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總之就是不行!」她堅決地表示。
他錯愕地看著她。多奇怪的反應!
「好吧!隨你意,但是你總要脫下長褲,我才能知道你傷得多嚴重啊!」他非常無奈地退了一步。
水靈拉來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,在被子下不停地扭動身子,一會兒身上的牛仔褲被她撂至床邊,他才從被子下伸出那只紅腫的腳。
白曜翔一見不由得大呼:「媽啊,你是怎麼折磨自己的腳的?」
水靈滿腹委屈地噘著嘴,「穿高跟鞋……」
白曜翔頓了一下,然後忍不住揚聲大笑, 「穿高跟鞋?別的女人穿高跟鞋會跑、會跳,你穿高跟鞋卻弄成這副模樣?」
面對他的譏諷,她不知道為什麼淚水逐漸在眼裡凝聚、滿溢。「笑吧!現在你可以放聲大笑了!」說罷,她伏在被子上大聲地哭了起來。
她的哭聲頓時令白曜翔手足無措。
或許自己真的是太過分了,他明知道她今天會去美姿中心全都是因為他。
「水靈……」輕柔地呼喚她,他未多加考慮地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, 「對不起。」
水靈抬起頭望著他,一雙黑眸因驚奇而逐漸睜大。他第一次正確地喚著她的名字,不僅如此,她還感覺得到由他的大手所傳來的溫柔。
白曜翔很自然地坐在床沿,那雙一向尖酸而冷酷的眸子悄然轉為溫柔。「其實我知道你會去那該死的美姿中心,多半都是因為被我激怒;對不起,因為我讓你活受這種罪。」
「我……」糟糕,她感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白曜翔猛然站起來,面帶微笑地凝視著她,「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讓你的腳踝消腫,我去拿冰塊。」
說著,他轉身快步衝進浴室,而後捧著一條包著冰塊的毛巾回來,敷在她的腳踝上。
來來回回幾趟,見她腳踝上的紅腫逐漸退去,他溫柔地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,以手指輕輕地按揉著。
要不是腳踝傳來陣陣的疼痛,水靈肯定會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在作夢。只見嬌羞的紅暈漾滿她的臉,嘴邊則綻著甜美的微笑。
他們倆的目光時而巧妙地交會,彼此間無言的氣氛似乎在燃燒,沉默中暗藏了無盡的激烈情潮。
他按揉著她的腳踝,輕聲打破彼此間的沉默:「以後不要再去那家騙人的美姿中心了。」
「嗯。」這是水靈有史以來最柔順的一次。
他突然定定地看著她,「你真的很想改變自己嗎?」
水靈緊咬著下唇以沉默代替回答。
「如果你肯相信我,不如就由我來改變你吧!」白曜翔輕柔的聲音充滿了說服的意味。
水靈震驚的目光落在他臉上,「你說……由你來改變我?」
白曜翔微微一笑,「有何不可,你可別忘了,我大半的時間都在女人堆裡打轉,什麼樣的女人會讓男人眼睛為之一亮我最清楚,所以羅,我這現成的造型師你不來請教,卻跑去什麼鬼美姿中心活受罪,真是不智之舉。」
水靈心忖,白曜翔所說也不無道理。「也好,我就相信你一次。」
聞言,他只是露出漫不經心的一笑。
他發現水靈的純真彷彿有一種魔力,能激起靜如潭水的心湖,他已經被她魅惑得意亂情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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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了,一天又過去,本來白曜翔一心想早點結束的假期,今天居然會為了水靈而想延長几天,因為他發現她實在比自己身邊的女人有趣多了。
她敢大聲跟他爭執,甚至大膽地挑起他的怒氣,縱使好幾次氣得他直想掐死她,但是他還是忍了下來;她展現出來的狂妄、倨傲與他有幾分神似,他發覺自己似乎愈來愈喜歡她的直率,與其他溫柔嬌媚的女人相較之下,反而是那些女人的矯揉造作令他反感。
他大步來到她的臥室前,發現她的房門是敞開的,不禁露齒一笑。
或許經過昨天的溝通之後,她認為自己對她已經沒有敵意,所以才安然地敞開房門睡覺。
他無聲無息地來到她床前,就見她長長的頭髮散落在枕頭上,側身抱著枕頭入睡,一隻手垂在床邊,就如清醒時的她一樣,純真且直率。
他悄悄地掀開被子,察看她受傷的腳踝,見紅腫已完全消退了,他才安心地將被子拉好蓋住她的腳,決定暫時不叫醒她,旋即轉身走出她的臥室。
水靈半瞇著眼睛偷瞄著他離去的背影,心頭不禁有一股失落感。她真的一點也無法引起他的注意嗎?
她不禁自嘲地輕笑,喃喃自語著:「水靈呀水靈,『天下第一大傻瓜』獎應該頒給你,他怎麼可能會對你有興趣,自己也不照鏡子瞧一瞧,你渾身上下哪一點能和他身邊的美女相比?」
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想盡速回家,回到屬於自己的深洞,她發誓一定要將自己埋起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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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曜翔坐在客廳裡一邊利用電腦與公司聯絡,一邊等著水靈起床。
當他的目光無意間瞄見她的身影出現在客廳時,立即心情愉悅地朝她微笑,並問道:「腳好一點了嗎?」
「嗯,沒有像昨天那麼痛了。」她逕自將身體塞進軟綿綿的沙發裡,目不轉晴地望著他。
他能感覺到她那道強烈的目光,但是仍繼續埋首在電腦的傳訊上。「能不能再等我一下,馬上好。」他努力想盡快完成手邊的工作。
「無所謂,你慢慢弄,反正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打發這漫長的一天。」水靈神情傭懶地說。
白曜翔匆地停下手邊的工作,偏頭瞅著她,「我們不是說好,今天你要拜我為師嗎?」
「拜你為師?」水靈怔了一下。難道昨天所說的話他全當真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