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瞭解。」
「那我掛電話嘍,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
*****
隔天中午,黎雪在曾呈羿家裡大展廚藝,令曾呈羿大飽口福,讚歎不已。
說真的,他作夢都沒想過黎雪會擁有一身好廚藝,他以為千金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,黎雪硬是與眾不同,總是不斷讓他驚艷與心折,讓他想不愛她都難。
午餐過後,兩人分工合作的將廚房收拾乾淨,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。
曾呈羿所租的房子是間五坪挑高小屋,空間不大,但經過設計師的巧手設計,絲毫沒有空間壓力,一個人時很寬敞自在,兩個人時也很舒適宜人。
這並不是黎雪第一次到曾呈羿家,之前她來過兩次,只是待得不久,都是陪曾呈羿回家拿個東西,待個五分鐘就離開了。
所以昨晚他邀她到他家時,她並沒有多想,直到掛斷電話之後,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一個多麼大膽的回應。
到他家去,與他兩個人單獨關在家裡,孤男寡女,情生意動,誰也不能擔保在他家裡會發生什麼事。
別看她此刻表現得很自然,其實她緊張得要死,到他家之後就一直在裝忙。
只是忙碌有時盡,她的緊張卻是無止境的。
「好像沒什麼好看的電視。」
身旁的他突然開口說話,把她嚇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。
「什麼?」她猶如驚弓之鳥的驚叫道。
「你在緊張什麼?」他有些不明白。
「什麼緊張?誰緊張了?我嗎?我為什麼要緊張?」她眨了眨眼,堅決不承認自己在緊張。
「你知道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嗎?」他勾起笑,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下。
「不知道。」她決定裝傻到底。
「意思就是欲蓋彌彰。」
「你就不能假裝不知道嗎?」她瞪著他,小臉寫滿惱怒。
「不能。」她用力的回瞪他。
「你不要這麼緊張,除非得到你的允許,否則我什麼都不會做的。」他忽然柔聲向她保證。
「允許……什麼?」她眼神飄忽,突然不敢直視他。
「真要我說出來?」
她無言以對。
「坐過來點。」他突然伸手將她拉進臂彎裡,他可以感受到她不由自主的因緊張而渾身僵直,「放輕鬆點。」
「你這樣要我怎麼放輕鬆?」她忍不住抗議道。
「我這樣是對症下藥、以毒攻毒,一會兒你習慣了就不會再緊張了。」他擁著她的肩膀,讓她貼靠著他坐在沙發上。
「歪理。」
「那你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放鬆?」他轉頭問她,距離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說話的氣息。
她愈來愈緊張,想移動身體與他拉開距離,身體卻不知為何突然不聽命令,怎麼也移動不了。
她看向他的雙眼,只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,黑眸深邃,柔情似水,讓她的心臟撲通撲通愈跳愈快。
電視仍在一旁播放著,她卻覺得四周好安靜,靜得她能清楚聽見自己巨大的心跳聲,以及他逐漸變得急促的呼吸聲。
他的臉突然慢慢向她靠過來,讓她緊張得不知所措,慌亂間她急忙衝口叫道:「你說除非得到我的允許,否則什麼都不會做的!」
他猛然停下來,俊顏停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,神情莫測的看著她。
黎雪也看向他,卻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,她並不是不願意接受他的吻,只是太緊張才會不經大腦蹦出這些話,把氣氛搞得這麼凝滯尷尬。
現在怎麼辦?她問自己。她一點也不想讓他誤會她是在拒絕他,以為她對他的感情仍帶保留,並沒有全心付出。
想到可能會被他誤會,一股突如其來的衝動讓她往前傾,瞬間主動吻上他的唇辦,然後又害羞的倏然退去,想起身,卻又讓他攬得更緊些。
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他啞聲問道。
她低著頭,紅著臉沒有應聲。
「黎雪。」他抬起她的下巴,讓她不得不面對他,「這是允許的意思嗎?」
她沒有應聲,嬌羞低垂的眼與嫣紅的臉卻已說明也默認了一切,讓他心裡一陣激動,熱血澎湃,再也忍不住的向前傾,瞬間吻上她柔軟甜美的紅唇。
吻從淺而深,逐漸失控。
曾呈羿願對天發誓,他邀請黎雪到家裡來,並沒有任何不軌的意圖,即便是得到她的允許吻上她的那一刻,他都沒想過要更進一步。
無奈他實在太小看慾望的強大力量,也太小看了黎雪對他義無反顧的用情了。
那天下午她將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他,讓現階段一無所有的他既激動、感動又覺得愧疚,因為他什麼都無法給她,只能暗自發誓今生絕不負她。
只是他作夢都沒想到,最後卻是她負了他。
*****
第2章(2)
有了親密關係後,兩人的關係更加穩固,曾呈羿理所當然便將全部精力投注在工作上,期許能在最短時間內闖出一番事業,再風光的將黎雪娶進門。
他給自己三年,最多五年的時間,也就是計劃最晚在三十歲那年一定要將黎雪娶進門。雖然要黎雪等自己這麼多年對她很抱歉,但還好現在的人都晚婚,三十歲結婚其實也不算太晚。
他想了很多,也計劃很多,但卻壓根兒忘了有這麼一句話——計劃趕不上變化。
十年的暗戀,一年的正式交往,總共十一年的時間,他對黎雪的愛戀始終沒有變質,也沒有轉淡的跡象,只要等到事業有成、經濟充裕,他有絕對的信心可以和黎雪做一對鶼鰈情深的夫妻,在幸福中白頭偕老。
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,怎知就在他們倆交往快滿一年,他日漸受到上司器重、在公司展露頭角前途愈見光明的時候,黎雪突然向他提出分手的要求。
他永遠忘不了當時的他有多驚愕。
「你說什麼?分手?」他有種突然被雷擊中,腦袋一片空茫的感覺。
「對。」
他沉默的看著她,經過了好半晌,腦袋還是沒辦法正常運作,只能問她,「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