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郭世揚忍不住插嘴說:「女兒,我們餐館裡兩人座位都被訂滿了,而且中菜館都很吵,你們去安靜一點的地方好了。」
「對啊,去年輕人適合的地方。」郭芃穎的姊姊郭琉穎也好意的在一旁敲邊鼓,她從媽媽口中得知他們的事,她猜況英爵就是妹妹當年約會的對象。
況英爵很感激她的家人們,他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熱衷,所說的話聽起來都像在幫忙他。
「我知道有個不錯的地方。」他主動前進。
「哪裡?」郭芃穎問。
「去了就知道了。」他沒有說明,他想載她去他的新居,那裡安靜好說話,既然是最後的機會,那他何妨表明了他的愛,問她,他們之間是否還能再開始,或者完全結束。
「現在啊?」她有些羞澀地說。
「當然是現在了,還等什麼?」郭世揚笑著說。
「對對,就現在,櫃檯有我在。」黃吳玲趕緊替女兒加油。
「現在又不忙,你在這裡也沒用。」余伯伯也在一旁慫恿。
郭芃穎耳朵嗡嗡響,「現在」兩個字使她心無端的發熱。
「我在外面等你。」況英爵留下話給她,回頭很有禮的把合約拿給郭世揚和余大同,對他們說:「伯父、余伯伯,這是合約書,你們看一下,若是沒有問題,星期一就可以和對方簽約了,我會主動再跟您們聯絡。」
「好好,有你真好,太感謝你了。」郭世揚真心喜歡他。
「別容氣伯父,這是我應該做的。」況英爵離去前向大家點頭致意,走出餐館。
郭芃穎看著他筆挺又優雅的身影離去,她的腳卻沒有移動,她感覺自己在顫抖,一顆心排徘在緊張和莫名的期待之間。
「丫頭你還怔在櫃檯裡?」余伯伯催她。
「去吧,幸福就在眼前,不要再錯過了。」黃美玲要女兒動作快。
「加油! 」郭琉穎也要妹妹別再擾豫。
郭芃穎謝謝他們給她力量,她也努力的收拾心情,走出拒台,走出了大門。
街道上,午後的驕陽西料,天氣熱著。
她見到陽光下,他就佇立在他的車旁等她,目光烔然有力,無聲的熱力直燙進她的心底。
「上車。」他遠遠的對她說。
「嗯。」她心悸著,走向他。
他先行上車,她也坐進他的車裡,看著他發動引擎,開冷氣,平穩地將車開向車道。
「這陣子……你還好嗎?」她見他不開口,她只好主動些。
「不好。」他很直接地說。
她看向他,他直視前方,沒什麼表情的臉依然是酷酷的,氣氛有點凝住了。
「為什麼?工作不順心啊? 」她猜著。
「不是。」他搖頭,她連猜都猜錯,難怪她看不見他內心的感觸。
「你不想跟我說是為什麼嗎?」郭芃穎輕聲問。
他低嗤,他就告訴她是為什麼,在停紅燈時,他側過頭問她:「這陣子我常去餐廳,你看到我,為什麼不理我?」
她一怔,這竟是他過得不好的原因,原來他在意她。
而他所在意的,竟然也是她所在意的,還真有默契,可是她很冤枉耶!「不對啊,是你不理我才對吧!你一見到我,表情很冷漠,我想你還很痛恨我。」
他盯著她喊冤的小嘴,四目交接中,他也看到她眼中的苦澀。
瞬間,他懂了,他們的障礙是因為彼此都沒有給對方空間,她並不是不在手他。
這像一針強心針,給了他很大的信心。
「我……不恨你很久了。」他說出心裡的話,但他並沒有完全感到解脫,他內心仍堆積太多的問號,那些問號造成他的愁緒。
她瞅著他抑鬱的表情和眼中的苦澀,放心不下地問:「真的不恨?」
「你怎會那麼關心一個高中同學恨不恨你?」他的語氣像歎息般,吐露著無奈。
「高中同學?我有那麼說過嗎?」郭芃穎睜大雙眼,她腦子拚命轉著,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他是高中同學?他在她心目中何止是高中同學!
她很快憶起,就在他見到爸爸那天……
那天他沒道再見,繃著臉轉身就走,就因為這句話嗎?天啊!她怎麼完全沒覺察到他會因此……受傷。
她並不知道他會把這句話放在心上,還耿耿於懷。
「當時的情況是該那麼說啊,你不喜歡我那麼說……不然要我說什麼?」
「隨你,反正在你心裡我誰也不是。」他感慨又落寞地拉拉唇說。
「不是那樣的……」她從來沒見過他一副失意的樣子,她心慌,感到抱歉,她不希望他因為她而如此難受。
「那你說,我是你的誰?」
「你想當我的誰?我是你曾經痛恨的人,我怎麼敢……」叫你再愛我?
她心裡的苦楚化成熱浪沖向雙眼,他是她的愛,可他願意再愛她嗎?
「也許我曾經很恨你……但你難道不知道恨有多深,愛就有多深嗎?」他終於把愛說出口了。
她震憾了,他的意思是他還愛她,天啊!她好想大哭一場,她也仍深愛他,她應該讓他知道。
不巧,綠燈了,他沒來得及問她為何一副感動的樣子,難道她對他還有感覺嗎?
他默然無語的回過頭,踩足油門往前開。
第9章(2)
二十分鐘後,車到了郊區一幢簇新的華宅。
他打開車庫門,車庫燈自動亮啟,他直接將車駛進,關上門。
「這是哪裡? 」郭芃穎已在進入車庫前看見房子漂亮的外觀,猜想這幢休閒華屋是他的房子.
「我的房子。」他熄了引擎,車頂燈亮啟,他已打開車門,準備下車。
「本來想和石娜娜一起住的嗎? 」她合理地猜想。
況英爵頓了一頓,他早就忘了石娜娜那女人了
「當然不是,別再提她了。」他淡淡地說,不對她多做解釋。
其實石娜娜在擅自取消訂婚後,那事件就像導火線,引燃了兩家的不滿。
石家的父母在得知女兒就為了花不合她的意,擅自取消訂婚後,並不以為意,只打通電話來說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