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財奴童養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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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3 頁

 

  「謝謝大少爺。」她夾起一粒餃子小口的咬著,身體的痛楚讓她吃不快,每吞一口就得用手按住胸,輕輕地喘氣吞嚥,然後再咬下一口。

  「同是一家人客氣什麼?你跟這只野狠子一起喊我大哥就好,別給生疏了。」井向天笑道。童養媳也是一家人,日後他也要改口叫她弟妹。

  「嗯,大哥二」陸清雅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,甜甜軟嫩的嗓音讓人心生好感。

  「你們沒事吧?身上的傷要不要緊?這裡沒有外人就坐著聊,什麼祖宗的規矩都甭管了,活著的人比死人重要。」井向天揚了揚手,作主要他們別跪了。

  「對嘛,這句話才是人話,誰管他家訓有幾條,不過做做樣子唬人而己。」井向雲長腿一伸,坐姿不雅地半坐臥,但是他動作不大,仍讓懷中的小不點輕靠在他身側。

  「別怪二娘不通人情,她也是氣急了才要我們這些晚輩學規矩,希望同樣的事有一無二,我們平平安安不再讓長輩操心。」井向天不說二夫入是藉題發揮、掃人顏面,委婉的解釋不傷和氣。

  「我能怪誰?怪只怪自己能力不足,連個臭丫頭也護不了,若是有一天讓我養豐了羽翼……」看誰還能動他的人。

  井向雲話到一半沒了下文,可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,幼虎的撩牙在長大後終會變得銳利無比,稱霸百獸。

  聽了他未竟之語,井向天眸子微微的閃了一下。「快吃吧,別餓著了,等養足精神,明天咱們再向馬主人討回公道。」

  陸清雅心一跳,記得上一世後來查出馬主其實就是闖了禍跑走的胡一虎,他後來被井府的人打斷雙腿,丟棄在亂葬崗自生自滅。

  她暗付著,心想該怎麼化解兩家的仇恨,前世胡一虎死了沒她並不清楚,但是胡母為了此事之後在井府門口懸樑上吊,並在門上寫下血咒,發誓世世代代化為厲鬼,要井府老少永無寧日……

  無論如何,她不希望這件事再度重演,既然己知慘案會發生,她就要盡全力阻止,使其和平落幕。

  第4章(1)

  「清雅小姐,你的茶。」

  流水無情,落花匆匆,風兒帶來秋的信息,枯黃了葉片滿地落花,垂穗的金黃田稈隨風搖曳,揚起一片黃澄澄的波浪。

  轉眼間,幾個寒暑隨四季的變化悄悄溜走,原本嘈鬧的井府更加不平靜,短短的六年發生不少事,令人不勝秋呼。

  先是老太爺夜裡受寒,久咳不愈漸成宿疾,拖了兩年在去年嚴冬一病不起,趕不上開春就闔了眼,新漆的牌位供奉在老祠堂裡。

  同一年,陸家老爺終於被揮霍成性的大房妻女給氣死了,等不及小女兒陸清雅孝順他,只有他下葬的棺木和所需費用全由她一手支付,沒花到井府半毛錢。

  不過說一點關係也沒有,倒又有些不近人情,畢竟陸清雅這些年來得手的銀兩和值錢物品大多來自井向雲的貢獻,而她也拿得理直氣壯,毫無愧色。

  墓子有付出才有獲得的道理,她並不是全無長進,至少她算盤打得精,無人能出其右,井府一些見不得光的私帳由她打理著,倒也一目瞭然,條條分明。

  說句中肯的話,只要和銀子有關的事找她準沒錯,想有錢精的功力來幫忙,捨她其誰。

  「冬梅,什麼時辰了?」陸清雅素白纖腕輕輕一抬,瑩潤有澤,早不復年幼的細瘦枯黃。

  「小姐,申時剛過近酉時。」模樣嬌俏的丫囊冬梅答道,她年約十五、六歲,有一雙愛笑的眸子。

  「原來已近黃昏了,難怪天色有些暗,坐了一天都腰酸背疼了。」撥了撥算盤珠子,陸清雅姿態秀麗地握筆沾墨,潤了潤筆才寫下翻開頁數的最後一行。

  「是該休息了,小姐,要是你累壞了身子,奴婢擔當不起。」只要事關小姐,井二爺的脾氣便蠻橫得很,總不問緣由先論罪,誰沒做好分內事誰遭殃。

  左側端了一碗蓮子湯出聲、穿著鵝黃色衣裙的丫鬟叫夏螢,今年十七歲,臉型偏長額上有個美人尖,性情清冷不苟言笑,做事一板一眼,從不打馬虎眼。

  「你家二爺又交代了什麼?瞧你這般嚴肅,我都要提心吊膽了,擔心你準備了熊掌或狠腦,要對我強行灌食。」她只是天生蒲柳身姿,並非弱不禁風,風一吹就倒。

  「小姐,你上回連咳三夜,吃了十幾帖藥都未見好轉,二爺只是關心你的身子,不希望你病倒了。」夏螢坦白道,她性冷卻實在,是陸清雅不可多得的好幫手。

  「哼!假好心。他要真為我著想,就不會丟下一堆麻煩事要我處理,也不想想我才幾歲,花一般的年華,人家是在園子裡撲撲蝶、賞賞花,閒時繡兩朵並蒂蓮,可我呢?連朵花也沒瞧見,整日埋首在帳簿裡。」說來井向雲是物盡其用呀,連她都利用個徹底。

  早幾年,鶯聲果然生出別的心思,一心要攀高枝,冷眼旁觀的她也不加以阻攔,反正各人有各人的際遇,她攔了也只是多生怨慰。

  誰知陰錯陽差,她當初設計的是醉酒的井二少,哪知過了一夜醒來,身邊竟是兩眼迷濛的井大少,眼看兩人光著身子躺在一塊,八成生米不熟也煮熟了。

  後來大夫人做主讓大少爺收她為妾室,給了個不丟人的名分,雖然搞錯了對象,鶯聲卻也如願以償,當上井府的鶯姨娘。

  只是她猶如「背主」的行為,令原先選她要給兒子暖床的二夫人相當不快,也不知是不是暗中動了手腳,她為妾三年竟肚皮毫無動靜,始終未曾隆起。

  見她嫁得如意,燕語也動了邪念,可惜她運氣差了點,下在酒裡的春藥被一名卑下的護院給喝了,當晚成就好事,竟就有了身孕。

  她哭著說不要嫁,要打掉腹中胎兒,可井向雲的一句話卻令她不得不嫁——她是買斷終身的家埠,若是不嫁人就等著被賣入青樓為妓,因為井府不養敢算計主子的奴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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