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閨女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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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3 頁

 

  「……」妖孽!

  金家油行的特惠在金家長輩歸來之後臨時喊停,惹來民怨,但金如秀也很乾脆,雖然結束特惠,還是讓一些來不及下單的外地商客得到些好處,給了他們一點金府玉礦裡的二級玉石當補償,這事就到此告一段落。

  這些日子,他忙著替他大哥巡視十一縣八個礦區,還得分神回頭管自個兒的油行和錢莊,偶爾還要幫大哥巡視南北貨行,確定裡頭貨品的真偽……他娘的,他累得像條狗,他大哥只負責到處應酬遊玩,這天底下哪有這麼爽的事。

  「誰叫你的鼻子那麼靈,不管是哪種貨品,只要你拿起一聞,就能從味道知道東西對不對,不找你去誰去?」金如玉如是說。

  雖然金如秀很不爽,但還是無法反駁。

  確實,他的鼻子特別的靈,靈到什麼味道只要嗅聞過的絕不會忘,甚至只要貨品有問題,他都能立刻找出。

  他娘的,連他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條狗,要不然鼻子為什麼這麼靈。

  更可悲的是,他這一輩子都當人了,為何還是常常累得像條狗。

  而弔詭的是,累得快要掛掉的他……躺上床……閉土眼,睡蟲就不見,反倒是龍靜那張蒼白小臉不斷地騷擾他。

  讓他一夜輾轉反側,隔天醒來眼睛血絲密佈得更可怕,只要濃眉一攬就殺氣騰生得教人不敢正對。

  他猜想,八成是因為近來太忙亂,所以這件沒處理的事擱在心裡,才會讓他睡不好。

  於是乎,他挑了一天,把所有的雜事都提前完成,特地前往龍家油行。

  反正也沒多遠,就在金家油行隔壁條街而已。

  站在門口,發現裡頭有陣陣香味不斷撲鼻而來。

  那是白茶花的香味……

  看向門內,裡頭的客人大部分竟都是姑娘家,而龍靜就站在架子前,燃著一款又一款的燈油,讓她們得以比較。

  她臉上漾著恬柔的笑,不知道那些姑娘家詢問她什麼,她搖著手,笑露編貝,笑彎那雙水眸。

  漂亮的人他看多了,尤其是天天在鏡子裡都能看到。

  要說大哥的笑,如春風拂柳;如寶的笑,如烈日艷射;那麼她的笑就是芙蓉出水般恬靜優雅,會讓人轉不開眼。

  莫名的,他的心跳得好急。

  彷彿心裡有什麼正悄悄破繭而出,而他卻因為不曾經歷而無法理解。

  「二少,你在流口水了。」

  金如秀冷冷地橫睨。「你當老子是什麼?」

  「不就是二少。」並成不敢再耍嘴皮子,挑了不謅媚也不挑釁的字眼。

  金如秀碎了聲,再緩緩調過眼神,剛好對上幾個買好了燈油要離去的姑娘家,她們一個個羞怯地垂首快走。

  瞧,這才是正常姑娘見到他應該會出現的反應。

  第3章(2)

  反觀裡頭——

  「不知道金府二少站在小店外頭有何貴幹?」龍靜面色沉靜,語氣森冷得像要將他拆卸入腹。

  「……」他娘的,面對他的時候,她只有這一款嘴臉嗎?能不能換一種,他看膩了。要說她喜歡自己,他才不信。「你這個龍府千金,不但管搾油廠,也充當油行掌櫃,真是了得。」

  說著,他緩步踏進店內,打量著裡頭的擺設,裡頭各種香味充斤著卻毫不衝突,甚至融和成一股甜而不膩的清香,猶如空谷之蘭暗自凝香。

  龍靜沒看他……一吹熄了油燼。「二十年前,金夫人是崆峒城第一個拋頭露面掌管南北貨行的女子,而那時候民風非常保守,不少人都對這件事有所微詞,或是譏刺嘲諷,可是金夫人卻能讓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,因而讓不少女子都有自立作主的機會,小時候聽我爹這麼說時,我打從心底的佩服。」

  「佩服是應該的。」那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母親。

  「可是我真不懂,她為什麼會教出這樣的你。」

  「老子又怎麼了?」他娘的,這女人三句話裡就非要有一句戳他不可,戳痛他她是很爽是不是?

  「你不是我老子,金混蛋。」

  「你!」他猛地襟口,因為他身後有個眼線,他今天說了什麼,恐怕會一字不漏地傳進娘的耳裡。所以他要忍,非忍不可。「我今天來,不是要跟你吵架的,龍二千金。」

  「那麼是要跟我討人情?」她冷漠地看著他。

  她已經看透這個人了,就算是天地倒轉,這個人的囂張跋扈也不會變。她再也不跟他說理,就算金家油行結束了特惠,她也不認為是他的主意。

  說穿了,八成是因為金夫人回府了,才讓他的惡行稍稍收斂。

  「我跟你討什麼人情?」他濃眉一揚。

  「金家油行已經結束特惠了,不再衝擊我龍家的生意……但我不會感謝你,就這樣。」龍靜轉身進後院,將店裡的事交給其他夥計。

  金如秀眼角抽動,擺了擺手,示意並成在外頭等候,大步邁出跟在她的身後,夥計想要阻止,卻被他一雙豹眼給瞪得僵在角落不敢動彈。

  龍靜拐進後院涼亭裡,突地發覺身後有腳步聲,回頭望去,眉頭緊擰著。「金二少爺,我並沒有請你進來。」

  這人是怎樣,就不能和平相處,就非得要逼得她抓狂,失控地當街打人?

  想到那一天……她真的是羞得無地自容,簡直是把爹的教誨和娘的教導全都給丟進河裡了。

  不管再怎麼生氣,她都不該那麼失控,可是面對這種混蛋無賴,在講不通的情況之下,她真的是忍不住怒火。

  「你沒有請我進來,難道我就不能進來?」

  「你是惡霸?」

  「好說。」他回得大雷不慚,逕自走近她。

  「你……」她氣得想跺腳,但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忍著氣,「你到底想要幹什麼?」

  「你那天吐了我一身,難道你不覺得應該要跟我說聲抱歉?」

  「啊……」她目光飄了下,想起那天……對握,她後來吐了。「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你現在可以走了嗎?」

  道歉是很容易的,只要能把他送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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