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伏魔奇侶
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
白天 黑夜

第 4 頁

 

  「參你個屁!說什麼風涼話,弄成這局面還不是你害的!」黑袖一揮,范將軍咆叫出聲。

  「老爺追究下……來,大家都逃不過……」輕則降職,重則轉世投胎。

  「逃不過就逃不過了,咱處事一向光明磊落。」幾要抓破頭後,得了這個結論,范將軍身子一旋,拖著同伴,道:「回去據實稟告老爺,就算轉世淪為畜生,老子也認了。」

  「慢……慢點,干……幹啥走這樣快?」黑色煉條在地面磨擦出驚心聲響。

  「回去看看那個王曉清到底長得是啥狗屁模樣。為了她,老子一肚子火!」黑袍身影吼了幾聲。

  「干……啥要這麼粗魯說話?你見過……狗屁?狗屁……長啥模樣……啊?」

  「噗!」見那黑白身影消失,福德噴笑,他喃道:「這謝將軍有趣,老在某個字後頭吞口水,他難道不知那個字對這現代人可是有著很特殊的意義?」

  搖首笑歎,餘光映入地面那抹恐怕還不知自己已死亡的死魂。他提步走近,湊臉瞧了瞧死魂的臉。「這只哪來的?好像沒在村裡見過?外地的?」

  嘖嘖兩聲,又道:「你生前若是過得不好,那你走運啦,早死早投胎;但若生前過得好,那就算你倒霉,莫名其妙被勾了魂……唉……」歎罷,在地面上坐了下來,手掌一攤,一本薄薄小冊浮現。「來查查你的底細……」

  ***

  刺眼的光芒教她不適地抬臂遮眼。她昨晚睡覺前又忘了拉窗簾了?再抬起一臂,兩條胳膊同時覆在眼皮上,眼睛舒服了些,可是……那流水聲是怎麼回事?才納悶時,「嘓嘓」兩聲,臂下的眼眸倏然睜開。

  那不會是青蛙叫吧?她房間哪來的青蛙?垂落兩臂,眼眸瞬間對上湛藍天空。陽光普照,浮雲如絮,兩隻黃蝶振著翅膀飛過她面上……是室外?她睡在室外?霍然坐起,她呆了好半晌——這哪裡是她房間!

  放眼望去,溪水潺潺,還算乾淨的溪面映著溪畔搖曳的五節芒,不遠處一座橫跨溪面的橋上車流不斷;可她認不出這是哪條溪,那座又是什麼橋,只是相當困惑為何一覺醒來,自己居然是睡在這種地方。

  敲敲隱隱作痛的頭,巫香蘭想起自己昨天喝多了,印象中是昨天傍晚就開始喝,然後……然後她一路喝酒一路走著。她記得她要去找老闆,再然後……再然後的事就沒什麼印象了,似乎是睡著了?因為她隱約記得自己作了一個夢。

  那個夢裡,有位戴黑高帽、身著黑衣衫,頂著大黑臉的男人對著她喊王小清、王小青、還是王筱青?還有個白高帽白長衫,頂著死白的臉吐著紅舌,一臉苦兮兮的男人拿了煉條捆著她,那一黑一白……

  巫香蘭身子一凜,感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,她搓搓裸露的手臂,喃道:「做那什麼亂七八糟的夢啊,居然夢到黑白無常……」真是莫名其妙的夢。

  「那個不是夢。」不輕不重的聲音傳來。

  「不是夢那是什……」她突然止聲,下意識循著方纔那聲源。回首時,她見到的是一名蓄著白胡、面龐紅潤的歐吉桑,他年紀大約六十上下,穿著電視古裝劇裡通常是員外角色才會穿的衣衫。歐吉桑笑咪咪的,左手摸著白胡,右手握了根枴杖……這歐吉桑的打扮有點眼熟,好像在哪見過?

  「你總算醒啦?」福德笑得眼彎彎。

  巫香蘭瞪著他那一身穿著,再轉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座橋上往來的車輛。她看著他說:「我知道現在要穿越很容易,被車撞一下、掉進水溝,或是吐一吐就吐到隨便哪一朝,但那些車子證明這是現代,還有……你長得也完全沒有男主角的FU,又這麼老,所以我肯定我沒有穿越。」

  「我也肯定你不是穿越。」福德神天生慈眉善目,不笑看起來也像在笑。

  「是哦?」她瞧瞧他衣著,道:「那你為什麼穿成這樣?害我剛剛差點以為我也跟流行,穿到某個朝代去了。」

  真的,她確實是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是不是穿越了。現在穿越那麼夯,誰曉得不會成真呢,慶幸遠處那車流聲證明自己還活在現代啊……

  「我這衣服呢,可是有意義的,這代表我的身份。」習慣性地搓胡,福德問道:「巫香蘭,你不好奇我是誰?」

  「你是誰?」穿成這樣,她當然好奇呀。

  意外她直爽的反應,福德神呵呵笑。「你倒有趣!」

  「當然,人生都這麼無趣了,不自己找點有趣的事做,說點有趣的話,那不是活得太累?」得意地昂起下巴,又問:「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?」

  「土地公。」

  「……啊?」土、土地公?巫香蘭愣了好幾秒。

  「就是土地公。你知道的。」福德神捧起一把白胡,笑容一如大小廟宇間可見的福德正神神像。

  巫香蘭瞪視他兩秒,道:「那我就是土地婆了。」

  「哈哈,你這話不能亂講。我百年前早娶妻啦,你說這種話要被聽見了,我家那作古的老太婆會從墓裡跳出來罰我跪花生殼的。」他這只陰司小神沒啥嗜好,就愛嗑花生。

  「你可以說你是土地公,怎麼我不能說我是土地婆呀。」她不以為然。

  「我真是土地公呀。你昨兒個夜裡是不是見過七爺、八爺,下回遇上他們,可跟他們求證一下的。」他眼眸始終彎彎的。

  「我見過七爺八爺?」巫香蘭揚聲。「昨天夜裡?」夢裡,自己被上了黑色煉條和手銬的畫面驀然清晰浮現,她頸背一涼。「你說的是……黑白無常?」

  「不然還有誰?」

  「那你一開始說不是夢,那是什麼意思?」頭上日陽的強度似乎增加了,她感覺自個兒的體膚慢慢竄出熱意,頭腦有些發暈。

  「我的話不難懂,就是不是夢的意思呀。」福德呵呵笑兩聲。「巫香蘭,你不好奇你我不相識,為何我知道你名字?」

 

上一章 下一章
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