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強烈的男人氣息像一張逼近的網,壓迫著她,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退後,那雙貪婪的眼神將自己從頭打量到腳,就像在估量著自己花錢買來的女人有多少價值似的。
墨青雲突然收回托住她下巴的手,轉身走到床前,張開雙臂對她命令。「來吧,伺候我更衣。」
他好整以暇的等著,讓她沒有拒絕的餘地,在一番內心掙扎後,極不情願的走上前,像其他妾奴在伺候她們的男人那樣,生疏地為他卸下腰帶、上衣,還有長褲。
她的動作有些笨拙,很明顯的不擅長伺候男人寬衣蘚帶這種事。
她故意迴避他的眼神,卻可以感覺到這男人一直在盯著她,嘴角那抹斜揚的弧度像是得意,又像是在取笑她的笨拙,讓她更加緊張。
當她為他寬衣時,極力忽視那藏在衣衫內的胸膛多麼厚實強壯,也不去注意那手臂多麼孔武有力。
將衣衫卸下後,他露出了赤裸的胸膛,而她羞赧得不敢去看,因為緊張,連自己將唇瓣咬得鮮紅都不自覺,接著卑躬屈膝的蹲下,為他脫去鞋子還有襪子,然後,她起身呆立在一旁,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。
墨青雲坐在床沿,欣賞她羞赧和不自在的神情,饒有興味的問:「你娘沒教過你怎麼伺候男人嗎?」
她再度咬了咬唇瓣,低著頭,眼睛看著地上回答。「沒有。」
「她也沒告訴你,伺候男人就寢前,要準備溫水幫男人洗腳?」
她心一緊,明白了他的意思,悄悄收緊拳頭,走出去吩咐丫鬟們準備溫水和布巾。
小雙和青荷將兩盆溫水端進來,她接過布巾,繼續笨拙的服侍夫君。
連水瑤這輩子從沒服侍過男人,但如今她是他的妾,他叫她做什麼,她就得做什麼,就算是跪下去幫他洗腳,也不能拒絕。
她緩緩的蹲下,強壓下內心的不願,羞赧的把他的雙腳放入溫水中,用濕布巾清洗他的腳,然後擦乾,完成後,她默默站起身,命丫鬟們把水盆撤下,接下來,她故意去整理他脫下的衣裳,將它們掛在屏風上。
她的動作很慢,墨青雲知道她是故意拖延上床伺候他的時間,瞧她一舉一動充滿了不情願和緊繃,他全看在眼中。
既然白天他不能以大總管的身份來查探她,那麼到了晚上,他就以夫君的身份,探套它。
看著她把衣裳掛好後,又坐到銅鏡前梳頭髮,磨來磨去,就是不肯上床,他心中不禁感到好笑。
除非有必要,他們五兄弟才會輪流扮成嚴霸天來行事,他認為自己是為了接近她才會扮成嚴霸天的,雖說目的在於查她的底,但他可沒放過欣賞那嬌柔窈窕身段的機會,這是身為她的夫君所應育的權利。
聽姜大娘說,新納進的五姨太這一個月來都待在梅院裡,哪兒也沒去,就算夫君沒和她洞房,冷落了她,也從沒聽她抱怨過一句,此外,她對每位下人和丫鬟都很和善,他送給她的珠寶,她全部拿來賞給下人。
一個出自窮苦人家的女兒,應該會把珠寶珍藏起來,不是給自己留本,就是接濟貧困的娘家,豈會如此大方賞給別人?
見她遲遲不肯過來,他要是再不開口提醒,她恐怕會坐到天亮都有可能。
連水瑤梳著長髮,心中思量著辦法,能拖延一刻是一刻,不過她沒料到嚴霸天會等不及,直接下床來逮人。
「呀!」她驚呼一聲,因為嚴霸天直接抱起她,走回床榻。
「等……等等!」
「還等什麼?我已經讓我的愛妾等了一個月,怎麼能再叫你等。」他把她放在床榻內側,高大的身軀剛好擋住外頭,將她逼入床內死角,上了床,像一頭虎豹,盯著這個驚慌失措的小獵物。
連水瑤慌了手腳,她該用什麼理由來阻止他呢?她是他的妾,不能阻止他圓房,可是她不想讓他瞧見手臂上的傷呀,萬一他起疑就糟了。
驚慌之際,嚴霸天伸手將她一把摟過來。
「啊,嚴爺,不行呀。」她低聲叫著,抓住他試圖脫下自己單薄襯衣的大掌。
嚴霸天停下手,揚著眉。
「為什麼?」她紅著臉,在他耳邊說了一句。
墨青雲一對飛揚的劍眉擰向眉心。
「月事來了?」
她哀求道:「請爺見諒,可否等個幾天,再讓妾身伺候您。」這是她情急之下想出的辦法,希望能打消他的念頭。
「這就奇怪了,你的月事幾天前才結束,怎麼今夜又來了?」
她心一驚。「有……有嗎?」不會吧,連她月事來過他都知道?
墨青雲露出色迷迷的笑容。「雖然我忙於商務,但也不忘關懷我的愛妾,尤其是才剛進門一個月的你,我當然要比別人多關心一些。」
連水瑤心中叫苦,心想可能是姜大娘向他報告的,這下好了,她連阻止他的理由都沒了,怎麼辦才好?今夜非得羊入虎口嗚?
眼見他的大掌伸來,摸上她的襟口,想要脫掉她的襯衣,當掌心觸碰到她的肌膚時,她忍不住奮力地推開他的手。
「不!」她脫口而出,在瞧見他隱怒的目光時,忙道:「可否……將油燈熄掉,我……我會害羞。」
「你是我的女人,你的一切就是我的,沒什麼好害羞的。」墨青雲一邊說,還一邊故意表現出急色鬼的模樣,一如傳聞中嚴霸天性好漁色的形象,那眼神、那神情,活脫脫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,大掌摸著她細滑的臉蛋,往下游移到脖子、肩膀,然後向下延伸。
「不!」她再次推開他的手,但這次他可不依,大掌一繞,抓住了她的衣襟一把扯開,這舉動,逼得她擊出雙掌。
墨青雲早有防備,快手擋住她的突襲。
「咦?原來我的新娘子是會武功的?」
她暗地叫糟,沒想到自己一時忍不住就出手了。
「不,我不會。」她忙否認。
「是嗎?」薄唇逸出一絲邪氣的笑,雙掌再繞回去,將她的衣襟完全扯下,讓她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膚,這粗魯的舉止引得她大動肝火,羞憤的再次向他擊出一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