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對不起。」嚴無極滿懷歉意。
官愷憶沒有責怪他,她只是雙眼茫然地看著他,「沒關係,反正我依然好好的。」
他勉強牽動一下嘴角,順手拉來一張椅子,「你能不能告訴我,你叫什麼名字,住在哪裡?要如何通知你的家人?」
「我叫愷憶。」她欣然回答。
「那你姓什麼?」嚴無極小心地探問。
「姓、姓什麼?」官愷憶突然皺起眉,茫然地仰望天花板,「我怎麼突然想不起來我姓什麼。」
嚴無極頓時怔愣,醫生說她有失去記憶的可能,她該不會記得自己的名宇,卻忘記自己姓什麼吧?
「你努力地想一想,你到底姓什麼?」他神情慌張,焦急地逼問。
官愷憶卻一點也不以為意,在他的面前雙手一攤、細肩一聳,「我真的記不起來,姓什麼真的這麼重要嗎?」
嚴無極挫敗地歎了一聲,「相信你一定也記不得家住哪裡?家裡還有些什麼人,對吧?」
官愷憶嬌俏地一笑,「你說對了,我真的記不起來。」
嚴無極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,他頹喪地站起身,以手重拍額頭,「天啊!這下子該如何是好?」
「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!」她不耐煩地發出抱怨。
嚴無極萬分無奈地瞥了她一眼,「你一點都不緊張找不到自己的家人?」
官愷憶突然一本正經地雙臂環胸、微蹙蛾眉,俏皮地努起小嘴,「我真的好像一點都不緊張,彷彿無所謂似的。」
「什麼?」他錯愕她會如此回答,他無奈地垂下雙肩,「那你出院後該怎麼辦?」
「你呀!」她用手指著嚴無極。
「我?」嚴無極不解她的意思。
「對呀!既然你承認是你撞了我,那你就有責任和義務照顧我,直到我想起我的家人為止。」她說得輕鬆自在。
「萬一,你一直記不起來呢?」嚴無極這下子可真的慌了。
「我說過了,我是你的責任、你的義務,萬一這輩子我都記不起來,那也只好賴著你一輩子嘍。」她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,笑得好清純。
她臉上那無邪的笑容令嚴無極胸口一緊,仿若失了魂的他靜靜地凝視著她,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之久……
「喂!你在看什麼?」她微怒地嘟起小嘴,「我知道我現在很醜,但你也不能這樣放肆的看著我呀!」
「不、不,你一點都不醜,我還在想我怎麼會錯過像你這麼美的女人。」嚴無極逗著官愷憶。
官愷憶聽了心花怒放,「聽你這麼說,我敢說你一定是個花花公子。」
「花花公子?」嚴無極頗為訝異地怔了一下。相信凡是認識他的人,是絕不會將花花公子的稱號與他畫上等號。
「不是嗎?瞧你剛才說話的調調,就證明你很喜歡流連女人堆裡。」她說得理直氣壯。
嚴無極這下子可真被她打敗了,他輕輕地吐了口氣,「好了,不要再討論我的私生活,你真的記不起自己的家人嗎?」這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她連想都不想地回答:「記不起。」
「完了、完了。」嚴無極的眼中掠過一絲不知所措。
「你一直強逼我記起家人,我就是真的記不起來,我又沒有騙你!」官愷憶的語氣中有著十分明顯的不快。
「我不是故意要逼你的,也不認為你會騙人,只是……」他怎能對她說她是個燙手山芋。
「只是什麼?」官愷憶好奇地詰問。
他的思緒一片紊亂,「我的身邊不方便有個女孩……」
「你結婚了?怕老婆誤會?這還不簡單……」官愷憶嬌憨地望著嚴無極。
「不是,我並沒有結婚,我的身邊沒有老婆,也沒有女朋友。」嚴無極急急地解釋。
「既然你的身邊沒有女人,那你擔心什麼?」官愷憶的語氣充滿激憤。
「我……」他無法說出實話,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借口。
「算了!算了!看你一臉為難的樣子,我也不再勉強你,你看要將我暫時送到哪裡都可以!」官愷憶氣嘟嘟地挪動身子讓自己躺下,並翻身避開他的目光。
嚴無極手足無措地看著背對他的官愷憶,「我不是故意……」
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漢強能趕快查出點眉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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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響起有人扭動門把的聲音,嚴無極回頭望向房門——
漢強從門縫中探頭進來,「嚴爺,您果真在這裡。」
官愷憶翻過身驚訝地瞅著剛走進來的漢強,「他又是誰?」
嚴無極不作回應,焦急地詢問漢強:「查出來了嗎?」
「查什麼?」官愷憶好奇地發問。
漢強瞥了官愷憶一眼,隨即將目光移至嚴無極身上,「嚴爺,查不出來。那部車已經失去下落,所以……」他自責地低下頭。
嚴無極無奈地歎了口氣,看來這個燙手山芋是甩不掉了。
官愷憶見他們兩人一來一往的,而他們的對話似乎與她有關。面對他們的忽略,她頗為不悅。
「喂!兩位自大的男人,我不是隱形人。」她朝著他們叫喊來抒發自己的不滿。
聞言,嚴無極和漢強才將目光挪至她身上。
漢強不知所措地看向嚴無極,「嚴爺,這該如何處理?」
嚴無極望著一臉溫怒的官愷憶,望著她的無辜,想著他的過失。
「幫愷憶小姐辦出院,帶她回我家,並聯絡金醫師來家裡為她仔細檢查。」嚴無極做出了最無奈的決定。
「是,我立刻去辦。」漢強連忙應聲。
「金、金……」官愷憶彷彿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。
嚴無極不禁驚喜地來到床邊,雙手握住官愷憶的手臂,「你是不是想起什麼?」他滿心期待地瞅著官愷憶。
官愷憶搖了搖頭,「真的一時想不起來。」
「瞧你剛才對『金』這個姓有反應,你該不會是姓金吧?」嚴無極耐心地給她一點提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