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嗎?」他清冷地勾起唇,「走吧。」
「我有開車,我載你。」她開心地跟了出去,見他沒反對於是將車門打開,一起坐進車裡。
「沒想到你今天這麼依我,這還是第一次。」劉廷珈笑睨了他一眼後,發動車子直往前行。
齊乃綸則是不語地看著前方,沉靜的表情讓她無法弄明白他的心思。不過,只要他願意過去就行了,至於他的心她日後可以再慢慢摸索。
經過一段靜默之後,他們來到了飯店外。
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潮,齊乃綸可以想像劉廷珈到底聯絡了多少人、多少媒體。
他們一塊兒下車,直接往大門走去,劉廷珈看他就這麼獨自前行,不死心地拉住他的臂膀,佯裝甜蜜地向週遭的人們展開歡顏。
就在這時,勻璨也到了,她在飯店側門下車,剛走進大廳就正好看見他們兩人從前面走來。
當然,齊乃綸也看見她了,他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,因為她的出現而深蹙眉峰。劉廷珈見狀,將他抓得更緊了,還緊貼著他,示意自己才是他的女人。
勻璨朝他們點點頭.微微一笑,「乃綸,恭喜你了。」
「謝謝。」他淡淡地回答她,「沒想到你也會過來。」
「我是來恭喜你們的。」她看向劉廷珈,難道她沒告訴他是她邀請自己的嗎?
「哦,還真是迫不及待呀!」齊乃綸眸心一黯,撇嘴冷笑。
「乃綸!」勻璨望著他的表情,「別這樣,我是真心祝福你,希望你能過得開心幸福。」
「是嗎?那你放心,我現在很開心幸福。」他直瞅著她。
瞧他那張無表情的面容,再加上旁邊有許多來往的人群正看著他們,她也不便再多說什麼。
「那……那就好,你進去吧。」勻璨退了一步。
她落寞又尷尬的表情讓齊乃綸的心一痛,腳步停留了幾秒之後,還是舉步往飯店裡走去。
劉廷珈在經過她身邊時,朝她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,「謝謝你來,快進來坐呀!」
勻璨傻傻地站在原地,腦子亂成一片,心想自己真的是誠心祝福他們的嗎?還是在說傷心的虛偽話?
沒錯,是虛偽的,虛偽的人送上的祝福,難怪他這麼不希罕。
抹去淚水,她決定離開了,想他應該也不願意再見到她吧。
走出飯店,勻璨無力地走在騎樓下,不知道這條路是往哪兒,但她只想趕緊逃離這地方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她發現自己愈走愈遠,已經到了一處她不知道的地方。
茫然間,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家,到家後她的胃又開始抽疼,就算吃了藥也沒用。
那種抽疼和內心的疼動絞擰在一塊,根本不知該如何化解。
「老天,你真的要奪走我的命嗎?那就拿去吧,使盡全力拿去吧!」她疼得蹲了下來,「但為什麼我還活著?活著受這麼多的苦?」
她一手撫著胃回到房間躺了下來,因為疼痛劇烈,她只好蜷起身子忍耐著,就不知何時才能熬過去?
*****
晴宇酒店地下一樓聚滿了來道賀的賓客。
劉廷珈與她父親面帶笑容地四處敬酒,不知過了多久,劉廷珈來到一直站在窗口,但目光卻往會場裡四處搜尋的齊乃綸身邊。
「不是要公佈嗎?怎麼還待在這裡,連人家敬酒道賀也不理?」她催促著。
他望她一眼後,目光又拉回會場……只當她是個在他耳邊聒噪的女人。
「你到底在找什麼?」她跟著他的目光瞧著。
「你不用知道。」
「哦,我懂了,你是在找她,夏勻璨。」她抿唇一笑,「看來,她肯定是走了。」
「是你叫她來的?」可想而知是如此。
「沒錯,我想讓她對你死了心。」
「哈……」齊乃綸狂笑出聲,「她對我根本無心,又何必死心呢?你根本不需要這麼做。」
「她對你無心?鬼才信,憑女人的直覺,我肯定她是愛你的,傻瓜。」劉廷珈勾起嘴角,「不過那又如何,反正你就要是我的人了。」
齊乃綸重重閉上眼,看看表,「我是該上去公佈了。」
「嗯。」她開心地笑咧著嘴。
他直接往台上走,拿起麥克風,看了看所有人才說:「非常抱歉,讓大家百忙中抽空前來,我是希望大家不要再被任何片面的消息與新聞所誤導,所以才會這麼做。」
齊乃綸的目光又瞟向劉廷珈那張驚覺不對勁的臉上,「我從來沒說過要娶劉廷珈小姐,或許是長輩之間的談論與私下的決定讓她誤會了。其實我早就有喜歡的女人,雖然她從不在意我,但我還沒打算放棄這份單戀。所以,今後別再讓我看見類似這種不切實際的報導,否則我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軟性對待,謝謝大家。」
將麥克風放回架上後,他正要離開,卻聽見劉廷珈大聲喊道:「齊乃綸,你怎麼可以這樣?難道你就不管齊豐了?」
「不是不管,我會用我的方式管。」他直接走向劉廷珈的父親,「劉伯伯,非常抱歉,希望我這麼做不會影響您和我父親多年來的交情。當然,所謂在商言商,最後決定還是取決於您,我不勉強,我就先告辭了。」
走出飯店的同時,雖然覺得肩上的壓力重了,但心情卻開朗了,於是他伸開雙臂,展開一抹微笑。
正要離開時,不知為何夏勻璨方纔那抹孤獨的身影、淒涼的笑容又浮現在他腦海中。
天啊,我幹嘛又想起她?她都來祝福我了,表示對我連一點眷戀都沒有,我又何苦繼續深陷?
走了幾步後,齊乃綸的心口卻突地緊縮,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難過?
攔下出租車之後,他覺得自己像是得了失心瘋,竟然說出了勻璨家的地址。他告訴自己這不是留戀,僅是依朋友之情去看看她好不好罷了。
就這麼來到夏勻璨家門外,他按了半天門鈴都無人應答,打了電話也沒人接,「夏勻璨,你每次都要搞這種飛機,讓我惱、讓我急嗎?這算是哪門子的報復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