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逃婚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根本不愛那個人,無法想像與他的婚姻生活,所以我才會逃婚。」
「既然不愛他,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他的求婚?」
「我從沒答應過,答應的是我爸媽。」姜妍苦澀道。「事實上,從交往到之後的每一次約會、到結婚,答應的人從來都不是我,而是我爸媽,我根本就沒有決定權。」
「怎麼會有這種事?這也太離譜了。難道你不是他們親生的,他們是想賣女求榮?」賀非凡難以置信的說。不然都這種時代了,哪對父母會同顧獨生女的意願到這種地步?
第6章(2)
「不可能!」姜妍一臉震愕的叫道。
不是親生的?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,也不相信會有這種可能。
從小到大,爸媽雖然對她管束極多,但也很疼她,對她很好,尤其在栽培她這方面更是不遺餘力,鋼琴、繪畫、舞蹈、廚藝,她之所以能擁有比一般人還要多的才華,這全是爸媽所給予她的,他們怎麼可能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呢?不可能,不可能!
「我沒別的意思,只是有點想不透,現在怎麼還有父母親會逼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。」
「他們並沒有逼我。」姜妍忍不住為父母說話,「是我自己一開始沒明確的拒絕,事情才會變成這樣的。」
「一開始沒拒絕?那麼後來,從論及婚嫁到你為了逃婚而離家出走之間,你也都沒有表明拒絕這門婚事嗎?」
她頓時無言以對。
「你之所以到走投無路的狀況都還不願意回家,逃避的不僅只是那場婚姻,還有你父母吧?因為你知道只要你回去,他們還是會強迫你、逼你去結這個婚,所以妨才不想回家一不,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我說的對嗎?」
賀非凡心如明鏡,從姜妍告訴他,她是被迫與人交往到論及婚嫁後,便輕而易舉的想通一切前因後果。至於姜妍到底是不是她父母親生的,他不想多加揣測。
他確定的只有一件事,那就是從今以後,他絕對不會讓他們以父母之名強迫姜研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,絕對。
姜妍不知道該說什麼,因為他全說對了。
「雖然不想承認,但我爸媽的確很滿意何家的財勢,所以我才想,至少要在外面待上三、五個月才能回家,因為時間拖愈長,這樁婚事能挽回的機會也愈小。」她歎息著告訴他。
「何家是豪門嗎?」
「勉強算是吧?至少很有錢是確定的。」
「那個男人呢?」
「何冠廷嗎?我對他真的瞭解得不多,我知道他擁有自己的公司,但公司在哪兒,性質是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「你們約會時都不會談這些嗎?」
「不會,也或許是我在發呆沒注意聽他說了什麼吧?總之,我不喜歡他,甚至有點討厭他就對了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他和我爸媽有點像,從不問我意見和想法就擅自決定一切。我不是傀儡娃娃,而是一個人,一個有自己的感覺、自己的想法、自己的喜好的人。」姜妍說到有點生氣,忍不住停下來喘口氣之後才又繼續,「除此之外,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,他在和我交往的同時,身邊還有別的女人……」
「你怎麼知道?」賀非凡忍不住插口問。
「我見過,不只一次。」
瞬間,賀非凡感覺自己喉嚨裡那根魚刺好像消失了,因為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平靜中還帶了點不以為然與無聊,絲毫沒有一點憤怒的情緒波動,感覺就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。
看樣子她對那個之前差點和她結婚的傢伙,真的沒半點感情。
他放心了。
兩人正式交往後,生活其實沒什麼改變,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,那就是賀非凡更戀家了,除非必要,他鮮少留在公司裡加班,而是把未完成的工作帶回家做。而姜妍則因此逐漸對他公司的性質與業務有了瞭解,並開始在能力範圍內當起了他的助手。
她一直很擔心賀非凡為她得罪陸家干金這件事,無奈當事人卻一點也不在乎,總以船到橋頭自然直做回應,讓她很無力。
可是說也奇怪,她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,兩家公司的合作關係並沒有因此宣告破局,那位潑辣撂狠話的陸小姐也沒再出現,整個事件就像船過水無痕般的淹沒在平靜的生活中。
「你是不是早知道結果會這樣?」忍了一陣子,姜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。
「什麼結果?」沒頭沒尾的,賀非凡停下洗碗的動作,一臉茫然的轉頭反問。
「你動手打陸小姐的事。」
「你還在想這件事呀?」他恍然大悟。
「因為太奇怪了,看那女人放話的樣子不像是在虛張聲勢、狐假虎威,但結果怎會不了了之呢?」姜妍坐在餐桌椅上,百思不得其解的說。
「因為她父親並不愚蠢,眼光看得比一般人都遠。」他背對著她繼續洗碗。
「什麼意思?」她不懂。
「他知道我的來歷,知道我背後的力量。雖然我現在的樣子看似和美國那邊脫離了關係,但未來會變成怎樣誰也不能保證。」他緩慢地解釋,一邊手腳俐落的將洗好的碗盤放進烘碗機裡,按下定時鍵後轉向她。「我想,他大概也是幾經思考後才決定不了了之吧,畢竟多個強大的朋友比多個強大的敵人要好太多了。」
「所以,你真的是知道結果才敢動手打她的?」她睜大眼問,語氣中充滿了不敢相信。
「失望嗎?」他似笑非笑的看看她。
「果然是無奸不商,做什麼事都充滿了算計。」她哼了哼說。
「這是事後我左思右想後的結果,事前我都怒氣攻心了,哪裡還會有什麼心思想結果,你可不能誤會我。」他將手擦乾後走向她道。
姜妍的心甜甜的,對他微微一笑。兩人一起移往客廳。
「對了,你剛剛說和美國那脫離了關係是怎麼一回事?」在容廳沙發上坐定,她忍不住問他。