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雙停下梳頭的動作,想了想,回答五姨太的話。
「嚴爺呀,對下屬很嚴厲,大家都很敬畏他,不過呢,只要不犯錯,他也不會隨便責罰。」
連水瑤想起上回她在茶樓聽到的傳聞,狐疑的問:「可是我聽說,嚴爺是個殘忍又性格暴戾的人。」
一旁為她打理衣物的青荷也過來湊熱鬧的聊著。「是呀,我也是這麼聽說。」
「聽說?」她疑惑的看向青荷。「你在嚴家待了這麼多年,嚴爺是什麼樣的人,難道你一點也不清楚?」
「奴婢雖然十二歲就到嚴家,可是甚少有機會見到嚴爺,因為嚴爺大部分時間都在外地做買賣,待在嚴府的時間甚少,只有在嚴府有貴客或是納妾時,嚴爺才會留在府中。」
「是嗎?」連水瑤心想,連嚴府的奴僕都甚少見到嚴霸天,聽起來這嚴霸天似乎很神秘。
青荷繼續說道:「而且不只奴婢,府裡大部分的下人都沒什麼機會見到嚴爺呢。」
第6章(2)
連水瑤十分納悶,既然府裡的人很少見到嚴霸天,那麼那些聽說又是從哪兒傳出去的?
傳聞嚴霸天好色又粗魯,可是她嫁到嚴家,直到現在仍尚未洞房,而唯一一次和嚴霸天同床共枕,一開始她的確被他急色鬼的衍為嚇到,但他終究還是沒有碰她。
回想那次她受傷,嚴霸天為她療傷的情景,還有他給她喝的安神湯,讓她一覺睡到天亮,嚴霸天不但沒有碰她,等她醒來時,嚴霸天也已經走了,這些舉止,都與傳聞不符,她當時沒有多想,但現在仔細想來,越想越奇怪。
第一次刺殺,她被墨青雲阻擋,第二次刺殺,被嚴霸天阻止,不知怎麼著,想起嚴霸天,腦中也不由自主浮起墨青雲的身影。
她的身份是否被懷疑了?倘若如此,為何不見任何一人來拆穿她的身份?
今日在酒樓裡,那嚴霸天好像知道她的目的似的,難道那一箭是他故意射的,目的是在警告她四周埋伏了人?
她越想越糊塗,這嚴家看似和劉大人相熟,若已識破她的身份,為何還要幫她隱瞞?
除非……她心中一驚,除非嚴霸天是怕受到牽連,因為她是他的妾,他的妾卻要刺殺田廣廷和劉大人,那麼他這個丈夫也難脫離關係。
她神色泛冷,是了,一定是這樣,這就是為何嚴霸天沒當場揭發她,他並非是在救她,而是為了救他自己,免得被她拖累,這解釋了為何他當時必須出手阻止她的原因了。
「啊,嚴爺。」
不知何時,嚴霸天出現在門簾旁,小雙和青荷紛紛向嚴爺福了福身。
坐在銅鏡前的連水瑤回過種,一顆心陡地跳了下,從鏡裡瞧見那挺拔偉岸的身形,是嚴霸天,他就站在那裡。
當他用那只獨眼盯著她時,她感到芒刺在背,但冷靜的起身,轉過來迎上嚴霸天的目光。
兩人一言不發的望著彼此,她沒上前施禮,而是直直的迎視他的眼,美眸透著冰冷的防備。
墨青雲將她冷若霜雪的美麗容顏,以及充滿防備的眼神,全看進眼底。
站在中間的小雙和青荷來回的看著兩位主子,也發現了這不尋常的氣氛,不明白他們為何都不說話,只是互相盯視著,兩人之間充滿了火藥味哪。
墨青雲率先打破沉默,沈聲道:「見到夫君來,你不伺候嗎?」
連水瑤容色不驚的對小雙和青荷命令。
「你們兩個去準備熱水給老爺洗臉洗腳。」小雙和青荷忙應聲。
「是。」兩人匆匆去給老爺準備熱水。
丫鬟退下後,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,依然繼續對峙著。
墨青雲命令。「來給你的夫婿更衣吧。」
連水瑤微瞇著眼,語氣冰冷。「夫君有令,妾身這就為夫君更衣。」她緩緩走上前,看似平常,其實正暗暗運力,每一步都暗藏著隨時進攻的陣勢。
墨青雲不著痕跡的觀察她的步伐,他表面上看似一派輕鬆,實際上負在身後的雙掌也在暗暗運力,準備隨時接招。
連水瑤上前來,青蔥般的玉指摸上他的衣襟,輕輕為他解開襟口,當她解開外衣時,那雙炯炯有種的目光始終鎖住她的容顏,瞬也不瞬的盯著,她則是面無表情的拉開他的上衣,然後緩緩繞到他身後,一邊將上衣袖子從他手臂脫下。
她故意將袖子脫了一半,知道機不可失,猛然一收,利用上衣將他的手臂綁住,同時一把匕首架上他的脖子。
墨青雲對這突來的襲擊一點都不吃驚,反而依然鎮定如山,揚著眉,緩緩回頭,看著拿刀抵住他脖子的連水瑤,一副將他掌控在手上的得逞樣。
他故作糊塗的問:「夫人不是要幫我更衣嗎?怎麼跟夫君玩起刀子來了?」
她橫眉豎眼的瞪他。「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,只要你好好回答,我就不跟你玩刀子。」
墨青雲唇角扯了抹笑,突然一施力,原本困住他雙臂的衣衫應聲而裂,一個擒拿,左手扣住她拿著刀的手腕,右手扣住她另一隻手,將她拉上前,這麼一來,兩人再度面對面,遺胸膛貼著胸膛。
她驚惶地想要後退,他可不准,兩人的臉龐靠得好近,幾乎要鼻子碰鼻子了。
「只不過是問個問題,需要這麼粗魯的撕破夫君的衣衫嗎?」他語帶挑釁的笑問。
她暗暗咬牙,不認輸的囤他一抹嬌媚的笑容。「衣服破了,再縫製一件新的不就得了。」話落,出其不意的踢腿,將他逼開一些距離,乘機掙脫被箝制的雙手,手中的小刀往他下盤劃去。
墨青雲閃過她的利刃,搖搖頭。「想脫我褲子,說一聲就是,別這麼野蠻。」
「哼!油嘴滑舌!」她不客氣的又向他連刺數刀,墨青雲只躲不擋,看似屈居下風,實則全在他掌控之中。
最後他被逼入死角,而她手中的刀子再度抵上他的脖子,洋洋得意自己終於制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