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謝謝你。」儘管好友在知道她懷孕後直罵她是笨蛋,但一直以來都非常疼愛小羿。「你這次又要去多久?」
「至少待上一個月吧。」
「不是說想生個孩子,你工作這麼忙,怎麼生?」利詩嚷嚷著想生孩子好一陣子了,但工作一直很忙碌。
「大陸那邊的生意還不穩定,只好看看明年能不能有時間生了。」葉利詩歎氣道:「反正我想要孩子的時候就來抱抱小羿,真希望我以後的孩子也能這麼可愛。」
「放心,一定也很可愛的。」小孩子在父母親的眼裡都是最可愛的寶貝。
葉利詩看了眼吃著蛋糕的小羿,放低聲音。「妍雲,上次我跟你提起我老公那個好朋友……」
「利詩,我沒有興趣,你不用再說了。」聽到好友又要介紹對像給她,蘇妍雲馬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。
「你好歹也聽我把話說完,對方的條件很好耶。」
「不管對方的條件如何,我都沒有興趣。」
「你真是的。」雖然明白妍雲還忘不了於學長,但她實在不忍心看好友獨自一個人帶著小羿就這樣過一輩子,「就算你沒有興趣,可是小羿呢,你確定他不想要有爹地嗎?」
「有我的愛就足夠了,我會連同他爹地的愛一起疼愛他。」聽到好友提起此事,蘇妍雲心中一痛,讓小羿一出生就沒有父親,是她覺得最愧疚的事。雖然他一直都很懂事,但哪有不渴望父愛的孩子,所以她只能加倍的愛他。
「算了,等我從大陸回來再說。」到時再好好給她洗腦。葉利詩有些無奈的看著蘇妍雲的穿著,簡單的T恤和一件褪色的牛仔褲,忍不住誇張的喊道:「小姐,你現在未免也太不注重外表了吧,和以前光鮮亮麗的女強人模樣實在差太多了,你要不要改變一下穿著?」現在她打扮得像是學生一樣,雖然是很清爽樸實,但一點也沒有女人味啊。
「我不覺得這樣穿哪裡有問題了,現在這樣很好啊,非常的自在。」蘇妍雲自在輕鬆地笑著。
以前她是為了於哲齊而努力趕上他,可是比起在事業上有出色表現,她更喜歡當個普通的家庭主婦,更嚮往著那種為丈夫打點一切、快樂的送兒子上學的平凡生活。
她現在過的就是自己像想中的日子,簡單平凡卻很幸福,只不過快樂的生活裡少了一個人,多少會令人感到遺憾「我不知道怎麼說你了,等我回來再好好跟你談。」葉利詩沒轍的猛搖頭。
送走好友後,蘇妍雲輕歎了口氣,雖然明白好友是為她擔心才會幫她介紹對象,可是她真的不需要,她只要有小羿就夠了,儘管不能和他爹地在一起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遺憾,但她已經感到很滿足了。
在兒子吃蛋糕時,她開始結賬。
一會兒之後小羿乖巧的道:「媽咪,我吃完了,我幫你整理東西。」
「真乖。」小羿時常會像個小大人一樣幫她一起收拾,她沒有阻止,因為這也是很好學習獨立的方式。
「媽咪,桶子裡的水水是不是要倒掉?」
蘇妍雲回頭看了下,「對,幫媽咪倒在水槽裡。」
「好。」
帳結好後,蘇妍雲也開始動手整理東西,準備關店休息。
當小羿準備拿起水桶倒水時,他看見門口站了一個高大的叔叔,用著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他,稚嫩的圓圓小臉愣了下,放下水桶.他走向門口。
「叔叔,請問你要買花嗎?」
有人要買花?背對著門口的蘇妍雲轉過身,卻猛然見到於哲齊站在門口,她心中一驚,手上的單子掉落在地。
為什麼他又會跑來?
他會發現小羿是他兒子嗎?那麼她又該怎麼解釋當年的事?看來也只能說當年分手後,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……於哲齊不太清楚自己站在這裡的原因,也許是想知道為何她會在花店工作,然後好好嘲諷她一番吧?
可沒想到當他來到花店門前,店內除了蘇妍雲外,還有個四、五歲大的小男孩,他才正想著哪來的小孩子時,卻聽到他喊蘇妍雲媽咪。
媽咪?那孩子是蘇妍雲的兒子?
於哲齊目光深沉的看著眼前的小男孩,他有著圓圓的小臉蛋,臉頰紅潤,非常可愛。「他是你兒子?」
「……對。」太過緊張,讓她有些口乾舌燥,還有著心虛。
於哲齊看著小男孩,心緊緊抽著,眼神裡有著淡淡陰鬱。他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……見到他沉默的盯著兒子,讓她心慌又心亂,「哲齊,小羿他……」
「他是你和潘俊翰的兒子?」
什麼?蘇妍雲愣住,他以為小羿是潘俊翰的兒子?一股濃濃的苦楚湧上,心狠狠的抽痛著,原來他真的以為她是那種虛榮拜全的女人……她的沉默在於哲齊看來是承認的意思。「為什麼你們連孩子都生了,你卻在這間花店工作?」
順著他的話,她苦澀回著,「後來我們分手了。」
「就算分手了,他就這樣丟下你們母子不管?」於哲齊看著那張帶著疲累的臉,才剛消褪了的無明火再度升起。
「你和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,我想這應該不關你的事。」
「是不關我的事,但是蘇妍雲,看看你現在的樣子,你讓我想起我母親,你就跟她一樣,以為生下孩子就可以進入豪門,結果,那只是一生悲劇的開始!」
蘇妍雲愕然,她知道他母親的事一一她為某個企業大老闆生下兒子,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進豪門,可是終其一生都只是個情婦,沒有尊嚴的一輩子只能靠那個男人施捨生存,還得忍受羞辱,就像菟絲花,美麗卻柔弱無用。
「我和你母親不一樣。」蘇妍雲不由得反駁。
「哪裡不一樣?」
「就算孩子的爸爸不在我們身邊,但我絕對有能力養活我和孩子,這間花店是我的,生意還不錯,賺的錢足夠我和孩子的生活開銷,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施捨。」她知道自己當年用那種理由和他分手,一定會讓他誤會自己和他的母親一樣,可是真的聽到他那麼說,她還是忍不住要為自己辯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