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三夜夫妻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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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頁

 

  老公?

  霍地,他神情為之一變,似震驚,又似駭然,瞇視的雙瞳倏地放大。

  「我認識你對不對,我們曾經見過面?」那雙夢裡的清瞳,是她。

  聞言,趙瀠青微驚的澀笑。「你怎會突然有這種奇怪的想法?你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,怎麼也兜不在一塊。」

  他一聽,冷眸一利。「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,除非你曉得我是誰。」

  「我……呃……這個……」她忽地語塞,眼神閃爍。

  「你調查我?」夏仲夜拿出對付商場上的敵人那一套,語氣嚴厲。

  她遲疑了下,暗驚他的觀察入微。「我每天忙得要死,哪有閒工夫去做無意義的事,謹慎是好事,但別走向被害妄想症,不是每個人都想從你身上挖到好處。」

  「換言之,你知曉我這個人,對吧?」他向來低調行事,不接受媒體訪問。

  不論是車禍前或車禍後,他一向不在人前曝光,作風神秘得不讓人窺得一絲隱私,報章雜誌上鮮少出現與他有關的報導。

  因為他全心在事業上,不想被無關緊要的事分心,一則新聞的出現可大可小,能不發生盡量避免。

  因此別說感情世界了,他連一張正面照片也不曾上報。

  「你……」她不否認也不承認,表情力求鎮定,不露出半絲破綻。

  「我作了一個夢。」他突然天外飛來一句令人錯愕的話。

  「呃?」她的心跳不禁加速,眸心多了忐忑。

  「夢裡有個女人,她擁有和你一模一樣的眼睛。」明亮、清澈,乾淨得宛如萬里無雲的晴空。

  她澀澀地說道:「夢是假的,永遠也成不了真。」

  「是夢,也是最真實的夢。告訴我,為什麼我會夢見你的眼睛?」就是這雙沒有雜質的水瞳,他清晰地記在腦子裡。

  「那是巧合吧!也許你在哪裡匆匆一瞥與我神似的眼眸,一瞬間的印象也有可能留下記憶而出現在夢裡。」

  「這是你給我的回答?」他甚為不滿的冷視。她不痛不癢的解釋對他而言是不夠的!

  趙瀠青在心底苦笑,眉間多了無可奈何的澀然。「人是活在現實中,對於夢裡的一切不必看得太重,那只是不切實際的虛幻,夢醒成空。」

  不是她要扼殺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,本來她也想過去尋他的,可是後來她怯步了,因為他不屬於她,在他身邊有個陪伴他的人。

  想到此,趙瀠青的眼神有些黯然。那日到醫院安養中心探望奶奶時,她無意間瞧見他與一名女子親密的互動情景,私下查問護理人員,才知他已有論及婚嫁的未婚妻。

  從那天起,她便決定放手了,從此不再和他有任何牽扯。

  雖然心很痛,如撕裂開般難受,但是人要往前走,如果一直沉溺在沒有結果的期盼中,將喪失前進的力量。

  所以她不去找他,把思念鎖在記憶盒裡,日復一日地重複單調的工作,借此逃避心底的聲音。

  「我只問你一句,你認識我是不是?我要聽實話。」他語氣強硬,充分展現強勢作風。

  「是或不是全讓你一個人說了,我要說什麼?」她故意裝傻,有意避開話題。

  做人誠實不是壞事,可若有人因此受到傷害,那就不如不說。擁有織夢能力的代價,她該概括承受的,當初是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,為了一份建構在夢裡的愛飛蛾撲火,如今才得暗吞苦果。

  「你在我的夢裡出現,你……」她是「她」嗎?遍尋不著的夢中人。

  「總裁,你失態了,這位小姐的手快被你捏斷了。」他的反常令人憂心。

  一旁的周上錦見上司的情緒過於激動,連忙出面緩頰。

  視線一低,夏仲夜冷酷鷹目中難得露出懊悔。「你不痛嗎?由著我抓紅你的手臂。」

  他手一鬆,改箝為握,輕輕撫弄出現指印的紅瘀。

  「是不怎麼痛,我習慣了男人的粗手粗腳。」她輕笑道,不著痕跡地抽回手。

  「你習慣了?」他臉色一陰,令人明顯的感受到他身體發出的冰冷氣息。

  「我這種工作,每天接觸的不是孔武有力的警察,便是一起在外奔走的同事,他們以男性居多,一趕起活來根本沒有性別之分。」他們大概也不當她是女人吧!

  趙瀠青故作輕鬆地、有意無意地拉開兩人的距離,疏離有禮的表現,不給人猜臆的空間。

  「夏先生來墓園應該是祭拜故人,我不打擾了,再見。」

  她看了眼身後藍若雅的墓,打算就此告別,遠離仍牽動她心房的男人。

  「你為什麼知道我姓夏?」夏仲夜目光一閃,側身擋住她的去向。

  「這……」她頭疼地咬了咬唇,侷促一笑。「你是鼎天建設的負責人,我們身為執法人員多多少少聽過你一些事跡。」

 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「夏氏企業」,他也不是二十五歲的夏仲夜,夢果然是騙人的,穿梭夢境的老手也被騙得團團轉,差點以為自己才是在作夢,世上並無夏仲夜這個人。

  夢醒後,她曾上網查詢有關夏氏企業的資料,但是不管她怎麼查,始終查不到相關的資訊,年輕的他在人間蒸發了。

  之後她由名字下手,這才確定他的資料。

  「你的話不足取信於我,你的眼睛隱藏了不少秘密。」他低下頭,逼視那雙星辰般璀璨的明眸。

  趙瀠青冷靜的應付他的咄咄逼人。「不然咧,捉我去測謊,考問我一天作幾個夢?」不能說的秘密該永埋地底,不見天日。

  他瞪著她,極冷,極……熾狂。「你的名字。」

  「我的名字?」她微怔,考慮該不該透露。

  「你姓趙。」他毫不猶豫地說出。

  她一愕,脫口而出,「你怎麼記得我姓趙,你應該忘了才是……」

  呃!她好像說得太多了,引起他的疑心。

  其實,她掛在胸前的識別證並不是她的,她臨時向同事借的,上面寫著「田家秋」。

  「織夢……」黑瞳朦朧了,他不自覺地喃喃自語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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