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貼身的手下放輕腳步趨近嚴無極……
他不需回頭,「漢強嗎?」
漢強猛然停住前進的腳步,望著嚴無極的背影,「是的,嚴爺。」
「是不是查到什麼了?」嚴無極的語調平淡,沒有一絲起伏。
「是的,據下面的兄弟回報,一切正如嚴苛所猜測的,全都是『文判』鍾宇凡一手自導自演。」漢強將下面兄弟的搜證一五一十地回報給嚴無極。
嚴無極森冷地嗤哼,「哼!他以為背著我就可以一手遮天?他未免也太小看我了。」他的視線依然停留在遠處的景致,「外面的風景真美……」
漢強楞了一下,他沒料到嚴無極竟會突然轉移話題,「嚴爺,要不要我派些人緝拿文判?」
聞言,嚴無極蹙起雙眉,轉身盯住漢強,「時候到了,我自然會下令!」他的神色冷厲,一雙如狼豹般敏銳的瞳眸透著一股邪氣與陰鷙,令人驚悚。
漢強為之一顫,「是,嚴爺。」
「公司最近還有什麼事?」他的語氣仍是那麼的冷漠。
「公司最近沒什麼事,只是……」漢強欲言又止。
「只是什麼?」嚴無極狠狠地瞪向漢強。
漢強面有難色地說:「嚴爺,您不讓我們動鍾宇凡,要是讓他繼續暗中壯大自己的勢力,那豈不是小人得志?」
「小人得志?」嚴無極的唇邊勾起一抹冷冽的笑,「我就是要讓他小人得志。」
漢強迷惑地看著嚴無極,「嚴爺……」
嚴無極看出漢強的困惑,「漢強,現在已經不是逞強鬥狠的時代,『全聯』已經轉型成功,我們又何必為了一個小人而毀掉辛苦建立的全聯?」
漢強還是摸不清嚴無極心中的想法,「嚴爺說得對,但是我們何不趁他還來不及壯大之前先剷除他?」
「剷除他?」嚴無極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,「漢強,想剷除一個人並不難,但若要做到神不知、鬼不覺是不可能。只要我們的人動了鍾宇凡一根寒毛,黑白兩道會立即聯想到是我們,那我們多年來所建立的心血就白費了。」
「嚴爺,那您準備怎麼對付鍾宇凡?」漢強進一步探問。
「既然我當初的猜測是對的,我自然有法子對付他。我不想在面下收拾他,我反而要讓他風風光光地登上報紙頭版。」嚴無極的眼眸忽地閃過一抹興味。
「風風光光?」漢強不解地看著嚴無極。
「對!不僅要風風光光,而且還要成為媒體最熱絡的新聞。」他嘲訊地勾起嘴角,就像一個奸譎陰險的狩獵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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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日後,果真就如嚴無極所說的,鍾宇凡成了媒體最關注的新聞人物。
在警方的大力搜證下找出許多鍾宇凡違法的證據,並順利地在他的住處搜出大批軍火;不過,在這一次的行動中卻讓鍾宇凡聞訊逃脫,現在警方正動用全省的警網全力緝捕鍾宇凡歸案。
嚴無極看完電視所播報的新聞,發出冷笑,「鍾宇凡呀鍾宇凡,這下子你可真的栽人泥沼中了。」
佇立一旁的漢強錯愕地瞅著嚴無極,「嚴爺……」
「你以為是我通風報信,陷害鍾宇凡?」嚴無極一眼便看出漢強心裡的納悶。
「嚴爺,我不敢……」漢強雖然嘴上這麼說,心裡卻有著理不清的謎團。
「這麼不入流的手段,我還不至於會這麼做。」
他起身來到漢強的面前,他嘴邊陰冷的笑容教人心寒,漢強戰慄地低下頭。
他直視漢強,臉上滿是耐人尋味的詭譎。
「其實我早就料到鍾宇凡會有今天的下場,只是早或晚的問題而已,沒想到竟會提早到。」
漢強吃驚地瞅著嚴無極。
「你很訝異?」嚴無極狂妄地笑著。
漢強不語,只是一臉茫然地對上嚴無極冷厲的俊臉。
「早在鍾宇凡蠢蠢欲動地想背叛我之際,我就一直在注意他的一舉一動。他想另外建立新勢力,我並不反對,但是我最痛恨吃裡扒外的人。他當我真是瞎子,忘了我在全省所布下的眼線,真是個蠢到家的人。」嚴無極的臉上罩上一層寒霜。
「嚴爺,原來您早有預防。」漢強頓時頓悟,更能體會到嚴無極的深謀遠慮。
嚴無極意味深長的覷向漢強,另一波狂笑又起,「鍾宇凡今天會敗得如此淒慘,不是因為我,而是他的心胸狹隘,凡事愛斤斤汁較,企圖做大事、闖名堂的人,能與天下人為敵嗎?今天不必我出手,自然也會有人收拾他。」
「嚴爺,我懂了。」漢強點了點頭。
「通知弟兄們,我相信這幾天內鍾字凡會找上我們,要大家小心應付,千萬不要因為一個小人而誤觸法網。」嚴無極的神情嚴肅、語氣冷硬。
「是,我會立即傳令下去。」漢強連忙應聲。
此刻,屋內的電話響起。
漢強迅速地拿起話筒,「哪一位?」
(是漢強吧?我想找嚴爺。)鍾宇凡刻意壓低聲音,顫巍巍地說。
「鍾宇凡?」漢強認出這聲音的主人。
(我是鍾宇凡,我要找嚴爺!)鍾宇凡不耐煩地朝話筒嘶吼。
漢強皺起眉頭,「嚴爺……」
「電話給我。」嚴無極打斷漢強的話。
漢強用手按住話筒的一端,回報:「嚴爺,是鍾宇凡。」
「我知道是他,電話給我。」嚴無極強硬地要求。
漢強莫可奈何地將話筒遞到嚴無極的面前。
嚴無極拿起話筒,「文判,你找我有什麼事?」他的語氣十分平靜。
(嚴爺,我想請您出面為我解決這一次的困境。)鍾宇凡的口氣近乎哀求。
嚴無極冷冷一笑,「你身為全聯的文判,居然敢背地裡做出忘恩負義的事,你想我會去幫助一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