼。"鏘"一聲,升降梯的門緩緩關起來。塔娜一把將那人推出梯外。
就在這時,信道那頭一大群武裝人員追來了。
"他們追來了!"楊舞緊張地回過臉,在即將關閉的升降梯門空隙中,不巧和最前的那人打個照面。
她心中一緊。那人居然是希恩潘!
"楊舞!"希恩潘也看見她了。他飛身撲上去,梯門已經即將關閉,他用力去扳,想將它扳開,終是徒勞。
"是他!"楊舞驚呼起來。
"沒想到希恩潘先生竟會親自追趕我們!"塔娜有些驚愕,皺起眉頭。
嚴奇卻像在意料中,說:"一定是為了楊舞,王爺才會親自帶人追趕!"
"希恩潘先生都親自出動了,搜捕行動一定會更嚴密。"塔娜沉吟一下,交給楊舞一把槍。"這個妳拿著,以防萬一。"
"我──"楊舞瞪大眼睛,遲疑著。
"拿著。仔細看好……"塔娜硬把手槍塞給楊舞,並且示範怎麼操作。
楊舞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槍,好像它有千斤重似。嚴奇不發一語,突然從她手上拿走手槍。楊舞楞了一下,看看塔娜,不知如何是好。
"嚴奇!"塔娜略有微詞。"你在做什麼!"
"我會保護她的。"嚴奇打斷塔娜的話。這種東西太危險,他不能讓楊舞攜帶在身上。
升降梯頓了一下,已經到了地下一樓。嚴奇將楊舞拉到身後,全神戒備。不知外頭有多少埋伏,他緊緊握住手槍。塔娜望望嚴奇,見他全心在楊舞身上,眼神浮現一些複雜的表情。
"妳要當心,塔娜博士。"嚴奇忽然轉身,低聲叮嚀塔娜。
塔娜楞一下,草草點頭,隨即別開臉。
梯門緩緩打開──三個人都不禁屏住氣息。
砰砰砰砰砰!嚴奇連開了好幾槍,打退埋伏等待的守衛。
"快點!這邊!"塔娜在前領路,楊舞居中,嚴奇則押後。
三人一邊跑,一邊不停回頭,怕隨時有人追上來。
"這個信道通往總部指揮中心。中心是對外來往的機構,不會有太多明目的武裝警力,我們只要順利通過前面的關卡,就有很大的機會逃脫!"
"到那道關卡還有多遠?"嚴奇叫問,一邊回頭開了數槍。後頭槍聲大作。
追上來了!希恩潘帶人追上來了!
"就在前面!"塔娜大聲回答。
果然,只要再幾十公尺就到了!
但信道的閘門正緩緩下降關閉,且還有幾名守衛阻擋在那裡。
"塔娜博士!"守衛朝他們開槍,塔娜正中其衝!楊舞驚忙將她推開,子彈"咻"地從旁劃過,兩人雙雙跌在地上。
前後受夾攻,情況甚為危急。
"楊舞!"嚴奇大叫。
聽見他的叫聲,希恩潘忽然舉手制止手下開火。這一停頓,塔娜搶到機會,放槍擊倒攔在信道出口前的守衛,趕緊爬起身,一邊回頭叫說:
"嚴奇,快!"
嚴奇只手扶起楊舞,腳步艱難地跑向閘門。閘門越來越低,再不快點,就過不去了。
"快點──"塔娜先過去了,著急地催促。
嚴奇拉著楊舞,也快速穿過。不料,跑得太急,楊舞喘不過氣,竟在閘門前絆倒,脫離了嚴奇的牽握。
"楊舞!"嚴奇大叫,不顧一切要搶回去。
"不行!嚴奇"塔娜急忙抓住他。"你不能過去!太危險了!"
"放開我!楊舞──"嚴奇拚命掙扎,但塔娜緊緊將他拉住。
"不行!我們快走!"塔娜拚命將他拉開。
"楊舞!"嚴奇椎心喊叫,死命不肯走。
楊舞很快爬起來,但希恩潘的手下已經追到離她沒幾步遠而已。
"站住!別動!"那些人持槍喝住她。
楊舞僵住。她看看他們,又看看不斷往下降低的閘門。門一旦關閉,她就永遠出不去了。而且她看見希恩潘追趕上來了。
驚惶中,她閉閉眼,決心放手一搏,不顧一切轉身──"砰"一聲,子彈從她耳旁擦過,打在閘門上。
楊舞全身震住,驚駭不已,不敢稍動,緩緩地回頭過去,內心翻騰不已。
希恩潘站在那裡,手中舉著槍,動也不動地看著她。無表情的臉,有一種冷凝的俊美。
楊舞知道,剛剛那只是給她的警告。
她猶豫著,和希恩潘對望了幾秒。眼看閘門就將關閉了──她心一狠,一咬牙,身形一矮,滑了過去。
"砰"一聲,閘門終於關上。
"楊舞!"嚴奇喜不自勝將她抱在懷裡。
"快點離開這裡吧!"沒時間噓寒問暖了,塔娜頻頻催促。
"很抱歉,拖累了你們。"楊舞有些赧然,要不是因為她,他們兩人早就可順利逃出去了。
想到剛才真是千驚萬險!但是──楊舞暗暗皺眉。希恩潘為什麼不開槍,卻反而放了她?
沒時間想那麼多了。她丟開那些思緒,跟上嚴奇,卻聽見走在前頭的塔娜驚呼一聲,說:
"尼爾先生!"
楊舞連忙抬頭。一個金髮藍眼、身材高大的白種男子正站在他們面前,擋住他們的去路。
第十二章
"怎麼可能會到處找不到人!"希恩潘用力拍著桌子,大聲咆哮。"給我仔細地搜!一寸一寸的搜!"
他已不是尋常那個神色冷漠、理智冷血陰狠的希恩潘。那樣的希恩潘,令人不寒而慄,對他忌憚幾分,深怕一不小心得罪就賈禍上身。但是,此刻暴怒脾氣完全外顯的他,就像一頭瘋狂失控的野獸,更加的危險。所有的人都第一次見識到他這種"失控",沒有人敢輕易惹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