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……如果那個傲嬌男真的喜歡上好友的話,絕對會被她所謂的「最後一次」的嚴肅宣言給嚇到,不敢再拿喬耍傲嬌。
「最後一次?!」田依紗瞪眼大叫,非常驚恐的猛搖手。「不好吧!如果他拒絕了,那我怎麼辦?」
到時她不就真的失戀,以後再也不能向阿傑求婚,只能躲進被窩痛哭去?不好!不好!這太冒險了。
彷彿明白她在想什麼,蔡瑜庭以「你是白癡嗎」的眼神來表示自己對好友的藐視。「怎麼辦?下次再繼續死纏濫打的發動求婚攻擊就好了啊!」
「咦?可是剛剛不是說……」田依紗不解的聲音被打斷了。
「親愛的,有時我們得向政治人物學習。」揚眉假笑。
「什麼意思?」納悶追問。
「說過的話是可以不承認的。」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,蔡瑜庭笑得很是理所當然。「要知道女人善變的心思就像那月亮,初一十五是不一樣的,早上說過的話,晚上就可以推翻了,更何況什麼最後一次求婚之類的話,我們是隨時都可以改口的。」
如此無恥又善變的話一出,當場讓田依紗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。「瑜庭……」
「嗯?」
「你可以去從政了!」田依紗相信好友已經深得政治人物的真傳了。
給建議還要被調侃,蔡瑜庭沒好氣的大翻白眼。「所以呢?你決定怎樣?」
「哦——我也只是個平凡又善變的女人啊!」誇張的捂著胸口,田依紗假兮兮的感歎。
於是兩個平凡又善變的女人相視一眼,狡猾的嘿嘿奸笑起來,直到一名女子神色慌亂的從電梯內快步而出,匆匆忙忙的經過櫃檯時,才引起兩人的注目。
「喂,快看!」一見到那女子,田依紗立刻壓低嗓門,激動的要好友快瞧。
蔡瑜庭看著那女子飛快走出飯店大門,一下子就鑽進計程車內急馳離去,忍不住好奇詢問:「瞧你這麼興奮,那是誰啊?」
嘿嘿賊笑,田依紗附在好友耳邊悄聲低語。「魏先生避不見面的女友。」
「哦喔……」壓抑著怪叫聲,蔡瑜庭的眼睛亮了。「就是你前兩天和魏先生狼狽為奸當詐騙集團,把人拐出來的那個女人嗎?」
點頭如搗蒜,田依紗笑得很曖昧。「看那位小姐的神色……嘖嘖嘖,才兩三天時間就把人給拐上床,真是太禽獸了!」
「可不是!」蔡瑜庭邪笑附和。「真的很禽獸,但是如果他沒動作,那就是禽獸不如了。」
此話一出,田依紗立刻回以讚賞的眼神,同時感歎著某奧客的手腳這麼快,實在是令人佩服;相較之下,她還在苦苦的想著該怎麼讓貝爾傑承認喜歡自己,真是太悲哀了。
也許改天她該向某奧客討教一番,問問他是用了什麼手段?
正當兩個女人悄聲低語的熱烈討論著,被討論的某奧客突然衣衫凌亂的從電梯裡衝了出來,在飯店大廳忙亂的搜尋了一圈不見想找的人後,他直奔櫃檯——
「你有沒有看見?」衝著田依紗,他焦急的追問。
見他這副模樣,田依紗實在很想東拉西扯的故意逗人,但現在還是上班時間,基於她身為飯店服務人員,這麼做是有違職業道德的,所以只好噙著微笑,禮貌又熱誠的回答——
「魏先生是問我有沒有看見一個穿駝色大衣的小姐嗎?如果是的話,那麼我剛才看見那位小姐坐計程車離開了喔!」
「你怎麼不幫我攔下她?」沒想到心愛的女人已經離開,某奧客氣急敗壞,又開始遷怒了。
這、這樣也能遷怒發飆?奧客啊奧客,你真不愧為奧客。
田依紗的嘴角抽了抽,用最平靜溫和的語調回答,「真的很抱歉!如果魏先生下次能在那位小姐離開前,早一步打內線電話下來通知一聲的話,那麼我們將會盡量為你拖延住那位小姐的時間。」
明白自己這回確實是有些不講道理,再加上兩人也算有那麼一點小交情,魏東凱登時有些訕訕然,但卻又拉不下臉道歉,最後只好板著臉,二話不說的踩著氣勢萬鈞的步伐轉了回去。
目送奧客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,蔡瑜庭忍俊不禁的笑了,語氣甚是揶揄。「哇——真難得他沒亂找名目繼續發飆下去。」
今天的魏大奧客也太好應付了吧!
「我和他一起當過詐騙集團,若他還能對我胡亂遷怒下去,那也太不知感恩了。」搖頭晃腦的,田依紗很是得意。
呵呵呵……這就是交情啦!
晚上,田依紗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吃東西邊看電視,心中頗感無聊……
哎呀呀,怎麼阿傑還沒回來啊?
打從得到蔡瑜庭的建議後,她就迫不及待的衝回家,等著要向阿傑再次求婚,結果等到都快發霉了,卻還不見他回來。
人家說作戰要一鼓作氣,再而衰,三而竭。
她已經從剛開始的一鼓作氣,等到現在都要在沙發上衰竭而眠了。
算了、算了!還是吃東西補充體力,一定要堅持住,把人給等到。握緊拳頭,她正替自己加油打氣之際,細碎的開鎖聲驀地傳來,轉頭一看,大門被推開,隨即就見剛剛還在念叨著的人正拿著大包小包進入屋裡。
「阿傑,你回來啦!」飛快的跳了起來,田依紗衝上前去幫他拿東西。
手中的物品被她分走了一大半,原本有些狼狽的貝爾傑頓時鬆了一口氣,用腳把門關上後,他才重重的落坐在沙發上,臉色雖有幾分疲憊,卻難掩精神上的輕鬆。
「怎麼這麼晚才回來?」見他這麼累,田依紗忍不住奇怪詢問。
「我得把手上的工作交接清楚。」捏捏鼻樑,他懶洋洋的解釋道。
聞言,田依紗一愣,隨即歡快追問:「你跟公司辭職了嗎?」
輕輕「嗯」了一聲,貝爾傑其實有種微妙的情緒。「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去上班了。」那是他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,他也和事務所的同事們相處了那麼多年,說不會捨不得是騙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