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哪有推人?我感冒不舒服要開車回家休息,只是輕碰她一下要她讓路,是她自己跌倒的。」任妤姍驕縱回話,不承認她剛確實不耐煩的推了擋到她的路,並和她擦撞到肩膀的連可瑄一把。
見邵靖棠面對她這個前女友一臉淡漠,卻從剛才就萬分緊張與保護身邊的女人,甚至親密的摟著對方,本就犯大小姐脾性的她心裡不禁泛起一陣妒意。那個女的又沒她漂亮,邵靖棠對她那麼在乎幹麼?
「胡扯,明明是你……」
「算了靖棠,是我擋到任小姐的路,她不舒服,你就別跟她計較。」連可瑄輕拉老公衣袖,要他別因為她和前女友起爭執。
「你呀,怎麼還是這麼傻。」他半沒轍半帶寵溺的輕捏她鼻尖。人家擺明在欺負她,這小女人怎還傻傻的替人家說話。
「她是你女朋友?」看見前男友再次對身旁的女人展現溫柔的親匿,任妤姍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惑。
「她叫連可瑄,是我老婆。」
「你結婚了?!」她震愕的瞪大眼,完全沒想過對方竟是他老婆。
連可瑄亦微訝的覷向他,他們是再婚了,昨晚也再度有親密的肌膚之親,可她以為他並沒打算公開他已婚的事實,很意外他會向前女友表明她是他老婆。
「這沒什麼好震驚的,遇見對的人,會和對方結婚很正常。」邵靖棠對前女友明顯的震驚反應,回應依舊淡然。
聞言,連可瑄芳心先是怦然悸跳,不過很快便潑自己一桶冷水。他所謂遇上對的人,應該是指她是奶奶中意的孫媳,而非他的真命天女這浪漫又不可能的答案。
他淡然的述說聽在任妤姍耳裡,直覺他在挖苦當年和她交往是個錯誤,假使知道她是個「錯的人」,他壓根不會與她交往。
小心眼一起,她以高傲的態度反唇相稽,「那你還真要感謝我,若非當年被我劈腿背叛,成為被甩的一方,你就沒辦法和你現在的老婆在一起了。」
連可瑄倒抽口冷氣,「任小姐,你怎麼這麼說?靖棠從沒講過你半句壞話,你這樣嘲諷他實在有失厚道。」
當年那段慘遭背叛的感情是靖棠心中的痛,任妤姍怎麼能這樣揭他瘡疤,打擊他的自尊?
「你在為我感到不平,為我生氣嗎?」不在意任妤姍說的難聽話,邵靖棠輕扳過嬌妻的小臉,讓她看著他,只想知道這個答案。
連可瑄未作多想的點頭,低問道:「你不生氣?」
他噙笑搖頭,溫柔地拂開散落她鬢邊的調皮髮絲。
「看到你為我抱不平、為我動怒,我很開心。」那代表他在她心裡的位置又回復一層。「再說任妤姍說的也沒錯,我和她當年若沒分手,你不會走入我的生命,我也無法擁有你,說起來的確是該感謝她。」
教他專注的眼神凝視得心跳加速,她靦腆的微抿紅唇,不禁在心裡想,這個男人只是在作戲給任妤姍看,反擊她的嘲諷吧?可他未免也太有演戲天分,說得好像她真是他生命裡的真愛,連她都差點信以為真了。
他輕撫連可瑄的臉,平靜的向任妤姍說:「是真的要謝謝我們那段沒有結果的愛情,讓我擁有現在的婚姻,我過得很好,希望你也是。」
語畢,他攬著連可瑄往醫院走去。對任妤姍當年的背叛,他早已沒有怨恨,在深愛上可瑄之後他已明白,他對前女友雖是真心相待,對她的愛卻沒那麼深,也因此遭她背叛那時,他並未痛不欲生,反倒失去可瑄的時候,他心痛逾恆。
可瑄是他想廝守一輩子的真愛,至於任好姍,早已是令他波紋不興的過去式。
看著邵靖棠摟著妻子越過她離去,任妤姍胸中湧上錯愕、不甘等情緒,最多的卻是後悔。
邵靖棠的溫柔體貼曾經只屬於她,她卻因無法體諒他工作忙碌,不能時常陪她才劈腿和別的男人在一起,結果那段感情很快就玩完,如今她猶在情海裡浮沉,邵靖棠卻已結婚,對他老婆體貼入微……
胸口再次襲上不成熟的妒意,但她保持最後一絲理智未叫住邵靖棠,坐進座車準備駕車離開。
就算她再自負自傲,卻還沒白目到看不出邵靖棠眼裡只有他老婆這清楚可見的事實,她若叫住他,問他是否對她還有餘情,最後只會落得難堪的下場。
她只能帶著遲來的後悔離開,期待有天也能尋到自己的幸福。
連可瑄瞥見任妤姍駕車離去,她正想是否該說些什麼安慰剛才在作戲、此刻大概因過往傷疤被掀而心情不好的邵靖棠,沒想到他的聲音先她而起……
「老婆。」
「嗄?」她心跳不禁快了一拍,靖棠從以前就習慣喊她的名字,怎會突然喊她老婆?
「晚點你陪我到公司,有些工作我需要你這個特助幫我處理。」
「特助?我?」她停下腳步瞅著他。她幾時成為他的特助了?
隨著她停下腳步,邵靖棠轉身與她面對面,「你前幾天說你的老闆不同意你請那麼多天假照顧宸雋,你只好辭職,現在宸雋的手術成功,恢復情形也很好,還有韓阿姨和民叔可以輪流照顧他,我希望你回天幕上班。」
「可是你說的是當你的特助而不是秘書。」
前兩天他問過她現在在哪兒上班,她將她在一家小公司當秘書,不過已經辭職的事告訴他,而聽他說再婚那天就和韓阿姨和民叔講定,要再僱請他們幫忙照顧宸雋後,她本想再去找工作的,可沒想到他現在要她回天幕集團上班,還是擢升為他的特助。
「這一年天幕集團的版圖穩定擴展,我要處理的事情也更繁多,希望有個更得力的助手能幫我分擔工作,而那個人選就是你。」
未坦白的私心是,讓她當他的特助,他才能光明正大將她的辦公室和他的安排在一起,這樣他時時刻刻都能見到她,才能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