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是獨家設計、手工裁製、手工繪荷,所需的時間約莫要一個月。劉苔的生日要到了,當她的生日禮物,她一定很開心。
「小氣!」劉苔沒放在心上,繼續玩著雨水。
之後接到司機說車子出了點狀況的電話,池靜看著她有些疲憊的樣子。「你來、這邊等我一下,我到停車場把另一部車開過來。」想了想不放心。「我扶你到大廳等好了。」
「不用了,就這裡吧。」在外頭她比較自在,進大廳……感覺上打量她的人很多。外頭下著雨,她喜歌落雨聲,好過一些閒言閒語。
「那……好吧。別再往前了,再兩步是階梯,小心別摔著了。」雖然只有六、七階,真摔了還是會受傷。
「知道了。」
池靜步伐漸遠後,劉苔仰首看天……這種突來的大雨通常不會下太久。
身後大廳的自動門開聲不斷,陸陸續續傳來雜畓的步伐聲。不遠處有人也在等車吧,她聽見一老一少在對話。
「爹地,你說這位邱老師很靈啊?」悅耳的女聲,聲音十分年輕。
「怎麼,答案不滿意啊?我覺得他說的不錯,我家馨培才氣運人,又宜室宜家,誰娶你誰有福氣。」尤董笑呵呵。「這位邱老師是池老爺生前的御用風水師,他在業界十分有名氣。」
「可是,不也聽說老人家的墓地後來是換了風水師?總之,這位邱老師……也不知道該怎麼說,他那裡有點毛毛的。」
「沒的事,你啊,神經質!」
「我覺得奇怪,池靜不是不信怪力亂神,怎會任由邱老師在他的集團辦公大樓裡,弄一個像道壇一樣的地方?」
尤董一笑。「人會改變的。更何況,邱老師職稱是池總的秘書,池靜不會管太多。」
「是啊……堂堂一個大總裁,這等小事他不會管。」
見女兒一提及池靜又有些閃神。尤董說:「你啊,才見了一面就這麼死心眼,真想當池靜的妻子就要積極點。」
「還不都是爹地老在我面前提他如何如何的好、如何如何的有能力……池靜啊……是個不錯的對象。只是人家有對象了,我不想瞠渾水。」
「哪來的對象?我向一些和池靜熟識的朋友打聽過,他哪來的妻子?像他這種有身份地位的人,結婚不弄個世紀婚禮,怎可能連朋友、集團內的董事都不曉得?我看他是誕你的。」
「可是……不也聽說近來他和一個視障的女子走得很近?」
尤董笑歎,「哎喲,我的寶貝,你覺得像池靜那樣的男人會去娶一個瞎子嗎?沒有哪個傻瓜會做這種蠢事。真是這樣,那個瞎子也該有自知之明,以她這樣的條件配得上人家嗎?她該聽聽後頭有多少人因為她而連帶的瞧低了池靜。」
「爹地,別瞎子瞎子的這樣說人家!即使眼盲不能視物,池靜真的可撇開她的缺陷而對她另眼相待,想必她必有什麼過人之處。」尤馨培歎了口氣,「我是中意池靜,聽到他對一個眼不能視物的女子大獻慇勤時,我同樣也不以為然。感覺上……輸得不甘心。可爹地,喜歡一個人是沒什麼道理的,哪來那麼多附加條件?我不會因為池靜喜歡上一個條件下如他的女子而瞧低了他,反而會更欣賞。」
「馨培啊,你就是這麼沒企圖心。」
「爹地,這件事別再提了。」
「你這是……我本來要打電話給池靜,約他一塊吃飯。」
「你事先不約,這樣突然打電話給人家很不禮貌。」
「事前怎麼約,說咱們到這裡來是找邱老師算命?池靜知道一定惱怒!」
雨勢漸小,有人趁此機會打算快步離開。幾個急急忙忙的年輕人在經過劉苔時不小心衝撞了一下,她重心一個不穩,身子往外撲跌了出去。
「啊……」她試著穩住身子,可腳一踩空,連滾下好幾階,到了平地時還滾了圈半這才停住,她痛得爬不起來。
痛啊!膝蓋痛、手肘痛……痛到後來像是全身都在痛!全身置身雨中,棉質外套很快的被淋了濕透,模樣狼狽極了,
肇事的年輕人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,除了雨聲,她聽到了喧嘩聲,很多人在觀看嗎?多困窘!可她現在連起身、躲開這困窘的能力也沒有!忽然有東西遮去了打在她身上的雨水,一陣馨香撲鼻,她耳際響起了溫柔的聲音,有人扶著她坐起來。
「你沒事吧?」劉苔有些頭昏腦脹,驚魂甫定,她搖了搖頭,「……還好。」這香氣和聲音……腦中靈光乍現。是方才和她家爹地談論著池靜的女子,好像叫「心培」?
這女孩真好、真善良!想必是個美麗又有氣質的大家閨秀吧?
「站得起來嗎?我扶你到旁邊。」尤馨培才這麼說,有人甩上車門快步朝她們走來。
咦?那人不是……池靜?!
「劉苔,你怎麼了?」
「有人撞到了她,她摔下了那個短階。」尤馨培乍見池靜好開心,後來才發現他不是因為她才過來打招呼的,而是因為這一位劉小姐。這位……是他的什麼人嗎?瞧他擔心的。
池靜怔了一下,這才發現幫助劉苔的人,是有過一面之雅的尤馨培,向她一頷首,伸手接過劉苔,語氣透著憂心。「摔傷了沒?」
「還好,我沒事。」
他大致看了下,是有些擦傷,感覺上還好。「身子夠差了,又淋了雨!」
劉苔心思不在自身的傷處,她反而在意起一些平時根本不會在意的事。此時的她狼狽透了,一旁的美麗小姐想必更顯風華。什麼叫雲泥之差?她呀她,第一次這、麼世俗的在意起別人的比較,第一次這麼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。
「池先生,真巧啊,你也在這兒。」尤董過來打招呼,瞧見他扶著方才摔下階梯的女子。「這位是……」
劉苔攀在池靜手臂上的手施了力,輕輕的開口道:「不要再開『這是我妻子』這樣的玩笑了,我很困擾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