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喜歡他……
屠歡突然醒了過桌。
黑夜寂寂,到處都好安靜,然後才發現身後的男人不見了,她背後好冷,所以才會醒來,過去幾天,那傢伙總是會抱著她睡,曾幾何時,她竟然習慣了?
半夢半醒間,她翻身朝他睡的那一頭摸去。
那兒的床單已經冷了。
她微愣,不覺微擰眉,睜開惺忪的眼。
窗外的天色還很黑,那男人能去哪裡?
這想法才冒了出來,男人的身影就擋住了窗,彎身握住了她在他枕上的手,悄無聲息的爬上床來,將她擁進懷中。
他沒有穿衣服,赤裸的胸膛好暖,幾乎有些熱,但他的唇是冷的,臉也是。
她喟歎了口氣,窩在他懷早,問:「你去哪?」
「廁所。」他將臉埋在她頸窩,悄聲回答。
他才不是去廁所,她能聞到他身上有風雪的味道,他到外面去了。
屠歡微擰起秀盾,想再問,但他沒有給她機會,他舔吻著她頸上的脈動,還用那雙神奇的大手轉移她的注意力,她的腦袋還沒完全清醒,但她的身體迅速就有了回應,才短短幾天,這男人就摸清了她身上所有的敏感處。
她試圖想再開口,卻完全忘了她張嘴是想說些什麼,他是如此熱切而專心,而她的思緒除了身上這個男人,早已容不下其他。
噢,管他的。
她抓著他強壯的臂膀,長腿攀上他有力的腰臀。
下一秒,他再次和她在一起了,熾熱火燙,真實的存在。
他抓住了她的手,和她十指交纏,然後再次親吻她。
夜,黑得像是沒有盡頭。
深深的夜裡,她只感覺到他,只能緊緊和他交握著手,試圖將他拉得更近,試圖感覺更多的他。
緊繃的肌肉、粗喘的氣息、蒸騰的汗水……
他緊緊與她相貼,衝刺、廝磨、拉扯,只為求得她更多的回應,他的一切,強勢的將她籠罩包圍,將她佔為己有。
他是如此熱情又迫切,幾乎是有些絕望,彷彿沒有明天那般的,需索著、要求著、渴望著,讓她無法也不想拒絕。
她想告訴他,不會沒有明天的,但她無法思考太多,他帶來的感覺太好,所以她只能給予他,他想要的回應,只能讓他索取他想要的一切。
當一切再次歸於平靜,她倦累不已,只感覺到男人翻過身,不再壓在她身上,然後重新從身後擁抱著她。
又一次的,她在他懷中沉沉睡去。
第7章(3)
天亮了,她在晨光中醒來。
男人在她身後貼靠著她,大手橫過她的腰,長腿跨過她的腿,他像個三歲男孩抱著布偶一樣的抱著她,只不過他的手正覆握著她柔軟的ru房。
這姿勢如此親暱,她應該不自在,卻覺得萬分自然。
輕手輕腳的,她從他手腳中鑽了出來,溜下了床到浴室解決生理需要。
再回來時,他已經從側睡改為趴睡,在她原先睡的那一側,滲冒出胡碴的臉枕在她睡過的枕頭上,蓋在身上的毯子,也因翻身而滑落,露出他黝黑強壯的背肌和腰臀。
眼前的畫面看起來萬分秀色可餐,只除了他背肌上那老舊的×形傷疤。
稀微的晨光下,那道舊疤看來依然十分猙獰可怕。
這些天她曾摸到過這個疤,但不曾真的看清過,當他脫去衣物時,他總是面對著她,他也不愛開燈,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疤。
他身上有些傷,那不奇怪,她身上也有,但他背上這道傷,特別的嚇人。
她想,這是他為何不習慣別人注視他身體的原因。
不自禁的,她坐上了床,在晨光下撫摸那個傷疤,它長達二三十公分,因為存在的時間太久已經變淡,但摸起來仍凹凸不平,顯然當時傷害他的人下手相當狠,事後也不曾有人給他應該有的照料。
她看得出來,它潰爛過,甚至可能差點奪去他的性命。
這道傷,至少有十幾二十年了,那表示這是他童年遇到的事。
他長大了,傷疤也跟著延展擴大。
一顆心,微微的抽疼著。
雖然這兩年,她和他真正相處的次數不多,可她依然察覺到,他對人總保持著距離,即便是皮諾也不知他真正的住所。
過去這段日子,他從來不曾和她聊過家人、朋友,她原以為是他故意的,然後才發覺他不談,不是因為他不想,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所謂的家人和朋友,就連皮諾也算不上是他的朋友,只是個認識的人。
他不信任人,任何人,包括她。
那讓她為他感到難過。
一個人應該要有能夠信任的人,一個可以真正安心休息的地方。
雖然她和他一樣,總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,為了工作而奔波,但她有一個大家庭,有疼愛她的家人與朋友,當她累了、倦了,總有地方可以回去,有人可以安慰她、照顧她、保護她,但他卻沒有。
就連這個公寓,也只是他暫時的住所,她清楚他不曾把這裡當家,這地方在她來之前沒有任何生活的氣息,沒有個人的標記,就連放在衣櫃裡的衣物也多是全新未拆封的。
這只是一個他暫時落腳的地方。
她無法想像孤單一個人在這世上要如何過活,她懷疑他曾遭遇過什麼樣的事,才變成如今這樣的人。
傑克,不是他真正的名字,史派羅當然也不是他的姓。
她猜他曾經有過家人,兄弟或是姊妹。
他失去了他的家人,也失去了對人的信任嗎?
輕輕的,她在他身邊躺下,一邊撫摸著他背上的傷痕,然後情不自禁的將整隻手掌都平貼上去,忽然間好希望能就這樣撫去他背上這陳舊的傷疤,也撫去他對人的不信任。
睡在枕上的他,看起來好疲倦,也好放鬆。
捲曲的黑髮頑皮的懸在他臉上,兩年前初見到他的第一眼,她以為這個男人的發是去整燙過的,故意弄成這樣引入注意的髮型,有些浪蕩、有點不羈,教每個遇見他的女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,但她很快注意到他不是那種那麼注意門面的傢伙,他的外套上有咖啡漬呢,而且一整天也沒試圖去處理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