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金屋藏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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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頁

 

  「你這麼護著她,難道是怕我會欺負你的心上人不成?」一干閒人都打發出去之後,柳儷妃瞅著外甥,板起臉來問。

  「當然不是!」武衛明苦笑,湊過去撒嬌,「只是外甥捨不得她嘛。」

  柳儷妃噗哧一笑,「你擺這張臉給誰看?你那點心思,姨母會不清楚?這麼護著她,可見是真動了心了,也罷,好事成雙,我便多做一回月老,收她做個義女,你立她為二房,旁人也不能說什麼了。」

  對於柳儷妃而言,這是難能可貴的「成全」,一介民女,能讓貴妃收為義女可是天大的恩寵,若非為了外甥,她豈會如此熱心。

  「啊?」武衛明大出意料,姨母好意他明白,可是暫不論周婉倩鬼魅之身的不便,這二房的地位他就不能接受。

  柳儷妃卻把他的驚訝當成了驚喜,自顧自的說下去,「不過,正庶畢竟有別,你寵愛她倒罷了,可也絕不能委屈了賢芳郡主。」

  「郡主?」武衛明這下是真正的目瞪口呆,「這跟郡主有什麼關係?」

  「怎麼?」柳儷妃的臉色一沉,「你要始亂終棄不成!」

  「始、始亂終棄?」武衛明幾乎跳起來,「連帶驅鬼那日,我與她不過見了兩次面,都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,我能怎麼亂?!姨母,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?」

  「怎麼是誤會!」柳儷妃一口反駁,「康王妃可不會拿自己女兒的名聲開玩笑,你替郡主驅鬼時,難道沒有脫了人家的衣裳、看了人家的身子?」

  他終於明白問題出在休息,只覺一腔冤氣衝上腦門。

  「是鬼,是鬼啊!」他咬牙,「我根本就沒動過她一根寒毛,衣服敢是她自己脫的,我不過是倒霉地看見了而已……若這樣就得娶她,那當日府裡看見的人又不只我一個,她要嫁幾個丈夫?!」

  「這樣……」柳儷妃頓時陷入左右為難之地,外甥的話她自然相信,但是就算不是他動手,他畢竟也看到了那個郡主的千金之軀,這可不是能一笑置之的小事。郡主的臉面,皇室的體面,都得小心顧及,一個不好, 是會鬧出亂子的!

  「這可麻煩了,我與康王妃是手帕交,賢芳這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,現在教她一個女兒家怎麼辦?」

  柳儷妃看他一眼,知道他的心思,歎口氣,「如今騎虎難下,只怕是你不願意也不成,郡主的名節能否保住都在你身上,康王妃已私下請我出面為你們作主。」

  武衛明這次真的跳了起來,氣急敗壞的歎著,「姨母,這根本是賴啊!難道我救人還救出錯了不成……反正我絕不答應!」

  柳儷妃私心裡對他們倒很贊同,康王是皇上的同胞兄弟,一向很受愛護重用,能與康王結成姻親,對明兒將來的前途,甚至自己在宮中的地位都大有好處。當然她也清楚自己這個外甥的脾氣,一向心高氣傲、不肯任人擺佈,也難怪他聽了會惱,看來只能慢慢跟他磨,硬來只怕反倒壞事。

  何況明兒對那個周婉倩是罕見的動力真心,一時半刻要他移情,絕對不成,自己也不必枉做惡人。

  想到這裡,柳麗妃意興闌珊地揮揮手,「罷了,你既不願意,姨母也不逼你,只是日後之事卻難說了,你自己凡是謹慎些,再鬧出什麼不守規矩的事兒來,看你怎麼收拾!」

  武衛明乖乖點頭受教,姨母的意思他明白——事關郡主名節,知情者都是王府家人,若有姨母委婉解釋,王府裡再壓住此事,只要沒傳出去,皇家顏面無損,事情便有轉圜餘地。

  鬆口氣,向姨母告辭,他帶了周婉倩快快出宮回府。

  這一次宮中之行,武衛明心有餘悸,當真嚇出一身冷汗。

  第8章(1)

  武衛明沒有沒有跟周婉倩說明此次入宮的主要原由,他們的感情放入佳境,他可不願為這等無聊的事再起波瀾。周婉倩則是根本沒想過要去問他,對她來說,武衛明就是一切,別的都不重要。

  兩日後,康王妃入宮,柳麗妃留她用飯,出宮去時,王妃面色不豫,回府便吩咐下來,驅鬼當日在郡主房中之人,所聞所見一字不准洩露出去,否則定是亂棍打死!

  可惜千算萬算,算不到還有一個它。

  為了圓滿重塑肉身返陽世的夙願,它一路跟著武衛明和周婉倩,隱匿在側,窺伺已久,武衛明去王府捉鬼的事它知道,康王妃下封口令的事它也知道——與武衛明有關的一切都被它嚴密監視著。

  本來它一直想著如何把武衛明除掉,可是這件事一出,倒讓它想出了另一個計劃。

  當天傍晚,康王府內宅的一個女官突然失蹤了,同時不見得還有王妃的一包貴重首飾,王府沒有報官,只是派了一堆侍衛四處尋找,然而隔日起,京城便開始傳出一條流言,說是康王府鬧鬼,俯身於郡主身上,武衛明侯爺自告奮勇前去追鬼,一男一女,獨處香閨……侯爺出來時郡主衣衫不整云云……

  康王聞之大怒,命京城巡捕司嚴查是誰造的謠言,熟料十日後巡捕司在護城河裡老氣了王府失蹤的女官屍首,如此一來,竟是坐實了流言的真實性,這一下街頭巷尾、朝堂殿宇,口舌流轉間已演繹出不下十數個版本,從男盜女娼到才子佳人的香艷情節,包羅萬象,其繪聲繪影的細節就是戲台上也演不出來。

  事態變化如此之快,康王府與佑武侯府同時陷入了窘境。

  武侯府,書房。

  金玉案,鐵棋坪,只是對弈的雙方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
  「蹊蹺得緊呢。」顏子卿拈著一枚棋子在指尖翻轉,「那女官死的不明不白,若說是王府滅口雖說得過去,只是怎麼樣也不可能拿郡主的名節來逼婚,這不是捨本逐末嗎?可要說有人搞鬼,又是誰有這麼大的魄力同時和你們兩家為難?還是你結了什麼大對頭,小弟我不知道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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