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胃鏡!呃,不,等等……等我幾天吧。」她趕緊搖頭。
聽說照胃鏡很痛苦,而且她又怕如果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,那她的人生不就結束了?。
「要等多久?如果真有什麼問題,早點治療才會有好的療效。」醫生不明白地抬頭問道。
「這個我當然知道,可是……可是我得聯繫我的家人,等他們有空一起來。」勻璨慌張地找著借口。
「這也是,好吧,希望你能盡快與我聯絡。」
「好,我知道,謝謝吳醫生。」腦子暈眩不已的她緩緩站起身,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定出醫院的。
外面的陽光好刺眼,直射進她眼底,讓她的眼珠直犯疼,胸口更是脹痛不已,感覺有股氣一直無法喘過來。
媽是胃癌去世的,難道自己也是?聽說有的癌會遺傳,是真的嗎?
如果她真得了這種病,她應該要如何面對?是一個人默默地過完最後的日子?
還是要告訴別人,讓他們陪她一起悲傷?
「不行,不可以告訴其它人,尤其是乃綸。」她捂著臉說。
就再當一次縮頭烏龜吧,檢查了又如何?是就是、不是就不是,就讓上天去安排好了。
第6章(2)
無神地走回家,心中卻苦惱了好久,雖然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放鬆心情,但誰遇上這種事能這麼自在的?
就在她躺在床上悶了好久的時候,電鈴聲突然響了。
勻璨困難地爬起床將門打開,看見了齊乃綸那張俊逸的臉孔。
「你怎麼了?臉色這麼差!」他一眼就看出她不舒服,「是不是胃又痛了?」
「不是,我只是……餓了。」她努力地微笑著,想讓自己的臉色好看些。
「餓了?我就是找你一起去吃飯的。」直接走進屋裡,他找來一件外套為她披上,「走吧。」
「嗯。」因為思緒太亂,她忍不住握住他的手。
這一觸碰他競發現她的手冰得嚇人,而且還微微帶著顫意,「你到底怎麼了?只是餓的話不會這樣呀!」
「別問了好嗎?拜託你別問了。」她並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。
「勻璨!」
「對不起,我真的只是餓昏了。」看著他為她掛心的模樣,她只好傻笑應對著。
「好,那我們去吃飯,等吃飽了你再把要告訴我的話都說出來。」握緊她的手,他輕輕搓揉又呵了呵氣,直到她的小手暖和了,他才問:「受傷的地方好些了嗎?」
「已經好點了,有的地方結痂了,變得比較繃,不過不妨礙行動,沒問題的。」她露齒一笑。
對於他溫柔的對待,她真的好感動、好感動,心都快融了。偏偏她又好害怕,伯他太好,會紊亂她的心,更怕自己配不上他。
老天爺,如果想懲罰她的有眼無珠,可不可以用別的方式呢?千萬別讓她生病呀!
「那就好,慢慢上車,別又扯開傷口了。」小心翼翼扶她坐進車內,他立刻開車前進。
坐在車上,她不希望兩人在一起的時光只能在吃晚餐中度過,於是開口說:「我們買漢堡、可樂在車上吃就好了。」
「為什麼要吃這麼沒營養的東西?」他轉頭看了看她。
「有什麼關係,偶爾吃一下也很有趣呀!」她打開天窗,看看天上灰沉沉的顏色,擔心自己的日子也所剩無幾。
「對了,吃完之後我們去散步好嗎?」
他皺著眉看了看她,「你受傷怎麼散步?還讓我抱呀?」
「怎麼,才抱兩趟就累了?」她睨了他一眼。
「怎麼可能,要我天天抱都行!」這句話不是開玩笑,是出於他的真心。
「你喲,貧嘴。」為什麼他對她愈好,她就愈想哭呢?
「不信的話可以試試。」轉過臉對她眨眨眼,齊乃綸笑著又問:「想去哪兒散步?再遠我都能抱得動你。」
「不必啦,我說的散步不是用腳,而是開車。」她望著他調皮一笑,「這樣是不是比較輕鬆呢?」
「你是說開車兜風?」
「啊,沒錯,就是開車兜風。」出生後就在美國成長的她突然忘了這句詞該怎麼說,被糾正後,她忍不住吐吐舌頭。
她這可愛的模樣吸引了他的目光,他不知不覺揚起一抹俊逸的微笑。
「我上次出差時,經過一條郊區的道路,兩旁的風景不錯,我們就去看看吧。」齊乃綸突然想到有這麼一條賞景的道路。
「好呀!只要你帶我去的地方,我都去。」
「那就走吧。」齊乃綸立即踩下油門,轉往目的地行駛。
買了漢堡,把車停在路邊隨便用過餐之後,他們繼續開車。不久,月亮、星辰已升起,在月華的掩映下,勻璨轉頭看著齊乃綸那張俊魅清朗的五官,是這麼教人心動迷惑,尤其是那對黑瞳閃著讓人著迷的星芒。她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愈來愈在意他了,只是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似乎太遲了。
過了一段時問,他放緩了速度,望著窗外,「你看,是不是很美?」
勻璨看向外面,雖然天色已暗,景色並不是很清楚,不過星星好亮、好大,彷彿就在眼前閃動。
「這裡的星星好亮、好清楚。」她驚歎道。
「因為這裡的地勢較高,較沒光害,所以看得更清晰。」他替她放下座椅,打開天窗,兩人躺在車裡欣賞著夜空。
「真好!」勻璨感歎道:「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種機會呢?」
「傻瓜,怎麼會沒有呢?只要你想來都可以告訴我。」他敲了一下她的腦袋,「是不是只吃漢堡,所以餓昏了?」
她壓下憂心的感受,回以一笑,「是呀,想來的話通知你就行了嘛!」
就怕她真的生病了,那這個「以後」或許就變得很短暫了。
閉上眼,她用力逼回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。而齊乃綸發現她突然變得靜默,轉過臉看向她漂亮的側面線條,是這麼柔美。終於,他忍不住湊上前親吻了一下她的嘴角。
勻璨一驚,可是她並沒睜開眼,也沒有推開他,而是就這麼接受他這般親密的對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