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為什麼要丟掉?」他回以不解的眸光。
「我們離婚後這裡可能會有新的女主人,所以按常理,男主人應該都會把前女主人的東西清掉不是嗎?」
「沒必要,除了你,我從沒想過這個屋子需要其他女主人。」
他的心早已深陷在她身上,沒有其他女人能進駐他的心,他的屋子、他的衣櫥又怎會有別的女人的東西。
連可瑄芳心疾跳著,差一點就要以為他這麼說是因為他愛她,可惜他應該是指奶奶只喜歡她當她的長孫媳,他自然沒想過這個屋子需要其他女主人吧?
「那……這件洋裝呢?我不記得你買過這件洋裝送我。」她拿出前陣子他留給她替換的碎花小洋裝問。
邵靖棠百感交集的走向她,「這件也是我買來送你的,只是當服飾店小姐打電話來說我訂的洋裝到了時,你已經和我離婚,音訊全無。」
連可瑄心中一動,當年是他傷了她,可看著他眸中隱現的抑鬱,她竟生起歉疚感,道歉話語就這麼滑出口,「對不起。」
邵靖棠微愣,憐惜的輕撫她耳際髮絲,「傻瓜,該說對不起的是我,不過……這件洋裝很適合你,你穿起來很好看。」心疼她的傻氣,但他沒多提當年兩人離婚的事,不想惹她心傷。
「是嗎?謝謝你的讚美。」因他親匿的撫碰與稱讚微紅了臉,她靦腆地轉身要整理衣服,她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。
以為是醫院照看弟弟的看護來電,她放下手上衣服,拿起手機接聽。
「可瑄,你前夫在不在你旁邊?」電話裡傳來段禹翔的聲音。
「呃,他在,有事嗎?」她微感納悶,他怎會知道她現在和靖棠在一起?
「我有話跟他說,麻煩你把電話拿給他。」
「段大哥有話跟靖棠說?」她剛訝異的問完話,手機已被身旁的男人拿走。
「我是邵靖棠,你要跟我說什麼?」邵靖棠微斂俊顏,他正在想是誰打電話給可瑄,就聽她提到段禹翔,他胸中瞬間漫起介意的情緒,倒要聽聽這男人想跟他說什麼。
「我到醫院看宸雋,聽他提起我才曉得可瑄和你再婚的事,你老實說,你是不是威脅可瑄,逼她嫁給你?」段禹翔省去客套,問得直接。
宸雋動手術那天他到過醫院,也遇見過邵靖棠,他只聽可瑄說宸雋的手術費是她前夫邵靖棠付的,並未聽她說要再嫁給他,怎料今天他到醫院探望宸雋,竟聽他說他們在三天前就已經再婚。
思及可瑄有可能是被迫再嫁的,於是他決定找邵靖棠問清楚,因為依可瑄的性子,若真被逼,她也會為顧全大局選擇獨自承受,不會向他或宸雋訴苦。
「你憑什麼做這樣的猜測?」邵靖棠冷下聲音,儘管他確實耍了小手段讓可瑄再嫁給他,但段禹翔憑什麼認為他是用逼的?
望見他俊顏愈來愈緊繃,連可瑄暗暗感到心焦。段大哥是和靖棠說了什麼,他怎麼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?
「雖然我不曉得你和可瑄有何糾葛,但拍賣晚宴那天她明顯不想跟你離開,這表示她心裡對你應該還有心結或芥蒂,豈可能這麼快答應再嫁給你?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以付宸雋的手術醫療費作為你們再婚的交換條件。若真是如此,這不是逼迫威脅是什麼?」
這男人的霸道他在那晚就見識過,假使他那日攬著可瑄離去的佔有行徑是他想再擁有前妻的表現,他的確有可能以威逼的手段讓可瑄再嫁給他。
「既然不知道我們的糾葛,就別妄加猜測,你只要記得可瑄現在是我的妻子這個重點就夠了!」聽段禹翔講得彷彿極瞭解可瑄似的,他心裡直湧上不悅醋意。
「你敢發誓你和可瑄再婚完全出自真心?」
「你是在暗示你比我真心嗎?」他萬般在意的回嗆。他對可瑄的真心日月可監,沒必要向段禹翔發誓,而這傢伙難道真如他猜的那樣,對可瑄有意?
「如果可瑄願意,我會照顧她一輩子。」段禹翔由衷說道。他拿可瑄姊弟倆當家人看待,要他這個大哥照顧他們一輩子,沒什麼不可以。
他沒有任何曖昧意思的坦白聽在邵靖棠耳裡,有如挑釁的告白那樣刺耳。
「你休想!可瑄是我的,誰都別想打她的主意!」氣憤的宣示完對妻子的主權後,邵靖棠粗魯的切斷通話。
望著被掛斷的電話,段禹翔未再撥電話過去,一逕在想,邵靖棠字字句句裡展現的儘是對可瑄的濃烈佔有,那是男人純粹的霸道佔有慾,或是他全然的真心宣告?
而邵靖棠這頭……
「段大哥跟你說了些什麼,怎麼你氣成這樣?」連可瑄直瞅著心愛男人問,縱使他那些曖昧的話語令她心湖悸蕩,可她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事令他這麼生氣。
「他……唔!該死。」剛要回話,胃部突地泛起一陣難受的痙攣,他搗著腹部悶哼,更忍不住低咒了聲。
見狀,連可瑄著急的扶住他,「你身體不舒服嗎?」
「我胃痛。」他悶聲回答,胃仍抽疼著。
「我陪你去看醫生。」
他搖頭,「那邊的置物櫃裡有醫生開給我的藥,麻煩你拿給我。」
她急忙扶他靠坐在床頭,為他拿藥並倒來溫開水給他,等他服下藥,看上去好些了她才問:「以前你不曾胃痛,為何現在會有醫生開的藥?你生病了?」
「你想知道我有沒有生什麼重病,好訴請跟我離婚?」他猛然一問。
她柳眉頓蹙,「胡說什麼!我是擔心你。」
「那段禹翔和我,你比較關心誰?」
「當然是你啊,你……哎呀!」
她未作多想的回話還未說完,他突地伸手拉過她,使她防備不及的撲入他懷裡,教他牢牢擁在懷中,她害羞的想起來,他醇厚的嗓音卻在她耳畔盪開……
「我們離婚以後因為沒你的照顧,我常會忘記吃飯,三餐不定時的結果,胃痛便找上門。我去醫院檢查過,並不嚴重,你不用擔心。」邵靖棠摟著她低語,安撫她的擔心,聽她說比較關心他,他釋懷了些,胸中被段禹翔挑起的氣焰也稍微消彌了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