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想到此刻自己身上只剩一件肚兜遼身,禁不住雙頰紼紅,羞得發燙,垂下眼不敢看他。
她是怎麼了?應該怕他、討厭他才是,怎會莫名其妙的感到羞怯呢?
毫無預警地,他突然伸出手來,將她攬入懷抱中,讓她坐在他的腿上。
她低呼一聲,因為猝不及防,她只來得及用雙手抵住他,碰觸到堅硬厚實的胸膛。
油燈將雨人的影子重疊映照在床帳上,她的呼吸變得急促,知道就算沒受傷,自己也打不過他,何況傷口才包紮好,也不想再扯疼了。
如果他今晚要她,她只能服從,不能拒絕的,可她的不願、委屈全寫在眉宇間。
墨青雲靜靜打量她的美,在燈火照耀下,她臉上的線條形成美麗的光影,而且她又開始咬唇瓣了,嫣紅的唇色如此秀色可餐,益發引人想吃了她。
不一會兒,姜大娘端了一碗湯步入內房。
「嚴爺,您囑咐的湯送來了。」姜大娘來到床邊,將湯碗恭敬的裡給主子。
墨青雲大掌接過碗,緩緩遞到她嘴邊,引得她疑惑地抬起臉。
「這是……」
「安神湯,給你壓壓驚的。」
連水瑤猶豫地望著碗裡墨色的汁液,這安神湯看起來好像很難喝的樣子。
「怎麼?跟三歲孩兒一樣,怕湯苦?」
他帶笑的話中擺明了看扁她,讓她不服氣地拿過碗,咕嚕咕嚕的喝光,這湯的確苦,卻是苦中帶甜,喝完後,反而有回甘的感覺。
墨青雲滿意地看她喝得一滴不剩,將碗還給姜大娘,擺擺手,要她退下。
姜大娘向兩位主子施禮後,便退了下去,現在,又只剩下他們兩人了。
他的大掌來到她腦後,五指深入青絲,撫順她一頭如瀑布般流瀉而下的長髮,喝完安神湯的她雙頰微微泛紅,顯得益發嬌美迷人。
俊朗的臉龐逼近,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,令她深吸一口氣,眼看他的唇就要欺來,今夜,她注定要成為這男人慾念下的樂趣了。
她忍不住閉上眼,整個人都很緊繃,認命的承受這一切,等著這男人把她給吃了。
不過,她等到的,是耳邊傳來的輕聲細語。
「放心,今夜我不打算碰你,因為你受傷了,我可不希望又把你的傷口給弄流血,這洞房只好等下回嘍。」
她睜開眼,不可思議的瞪著他,瞧見那獨眼中的笑意。
那笑,竟是如此的溫柔,讓她懷疑自己看錯了,想要再看清楚一點,但已被他圈在臂彎裡,一塊兒躺下準備入眠。「睡吧。」他命令,閉上眼,準備夢周公去,身旁的她被迫枕在他的手臂上。
「我睡不著。」她輕輕掙扎著,不想和他靠得太近,周邊全是他的氣息,她睡得著才怪。
對她來說,他是陌生的,而她也不認為自己是他的妾,因為她不是施青兒,她只是借施青兒的名義暫時待在這裡,在她心中,她是連水瑤。
強忍著被男人抱在懷中的不滿感,還以為今夜自己在劫難逃,幸好這嚴霸天不喜歡看到女人受傷,所以放過她,但是她又忍不住害怕,這男人說不碰她,萬一睡到半夜慾火難耐怎麼辦?說不定會偷襲她,所以她一點也不敢睡呀。
「你會想睡的,而且會睡得很安穩。」他說話的語氣中有著令她不解的堅定,這睡覺又不是吃飯,說睡著就能睡著的嗎?她才不信呢。
當她認定自己一定睡不著,甚至還想反駁他時,突然感到一股濃濃的睡意襲來,眼皮變得好沉重。
怎麼回事?她好困喔,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了……
正當她感到疑惑時,突然恍然大悟。「安神湯?你……你在安神湯裡放了什麼?」
墨青雲側著身子看她,唇邊噙著笑,理所當然的回答她。「當然是安神的藥,可以讓你一夜好眠,睡到天亮,再說,我可不想半夜被你偷襲,要知道這失節事小,絕子絕孫可是不得了。」
「你……」她想罵人,但只說了一個字,便再也撐不住地閉上眼,軟綿綿的躺在他懷裡夢周公去了。
墨青雲輕輕為她拉好被子,撫順她的長髮,指腹輕撫著她細緻迷人的五官,凝望她安詳的睡顏。
事實上,他心中另有盤算,暫時不想拆穿她是刺客。
在弄清她的底之前,他乾脆將計就計,讓她繼續當五姨太,放長線釣大魚,暗中查探她到底有什麼目的和計謀。
倘若她真是田廣廷那幫人派來的臥底,那麼他可以利用這個機會,事先備好應對之策。
他的懷中傅來她沭浴過後的淡淡馨香,手臂環繞的腰際是那麼纖細柔軟,剛才扯下她的襯衣檢查傷口時,他可沒忽略這美人兒的肌膚有多麼白嫩細緻。
這女人是個尤物,把尤物抱在懷裡還要坐懷不亂,對男人而言是一項極大的挑戰,她的軟玉溫香提醒著他,自己有多久沒碰女人了。
這些年來,他忙於建立嚴家的江山,南北奔波,總認為男兒志在四方,無心於兒女私情,所以年屆二十八,仍未娶妻或納妾,精力全用在商場上和競爭對手周旋,而這次的納妾,他也不當一回事,只當純粹為了運糧所使用的權宜之計。
原本他打算過一些時候為她另覓良人改嫁,但連他自己也沒想到,今晚會抱著她共眠,雖說他是為了查探她才來的,甚至認為,就算她是臥底,他將計就計與她洞房也無所謂,送上門來的,不要白不要。可當見到她的傷勢和驚惶的神情時,他竟然君子般的沒有碰她。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,安神湯讓她可以好好休息,但自己呢?他禁不住苦笑,怕是一夜無法成眠了。
第5章(1)
「那女人是誰?」
墨青雲森冷地質問蜷縮在地上的施家人,既然他納的妾是施家的女兒,就從施家人身上查起。
這一家四口害怕得抱著彼此,稍一威脅,就嚇得直打哆嗦,怎麼看都像是一般平常的百姓人家,看不出任何可疑之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