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奸商出任務(上):犀利棄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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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頁

 

  原來、原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,壢熙才看不上陸家勢力,那個皇后預言於他不過兒戲,之所以沒拒絕迎娶,只為拿她當一步早棋。

  障眼法呵,她心心唸唸、期待多時的婚禮,只是為了周全他心底愛情的障眼法。

  陸茵雅,你什麼都不是,你的存在只是為了成全別人的愛,無權成全自己!她在心底對自己咆哮。

  終於弄清楚了,難怪小婉不過幾句多言,便被削去舌頭、手臂,難怪他親手佈置楠楠的新屋,卻把喜房交給下人,難怪楠楠離去,他搬進書房、連表面工夫都不願做了,難怪他新婚夜裡——好吧,把帳全算到她頭上,是她的錯,一顆棋子不該擺佈他的愛情:是她的錯,她沒認清自己的存在定義;是她的錯,她不知道在愛情中,不被愛的那個,即便是霸住正妃位置,也是永遠的路人——真是的,好悲傷的恍然大悟——她忍不住笑、也忍不住淚,她笑著抹去不停落下的淚水,她笑著對著瑜妃不停、不停搖頭。

  「不公平呵,母妃——」只吐出六個字,她再也擠不出任何言語。

  一顆心到底要傷到什麼程度才會碎去?她以為一次次的認清,已經磨得她再無喜辱,沒想到知道最後一點真想,卻還是很痛。

  她曾自問,要委曲求全到什麼檬的境地,才能讓壢熙心平?

  現在弄清楚了,不可能,因為無論她怎麼努力,都追不回過去光陰,還不起他一段愛情,所以她與壢熙——從踏入花轎那刻起,便注定了一出名為陸茵雅的悲劇——黎慕華拿起紙張,放到她眼前,喚回她的心神。

  「人總是在下一個轉彎,才看得見新方向,死亡是最怯懦的方式,它不能解決任何事情。」她明白婆婆是在安慰自己,微微閉目,手指揉壓著額際。

  心痛著,她卻不能大哭大叫,血湧到心尖上,隨著歲月凝結成鮮紅的血痂,如珊瑚一般光華,旁人見了,只看見它火紅美艷,殊不知那是多少的委屈哀怨凝結而成。

  他再次拿起毛筆,決定證實心底懷疑,他顫巍巍地在紙上寫下,「告訴我,那名女子的姓名。」陸茵雅接過筆,帶著些許哀愁,在紙上寫下令她心痛的名字——簡郁楠、楠楠。

  丙然——他沒猜錯,難怪他總覺得那些女子的眉目很熟悉,難怪茵雅說那女子的行事態度、看事觀點,與這個時代女人截然不同,那是因為,簡郁楠和自己一樣,都是穿越人。

  所以她會用奇怪的言論說服人,會拿亞當夏娃安慰失戀男人,也因此深深吸引眾皇子的愛戀。

  總算弄明白了,明白自己為什麼對弟弟的妻子簡郁楠有種莫名情結,為什麼他對同類女人總是抱著濃厚興趣,前世影響著雅雅同時,也影響了他。

  望著茵雅的哀戚,他有滿腹抱歉。

  不管是不是前輩子,是他把她天真浪漫的情懷謀殺殆盡,是他讓她變成連自己都討厭的壞女人,是他讓她陷入一個無法脫身的痛苦婚姻裡面。

  他激動地抱住茵雅,手臂微顫,可惜他無法說話,不然他要告訴她,他有多抱歉。

  他在心底咒罵龍壢熙,他怎麼可以那麼自私,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幸福,犧牲另一個女人的幸福,他怎麼可以無視她的感情?無視她的悲淒?

  陸茵雅緩緩吞下喉間哽咽,再次告訴自己,過去了,全過去了,那些過去再也影響不了她,充其量,它不過是個故事,一個已經遠離自己的故事,她得學著雲淡風輕,下回再同人講起這些,她要像講別人的故事那般,無情無緒。

  深吸氣,她努力恢復平靜,推開婆婆,握住她蒼老乾瘦的手,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。

  「婆婆,沒關係,最苦、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,你看,我現在不是好好的?母妃時常給我寫信,她一次次勸我,於男女情事看開、看淡,緣分本是天注定,強求無益。」

  「「可不是嗎,古今多少癡女子,下場如何結局如何?捨情棄愛,丟了愛情,還有親情、還有友情,多少人憑藉著這些活下去,我自然可以和他們一樣,平平淡淡過一生。」

  「我弄明白啦,強扭的瓜不甜,別人愛爭就由她們爭去,我要讓自己過得舒心愜意才對得起自己,現在又有婆婆陪我,未來的日子肯定越過越快樂。」這種日子誰會舒心愜意?哪個女人不想有人疼惜、有人專心?誰規定她只能憑藉友情、親情活下去?

  他終於理解,為什麼她要說:「他對我的怨恨,要到何年何月何日,才能走到盡頭?」那個龍壢熙夠狠、夠絕,她已經退到舞台下,他卻連平淡的日子都不允許她過,誇她聰慧、誇她舞藝高超,目的不過是將她推到最前面,任憑那群女人再折騰她一回。

  如果今生可以殺死前世,而不會改變任何輪迴或歷史,他樂意這樣做。

  望著黎慕華忿忿不平的表情,她柔聲道:「婆婆,別氣了,我明白你心疼茵雅,但人生總有無奈,無論如何,我還是陸丞相的千金,她們再強再恨,也撼動不了我的位置,頂多咆哮幾聲,製造點小事件,總之是兵來將擋、水來土掩,說不定哪日,壢熙真讓我當上皇后、母儀天下呢。」話說完,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。

  那顆心,早已死絕,那盼頭,早已不存希望,她只想安安分分當這個有名無實的王妃,繼續為壢熙爭取陸家的支持、為陸家爭取一份希望,直到——黑白無常來迎她進入幽冥地界。

  陸茵雅的院落裡果真鬧騰了數日,每天總有人藉事來訪,有冷嘲熱諷的,有表態支持的,不管是哪一種,陸茵雅還是三言兩語、避重就輕,把人給打發了去。

  直到王爺依舊決定領塗詩詩進宮的消息傳出,她才又重得安寧。

  這日,陸茵雅和黎慕華又就著一張桌子在解題,題越做越難,花的時間越來越多,每回解出答案後,陸茵雅也更倍感成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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