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曜翔倏然看出她的把戲,眼前這女人是故意要激怒他,他怎麼捺不住性子發怒著了她的道。
於是,他收起怒氣冷冷笑道:「我不需要你相信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,因為你是一個不值得我花心思去呵護的女人,就拿今天來說吧,等了一天的男人,有哪一個男人肯多看你一眼?壁花小姐。」
她清楚地看到他嘲諷的笑意,覺得他是一個既粗魯又尖酸的小人。她的唇抿成一條線,挑剔的看了他一眼,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全對。
她沉靜了一會兒,匆地得意地仰起頭,「誰說沒人靠近我,今天就有兩個男人靠近我的桌子。」
「真的有兩個沒帶眼睛出門的男人?」白曜翔吃驚地看著她,不相信她說的話。
水靈倏然發出一聲大笑,「一個是你,另一個就是赫爾,你們正是那兩個沒帶眼睛出門的男人!」語畢,她很快地轉身關上房門。
說出此話,她的心何其痛,難道她真的這麼失敗,在男女同在的世界裡完全是一個隱形人?
白曜翔望著她緊閉的房門,不自覺的站在門前怔愣許久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出了錯?他總是喜歡挑起她的怒氣,但他是真的一直想改善與她之間的關係,畢竟現在他們是共處在一個屋簷下。
更糟糕的是,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已悄悄地在意起她的一言一行、一舉一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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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靈躲在房間裡屈膝坐在地毯上,雙手抱著雙膝,思緒像萬馬奔騰般不停地在腦海裡奔竄。她到底是哪兒出錯了?
當初接到白曜翔一道儼然聖旨般的命令,她就莽撞的、天真的赴約,只是萬萬沒想到這會是一個萬劫不復的陷阱。她每天都生活在憤怒、懊惱中,他們之間根本無法和平相處,他依然過著四處掠情的日子,昨天是金髮女人、今天是棕髮美女,真不知道明天他身邊會出現什麼樣的女人?然而他卻一直忽視她這個黑髮女人!
他一直稱她是壁花小姐,壁花畢竟也是個女人,難道她真的如此不堪入目?
她摸著自己的頭髮、摸著自己的臉龐,「我真的這麼醜嗎?」不禁陷入一陣沉思中。
媽咪是一位公認的美女,而爸爸的溫文儒雅和不凡的氣質一直是媽咪至今念念不忘的,而她呢?正正得負?
她自卑地低下頭,輕拂著自然垂下的髮絲。小時候她可是公認的美麗小天使,難不成長大後,她天使的臉孔就被上帝收回了?
目光不經意瞥見桌上的一本雜誌,上面有著斗大的標題——
醜小鴨也能變天鵝。
是嗎?有這麼神奇的事?她迅即從地上跳起來,抓起雜誌翻看著。
看著裡面所刊登的真實案例,她的眼睛不禁逐漸睜大。真的有這麼神奇?
剎那間,她的心在絕望中燃起一絲希望。
「如果我能和她們一樣,那白曜翔一定對我另眼相看,到時……」愈想愈是興奮,她本已冷卻沉澱的血液再次沸騰復甦。
她打定主意仔細記下這家店的地址,抓起一件外套便興致勃勃地衝出臥室,經過客廳時瞥見白曜翔坐在沙發上,臉上的驚訝令水靈想大笑。
白曜翔訝異的看著她,「你要去哪裡?現在是半夜,你該不會是想男人想瘋了,半夜要去找牛郎吧!」
「你別忘了,法國的半夜也是很美的。」水靈投給他一記別有用意的笑。
「這是什麼鬼話,不准你出去!」白曜翔氣憤地命令。
「我不是你的附屬品,所以我的一舉一動都毋需經過你的同意。」水靈尖酸地反駁他,隨即悍然打開房門走了出去。
白曜翔見狀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,「可惡!你好像一天不惹我生氣不甘願似的。」說著,他抓起外套也跟著衝了出去。
白曜翔衝出飯店大門,卻不見水靈的身影,他焦急地詢問門口的侍者水靈離去的方向。
侍者清楚的告訴他水靈叫了一輛車,並為他指出她離去的方向,白曜翔立即也叫了一輛車循著水靈離開的方向搜尋她可能去的地方。
車子一直來到塞納河畔,他的心頭不由得緊繃起來,她該不會想不開吧?
他心急如焚地坐著車在塞納河畔兜旋,倏地發現一家美姿中心門口駐足了一道他所掛念、擔心的身影。
他讓司機停在那家美姿中心的對街,觀察著水靈的舉動。只見水靈似乎在猶豫、躊躇,最後還是推門進去了。
白曜翔似乎洞悉了她的動機,忍不住悶聲竊笑。原來她想改變自己!
他不禁嘲笑自己的多慮和擔憂,同時也訝異於自己瞬間轉變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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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水靈起了個大早,撇下在餐廳吃早餐的白曜翔,穿過客廳神色匆匆的準備出門。
白曜翔暫時放下手邊的電腦連線工作,抬起頭瞄了水靈一眼,「又想出去考驗自己女人的魅力?」
水靈忿然回頭給了他一記白眼,「你飢不擇食不代表每個人都和你一樣!」
他輕笑一聲,將目光移回電腦上,「至少我每一回在飢渴交迫時,都會有女人自動貼上來,不像某個人,等了一整天居然沒有一個男人肯接近,真悲哀啊!」
一簇怒火猛烈地襲上心頭,水靈咬牙切齒地道:「你……白曜翔,如果哪天有色狼選拔大會,這冠軍一定非你莫屬!大色狼、色魔、豬哥!」說著,一連串損人的字眼傾巢而出。
白曜翔雙眼緊盯著電腦螢幕,對早已預見的怒罵充耳不聞。「我現在沒空理你,想出去就早點滾出去,別在我耳邊碎碎念。」
水靈氣急敗壞的在原地一直跺腳,才打開門走出去。
白曜翔偷笑,安穩地靠回椅背,平靜地凝視著大門。「真是一隻小野貓。」倏然,他發現自己心底有個奇怪的念頭,彷彿在期待她能順利帶回來一個奇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