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彼翼雙飛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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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頁

 

  「我知道,你們也是。」玄勍御頷首,轉身離開。

  後頭的芙蓉突然說道:「在這麼紛亂的時候,聖上不會在東暖閣,約莫會藏身於尋沿書屋,那裡有條地道可以通往宮外。」

  玄勍御沒想到芙蓉會透露玄騰敬可能的藏身處,驚愕看著她。

  芙蓉淚如雨下,泣道:「書屋裡藏有密道,是多年前皇太后親口告訴奴婢的。十六爺是奴婢打小看顧到大的,待奴婢甚好,本來坐上九龍寶座的人該是仁慈良善的十六爺,不料皇位竟然被貪婪之輩奪走,最後還……嗚……這些年來,奴婢也是非常痛苦。」

  「密道在書屋的哪一處?」他焦急迫問。

  「聽皇太后說,就在一幅烈日春耕圖後。」

  「謝謝你,芙蓉嬤嬤,我爹若知道你這般為他抱不平,定會感到十分欣慰。」玄勍御由衷感謝,對寇公公與芙蓉嬤嬤頷首後,便率領鐵萬山等人前去尋沿書屋找玄騰敬。

  芙蓉嬤嬤與寇公公不住拭淚,目送他離開,雙手合十,祈求上蒼垂憐,切莫殘忍奪走十六爺最後的血脈。

  玄勍御在御花園中與其它下屬會合,指示他們一道前往尋沿書屋,美麗的御花園因雜沓急奔的腳步花落枝斷,頓失往日美景。

  一行人很快來到尋沿書屋,書屋外有重兵把守,由此更加確定玄騰敬就藏身於書屋內。

  皇家親軍見他們出現,雙方人馬二話不說,立即展開廝殺。

  「攔下這群反賊!」

  「滾!」雙目赤紅的玄勍御手執長劍,殺過一個又一個攔路的官兵,身上不住淌血的傷口絲毫影響不了復仇的決心,他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痛楚。

  很快的,在鐵萬山等人協助開路下,玄勍御衝上台階,一腳踹開尋沿書屋緊閉的門扉,帶著已不知刺殺多少人的長劍,目露凶光衝入。

  守在書屋內的四名侍衛見他闖入,立即提刀砍殺。「大膽逆賊!納命來!」

  玄勍御未將四名侍衛放在眼裡,一邊反擊,一邊忙於找尋玄騰敬的下落,果然早就不見玄騰敬蹤影。

  「該死的玄騰敬!竟然像縮頭烏龜逃了。」他氣惱怒咒。

  「大膽逆賊,竟敢直呼聖上名諱,且看我拿下你的首級,吊在城門口示眾!」侍衛大怒。

  櫃上萬卷書冊,因他們的惡鬥有的被推倒,發出轟然巨響,書冊散落一地。

  玄勍御擔心玄騰敬已然逃出宮,若是如此,想要手刃玄騰敬將會更增困難,是以益發心急,一名侍衛砍中他的臂膀,教他眉心微蹙了下,旋即利落了結對方的性命。

  「少主,這裡交給我們,你去追玄騰敬。」自外頭殺進的鐵萬山馬上接手。

  玄勍御放手交給鐵萬山處理,他則四下張望尋找烈日春耕圖,在紫檀羅漢床邊的牆面發現烈日春耕圖,心下大喜,大步躍上羅漢床,扯下圖尋找密道,圖畫被扯下後,所呈現的潔白與其它牆面並無相異之處。

  他狐疑地撫摸平整的牆,試圖找出端倪,摸了半天,牆面仍舊不動如山,眼角餘光猛地掃到床上所放置的一尊白玉觀音,心下打了個突,動手移動觀音像時,平靜的牆倏地打開,露出遍尋不著的密道。

  「終於讓我找著了。」

  他刻不容緩地提劍衝進密道,密道內鑲在牆上照明的夜明珠散發出瑩瑩光輝,讓他得以無礙地奔下長長的階梯,順著路在冗長的地道一路狂奔,沒多久便看見倉皇逃命的玄騰敬。

  急著逃亡的玄騰敬與侍衛聽到了後頭傳來的追逐聲,嚇得臉色蒼白的他回頭一看,猛地發現來人有一張猙獰的面孔,當場受到更大驚嚇,脫口問道:「來的是人還是鬼?」

  聽見他刺耳的疑問,玄勍御笑容扭曲,以森冷的語氣回道:「自是地府來的惡鬼。」

  玄騰敬冷不防全身顫抖了下,故作鎮定地怒斥。「大膽逆賊,竟敢在朕面前胡說八道,來人!還不快替朕拿下這名狂妄之徒。」

  「是,聖上。」三名侍衛留下對付玄勍御,其它兩人則護著玄騰敬繼續逃亡。

  這三名侍衛武藝高強,可鐵萬山等人已在上頭解決完其它人且立刻追下密道,在玄勍御尚未來得及與三名侍衛交手之際,其它人已然接手。

  「少主,我們一同追上去。」鐵萬山眼見還有兩名侍衛護著玄騰敬,立即上前相助。

  「好。」

  於是兩人追上前,玄騰敬被迫到窮途末路,驚駭發現他所畏懼的凶神惡煞再次出現,嚇得踩到衣擺,重重摔到地上。

  兩名侍衛立即拔刀攔截玄勍御與鐵萬山,玄勍御無意與兩名侍衛糾纏,說道:「鐵伯,他們兩人就交給你了。」

  「少主放心!」鐵萬山中氣十足地揚聲回道,長劍疾出,纏住兩名難纏的侍衛。

  跌倒在地的玄騰敬嚇得發抖,手腳並用,不住向前爬,抖顫著聲道:「你……你別過來,朕警告你,馬上就會有大隊人馬前來救駕,你最好懸崖勒馬,朕還可網開一面,不誅你九族。」

  玄勍御提劍看著玄騰敬的孬樣,朗聲大笑,笑到前俯後仰,不住流淚。

  「你……你笑什麼?」玄騰敬被眼前醜陋男人的朗笑聲給弄得一共霧水,並不認為自己說了什麼有趣的笑話。

  玄勍御搖搖頭,蹲下來與他平視,好心為他解惑。「很遺憾,你沒辦法誅我九族。」

  「為、為什麼?」

  「因為我的九族早就被你趕盡殺絕,除了我以外,你還能誅殺誰?」

  玄騰敬這才察覺,縱然眼前這張毀壞的臉容很陌生,但那說話的嗓音很是熟悉,他究竟是何時聽過?「你是誰?」

  「嘖,我是你最想除之而後快的人,你竟然認不出我,真是讓我失望。」劍身戲譫的輕拍了下玄騰敬豐腴的臉頰。

  冰冷的劍身觸及臉頰,令玄騰敬不寒而慄,頭一個浮現腦海最想除去的人,是教他坐如針氈的宮熙禛,他驚愕瞪大眼,看著已截然不同的臉孔。「莫非你是宮熙禛?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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